那場大火燒了三天。
不幸中的萬幸是沒人死亡(除了自殺的副主廚,那真的死透了),貝諾瓦·白朗來得很即時,把原本會被吊上去當天使烤雞的投資人用障眼法換成了假人,也制伏了狂信徒般的廚師與助手們,拯救了差點跟棉花糖融合在一起的人們。
所有人離開那座島時都帶著大大小小的輕傷,驚魂未定,但受傷最重的反而是整齣驚悚劇的兇手朱利安·史洛威克,那把插進他大腿的剪刀距離大腿動脈只差一公分,白朗用快艇將他送去醫院的路上,他在船上流的血量差點讓白朗以為他會撐不過去。
但朱利安活下來了,而且復原良好。
而白朗趁著朱利安尚未甦醒的那幾天,拿著朱利安手中的各種資料狐假虎威,威逼利誘,讓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裡聲名狼藉的名人與有錢人心虛的不敢提告,海岸警衛隊來澆熄島上的火焰時,則用行為藝術以及罰錢來打發縱火的罪行,當一切都塵埃落定時,白朗回到朱利安的病房內,點起煙斗。
「我最近跟火真有緣。」白朗深深吸了一口,接著吐出一個完美的煙圈,「先是有個白癡把燃料當成裝飾品,整棟別墅都被炸飛了,再來又是你縱火,把小島連人帶房子燒了。」
躺在病床上的朱利安閉著眼睛開口:「醫院禁煙。」
「法律還禁止殺人呢。」白朗打開窗戶,「非密閉空間,這樣總行了吧?」
朱利安無可奈何睜眼看著白朗,認真思考現在按鈴的話,護理師有沒有辦法把這個不請自來的人趕走。
「不過呢。」白朗突然開口,「我從來不覺得不能殺人的原因是因為法律。」
「那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不想被殺。」白朗回答:「殺人者人恆殺之,因為不想被殺,所以才不去殺人。」
「所以只要可以承受後果,就可以殺人?」
「後果有很多方面,比方說法律上的,要判刑坐牢;或是心理上的,兇手會有愧疚折磨;又或是情感面上的,會有死者的親友報復。」
「我知道。」
「你不知道,所以你在這裡。因為我是你的後果。在偵探面前,你是守不住秘密的,因為你愛我。」
「只是我的口風不夠緊。」
「緊不緊你說了不算,我得試試看。」
「這只是文字遊戲。」
「文字的交鋒我認為更像是一種前戲。」
「所以我們正在前戲?」
「我是這麼想的。」
「我大腿有傷口。」
「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他們並沒有找到辦法,因此當白朗的陰莖插進朱利安的身體時,朱利安被潔白繃帶捆綁的大腿滲出了血。
「你流血了。」
「我知道。繼續。」
朱利安趴跪在床上,高高翹起臀部,方才被白朗潤滑擴張過的後穴已經放鬆,微微隨著呼吸張合,內裡通紅的內壁比繃帶滲出的點點血跡更加嫣紅。
白朗在人性跟獸性當中微微拉扯,最後選擇蒙蔽自己的雙眼。如果真的很嚴重再叫護士也來得及。他心想。畢竟朱利安自從被他戳破計劃後就整整三個月不肯理他,甚至不肯離開他那座小島,當然不可能跟他見面何況做愛了。
他當然也考慮過提早混入島上破壞計畫,但他很清楚自己情人的個性,這樣只會讓朱利安重新計畫一切。只有現在這樣的狀況,讓朱利安什麼都嘗試過了,他才會死心。
而且剛剛,他才插進一個頭就差點繳械,拔出時濕潤的水聲下流到不行,過度緊緻而高熱的肉壁讓他格外感到懷念而舒爽,比左手或是右手都好太多了。他們上次見面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不歡而散,連晚餐都沒吃完,因此如果要認真計算他們沒做的日子,甚至都將近五個月了,要是現在得停下來,那真的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折磨。
「會痛……不,快昏倒了再告訴我吧,痛你就先忍耐一下。」
白朗說完,下一秒肉棒就全根突入朱利安的體內,朱利安感覺自己彷彿是一根被絞肉填滿的香腸,白朗塞滿了他每一吋縫隙,讓他連喘息都有點辛苦。
「脹……」
「夠大吧。」
白朗的南方口音說起騷話時總是讓朱利安感覺想笑,但身體倒是很誠實的開始興奮,原本在擴張時半勃的陰莖完全挺翹起來。
朱利安的大腿上有傷,不太適合著力,所以白朗將大手扣住朱利安的髖骨,勒住那圈因年紀而難免開始有些鬆弛的軟肉,毫不留情的猛力撞擊,一下下都頂到最深處。
高速抽插逼出了朱利安的喘息,薄薄的保險套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每一下插入抽出都讓他清楚感覺到那圈微微膨大的肉冠刮過敏感處,少於日曬的身體白皙,穿著只有脖頸打著蝴蝶結的藍綠色病號服,腰部跟臀部的蝴蝶結早在擴張後穴時就被白朗解開,脖子上現存的最後一個則被白朗用牙齒咬住,用力向後撕扯,蝴蝶結散落後,整件衣服便沿著軀體滑下,露出了光裸的肌膚。
