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法羅茱 | 提球>羅】傻子

*原作向死亡私設
*羅球(球單戀)、提朱(提單戀)


1.

死亡大概也沒那麼糟糕。

看著羅密歐哭泣的臉,莫枯修闔上雙眼的時候心想:至少他為我哭了。



2.

何況殺死他的人立刻就下來陪他了。



3.

看著鐵豹的靈魂慢慢從身體脫離,成為幽影般的鬼,莫枯修蹲在仍然意識混沌不明的形體身邊,戳了戳他的臉。

或許因為他們都是鬼,所以除了手感冰涼了一點,戳下去會有些霧氣逸散,又很快聚攏回來之外,鐵豹看上去就只是個臉色過份蒼白的人。

原來人剛死是這個樣子,看起來真傻。

或鐵豹本來就是傻子。



4.

『莫……枯修?怎麼回事?你沒死嗎!』

『我死了,鐵豹。你也死了。』

『我死了嗎……這樣啊,原來我也死了。』



5.

他們一起看著事情發展。

卡布雷特和蒙特鳩兩家的夫人都在僕從的通知中慌亂到場,試圖阻止局面繼續惡化,但群情激憤,滿地的血腥像是催化劑,讓本來還能維持假面和平的兩家人都撕破了臉,事態正在惡化,她們即使想消弭仇恨,鮮紅的色澤也早已滲進了維洛納的泥土,無法化解。未果,維洛納親王終於姍姍來遲,並在了解來龍去脈後,高聲宣判他的審判結果。

他宣布放逐羅密歐。

『這不公平!明明是一命換一命!為什麼只有羅密歐必須被放逐!為什麼卡布雷特家不需要付出代價!』

莫枯修瘋狂的對著維洛納親王吼叫,甚至衝到他跟前毆打他,但他連親王的一根髮絲都無法撼動,所有揮舞的拳頭都像是打在空氣裡,他碰不到他。

他也碰不到羅密歐。

『為什麼!為什麼!』

鐵豹在一旁看著他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因為你不是蒙特鳩。』

莫枯修手一停,沉默了。

他總是太常跟羅密歐還有班福流走在一起,完全遺忘自己原來其實並不屬於他們。

他不屬於任何人。

『是我的身分害了羅密歐嗎?』他哀哀地問:「是因為我是親王的親戚,所以羅密歐才被判流放嗎?」

『不……是我的衝動。』鐵豹說:『這是你的死亡和我的死亡加總起來的結果。』

『……都是你的錯。』

鐵豹沒有道歉,他只是沉默地站在莫枯修身邊。



6.

莫枯修看著羅密歐接受審判,在夜色裡和茱麗葉告別後,而後離開維洛納。他想跟上去,卻發現自己像是被隱形的牆擋住,沒辦法離開這座城市一分一毫。

『怎麼回事?』莫枯修慌張地試圖勾住羅密歐黑袍的衣角,卻只能看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羅密歐,別丟下我……羅密歐!』

『別叫了,他聽不到的。』

不知何時又出現在莫枯修身邊的鐵豹說:『你已經死了。』

『我當然知道我死了!』莫枯修氣憤地說:『這城市其他死人上哪去了!為什麼又是你!你真讓我噁心!』

『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得見你。』鐵豹看著羅密歐的背影,『他一定很後悔殺了我。』

『他是羅密歐,他怎麼可能會為了替我報仇而後悔!』

『那你呢?你後悔了嗎?』

鐵豹的問題,莫枯修也同樣問過自己。

如果他還活著,說不定,他還有機會跟羅密歐表達愛意;如果他早一點,在羅密歐認識茱麗葉以前,就先一步告白,說不定……說不定他們可能有機會。

羅密歐,喔,羅密歐,最天真又最溫柔的羅密歐。他一定會以為自己又在開玩笑吧。他會像以前那樣笑著說我也愛你嗎?又或是他會帶著笑,要他不要再繼續胡鬧了呢?