白皙而充滿肉感的背部早就失去了年輕時的肌理分明,卻變得柔和而軟糯,帶著薄薄的汗水,一撫上便牢牢吸住手部肌膚,引人玩賞。那樣的觸感吸引白朗輕輕拍打,接著便是重重一擊。
「你!」
「對!就是這樣,再來一點!」白朗讚嘆。
羞辱性的責打讓朱利安立刻緊縮身體,被緊緊夾住的白朗舒爽的溢出喘息,變本加厲的在因為姿勢而高高翹起的雙丘上責打,隨著每下緊縮挺入。朱利安明顯是喜歡這種玩法的,他手指緊扣枕頭,完全勃起的分身興奮的不斷從前端吐出露水,染濕鋪在下方的病號服,又滲透到病房的床單上。
手掌的印痕交錯染紅了臀瓣,粉紅的肉浪在白朗手下翻騰,兩人交合的臀溝也在摩擦下發紅,主人並沒有表態,肉穴卻貪婪的吸吮著,表達著自己有多喜歡這樣的待遇。
被拍打的疼痛感與插入的快感交替又重合,分不清痛苦與快樂的邊界,朱利安很快在白朗一次狠狠的突入後全部射在了病床上。白朗則是憋著一口氣不射,忍受高潮時朱利安內壁的緊縮,等待快感過去。
等待朱利安喘息平復,他調笑:「這次挺快的。很久沒做?」
高潮完的空靈結束後,朱利安才聽到了白朗的疑問,「我原本計畫保持心靈的純淨。」
雖然他說了一個不算是回答的答案,但白朗聽懂了。
「我會把你全部榨乾,讓你一直、一直、一直停留在污穢裡。」白朗咬牙承諾,接著在朱利安的不應期過去後,插入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那張床被兩人射得一蹋糊塗,來巡房的護理師瘋狂敲門,這才罷休。
想當然爾,朱利安大腿的傷口又裂開了,被重新縫了三針,期間都用憤怒的眼神盯著坐在一旁泰然自若翻著雜誌的白朗。
直到醫生跟護理師都再三警告兩人不可以再有激烈動作,不要再讓傷口裂開增加醫生的負擔,也不可以鎖上病房的門後,白朗笑瞇瞇的放下雜誌,目送他們離開,接著轉頭望向嘴唇有些泛白的朱利安。
「現在感覺怎麼樣?」白朗問。
朱利安在第三次時已經射不出什麼東西,因此當他感覺第四次陰莖又開始流水時,他慌亂的喊著白朗要他住手,但白朗只是抵住他體內最脆弱的那塊軟肉,瘋狂頂撞摩擦,直到他的分身潺潺流出一道濃黃色的濁液,騷臭的流了滿地。
這讓朱利安再也不肯理會白朗,即使白朗已經把病房打掃乾淨,消滅所有罪證,還灑了一點不知從哪弄來的空氣芳香劑,確保沒人知道這間病房剛剛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他還是別過頭,一個字也不肯吐。
「你不說的話就讓我來說吧。」白朗笑吟吟開口:「雖然很憤怒,但是你覺得我說得沒錯。你想要報復這個錯待你的社會,你希望你同情的人們不再被剝削,你渴望人們獲得合理的對待,所以你想要犧牲自己,在這個資訊爆炸的世界裡製造出一個足夠聳動,吸引人們目光的噱頭,讓世界,至少是世界的一部分回到正軌。你以為你可以用死亡來承受一切的後果,但是你愛我,所以你忍不住讓我得知了你的計畫,導致現在你的計畫被破壞,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朱利安並不想承認,但白朗確實說中了。他的人生規劃只到火焰纏身的那一刻,從十年前開始就是。
他把嘴唇抿成一條嚴肅的細線,「那又如何。」
「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選項。」
「什麼?」
「我。」
白朗告訴朱利安:「沒有你的話,我只會成天泡在浴缸裡,像個廢人一樣,所有菜都加辣醬,分不出糖跟鹽的差別,吃連鎖蛋糕店裡最便宜的甜膩蛋糕。」
他皺起眉頭。
「聽起來你需要的是廚師或管家。」
「或是伴侶。」白朗道。
朱利安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但對白朗來說,這就算是同意了。
幾天後,朱利安成功出院,白朗帶著他回到了自己亂得像是個狗窩的家裡,讓潔癖有點嚴重的朱利安發瘋似的整理房子好幾週,等到一切都被打理整齊,或是朱利安終於學會與白朗的隨性做出部分妥協後,他們終於又吃上了燭光晚餐。
白朗舉杯,這次發問和上次相似卻又不盡然。
「你的憤怒平息了嗎?」
「或許。」
「那現在呢?」
「在現在。」朱利安喝下紅酒,「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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