『為了拯救羅密歐,死亡又算得上什麼!』莫枯修嘴硬的說,眼淚卻掉了下來。

他並不後悔替羅密歐擋刀,他後悔的是,即使在死前,他仍然不敢把自己真實的心意告訴羅密歐,只敢口不對心的祝他與茱麗葉幸福快樂。他多希望至少在死去之前,他能說出口;但又無比慶幸,他能將這個秘密帶進地獄。

鐵豹看到了莫枯修的眼淚,眼裡閃過一絲愧疚,『如果你會因生死別離如此難過,當初又何必替他擋刀。』鐵豹心知肚明,莫枯修是在看到他身上帶了刀的瞬間,才開始瘋狂的激怒他。

『那你又為什麼要殺他!』

『我以為這樣……事情會有改變。』

『好啊,好一個你以為!看看你造成的結果!你現在也死了,你的茱麗葉還是一樣不愛你!在她心裡,你的死比不上羅密歐要離開!她甚至沒有為你掉過一滴淚!』

『我早就知道她不愛我!跟你的羅密歐一樣!』

『哪裡一樣?』莫枯修立刻警覺地問。

『羅密歐也不愛你!莫枯修!』鐵豹回答:『即使你為他而死,他愛的還是茱麗葉!你不過是個丑角!』

鐵豹說得對。

他們往往驕傲而肆意妄為,萬花叢中招惹情債而不沾身,好像世界永遠都會被踩在他們腳下。沒料到的是,他先是終於察覺自己愛上了永遠不敢也不可能得到的人,遍嚐愛情的苦果;接著又是羅密歐終於真真切切的愛上,而不是只是享受追求戀愛的快樂,愛上的卻是仇敵之女,他們對彼此的命中注定,反而激化、加深了兩家的裂痕。

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在愛情裡得到圓滿。

『至少他為我哭了。』莫枯修說。



7.

羅密歐走後,莫枯修發現自己無事可做。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維洛納每天有無數人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死去,身體變得灰青,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變成鬼魂。

他能看到的鬼魂還是只有鐵豹一個。

而他們那天不歡而散後,鐵豹就沒有再來煩他了。

他四處晃盪,跟著每一個認識的人,看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剛開始還有點意思,但想到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意義,也沒有人可以分享後,他又失去興致。班福留每天的生活無聊死了,不是在調解紛爭就是在看書;羅密歐不知道上哪去了,但神父跟班福留似乎偶爾會出城找他;神父偷偷開始跟茱麗葉的奶媽私會,兩人總是花很多時間在竊竊私語;放逐羅密歐的親王則是跟以前一樣什麼事也不幹,他即使想對親王惡作劇,但什麼都做不到。

繞來繞去,沒地方可去的莫枯修,走到了卡布雷特家的茱麗葉那裡。鐵豹果然在那,遠遠的待在塔下望著二樓的茱麗葉。莫枯修偷偷走過去,還沒考慮好要怎麼嚇人時,鐵豹就先一步開口。

『幹嘛?』

『你真是噁心,整天蹲在茱麗葉這裡。』沒嚇到人也不高興的莫枯修一開口就滿是火藥味。

『不然還能做什麼?』鐵豹沒好氣回答:『跟你一樣到處聽人牆角嗎?』

『你怎麼知道?』莫枯修想了一下,大驚失色,『你跟蹤我?』

『別往臉上貼金,剛好看到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跟蹤我?我總比那個女人好吧?』

『我為什麼要跟蹤你!』鐵豹覺得莫枯修簡直在胡攪蠻纏,『沒有那兩個人黏著,你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你就這麼喜歡被一群男人跟在尾巴後面?』

『對呀!』被鐵豹這麼一衝,本來只是在沒話找話的莫枯修怒極反笑。他逼近鐵豹,把兩人的距離控制在可以感受到彼此吐息的距離,把話說得又曖昧又煽情,『就像我上次跟你說的一樣,我嘗過男人的滋味,當然流連忘返呀。』

鬼魂沒有吐息,也沒有溫度,但莫枯修的逼近卻讓鐵豹感覺呼吸一滯,下身不受控制的騷動起來。他連忙故作不耐煩的將莫枯修揮開,卻聽到了一連串高亢的笑聲。

『哈哈哈!原來鬼魂也會勃起!神啊!撒旦啊!什麼都好!這真是個最大的笑話!』莫枯修指著鐵豹高聳的下腹狂笑,甚至在地上瘋狂打滾。

鐵豹又困窘又憤怒,死死握緊拳頭,用盡全身力氣忍耐才沒把拳印留在莫枯修臉上。但此時原本待在房間以淚洗面的茱麗葉,突然拉著奶媽,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蹦蹦跳跳離開了房間。見狀,鐵豹用力從衣領拉起笑倒在地的莫枯修,輕鬆就將他拖進茱麗葉的房間。

等到被壓在茱麗葉床上時,雙手被箝制在頭頂上方時,莫枯修才驚覺事態有些不妙。

『你這頭惡犬,你想幹什麼?』

『你不就是想嚐嚐男人的滋味嗎!我今天就讓你嘗嘗!』

鐵豹吻上莫枯修。



8.

他們的做愛仍像是場打鬥。

誰也不讓著誰,誰也不順著誰,只有在體位上莫枯修自願承受,但這也不代表他臣服了。即使做為被插入方,他也有千百種方式能夠讓鐵豹繳械,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快樂。幾次下來,鐵豹的怒氣也消散了,反而專心在體會和以往有些不同玄妙的感觸上,讓兩人最後一次的性愛體驗變得綿長而美妙。

有一就有二。

發現能在彼此身上獲得快感後,莫枯修像是發現了新玩具的孩子,他開始成天纏著鐵豹,悖德的仗著沒人能看到他們,在街道中央、餐桌上、廣場噴水池內、教堂裡,在每一個他們能想得到的地方做愛,靠著做愛消磨時間。

在一次做愛結束後,莫枯修百無聊賴地趴著玩自己的頭髮,鐵豹則是神色複雜的坐在一旁望著他。

『怎麼了瘋狗,有話直說。』

『你真的和比你年紀大的人上過床?』

莫枯修眼睛一轉,吃吃笑了起來,『怎麼,在意嗎?』

『怎麼可能。』鐵豹把頭一轉,『隨口問問。』

『回答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什麼好處?』莫枯修把鐵豹一拉,兩人間的姿勢瞬間就換成莫枯修趴在鐵豹上方托著腮望著他,『那這樣,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就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羅密歐的。』

『那算了。』

『你不想聽我就越要說了。』莫枯修騎在鐵豹的腰上不讓他跑,一邊把他的兩隻手壓在床上,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的第一次是在十三……』

鐵豹一使勁就把莫枯修掀走,三兩下人就跑遠了。

『……歲的時候,跟一個漂亮的大美人。真是笨狗,跑那麼快做什麼。』看著鐵豹倉皇穿牆逃離的背影,莫枯修不自覺笑了起來。



9.

茱麗葉死了。

莫枯修並不擔心,因為他聽到奶媽跟神父的密談內容,知道茱麗葉只是假死,很快的羅密歐就會來接她,他們會一起離開。但鐵豹仍然很緊張,硬是要全程跟著茱麗葉走,直到茱麗葉躺在教堂裡,誰也不在了之後,看著茱麗葉的靈魂並沒有出現,也沒有像其他死去的人一樣身體變得灰青,鐵豹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羅密歐來了,他們就會離開維洛納了吧。』鐵豹低聲說,卻沒等到莫枯修的回答,轉頭一看,發現莫枯修正在戳著地上的泥土,但什麼也戳不起來。

『莫枯修,你在生氣?』

『沒有。』莫枯修否認的尾音像是可愛的奶音。

『那你在不高興什麼?』

『鐵豹,如果他們會離開維諾納,那我們會去哪裡呢?』莫枯修的聲音聽起來又沮喪又不解,『為什麼只有我們被困在這裡,哪裡也去不了呢?』

『我不知道。』

『我們會這樣持續多久?』

『我不知道。』

『我好累。』

鐵豹不知道還能對莫枯修說什麼,只能輕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10.

但羅密歐也死了。

在發現茱麗葉喝了毒藥的冰冷軀體後,他悲痛欲絕,決心也喝了毒藥自盡,最終倒在茱麗葉的身旁。即使莫枯修再怎麼想阻止,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口劇毒流入羅密歐的喉腔,帶走了他的性命。

『喔,羅密歐,求求你羅密歐……你不該死在這裡,拜託誰來救救羅密歐吧,茱麗葉沒有死啊,羅密歐……請求你,睜開眼睛,醒來吧……』

莫枯修想捧起羅密歐的頭,想握住羅密歐的手,想吻住他的唇瓣替他喝下毒藥,但他什麼都做不到,最後只能趴倒在鐵豹的身上哀哀哭泣。

鐵豹拍著他的背,眼神黯然的看著兩人,他們雖還躺在一起,卻已是天人永隔。

很快的,莫枯修和鐵豹看著死亡女神出現,她降臨在羅密歐身邊,將他帶往他們去不到的地方,他們怎麼追也無法到達的地方,一個散發著白光的地方。

『這是我的罪行嗎?因為我違背了神的律法,愛上了男人,所以我只能留在人世間一次又一次體會這樣地獄般的痛苦嗎?』莫枯修哭著問。

『若真如此,那也將是我的罪行。』鐵豹低聲說。



11.

最後,茱麗葉也死了。

當茱麗葉也被死亡女神接引離開時,莫枯修已經哭到掉不出眼淚,他還試圖用乾啞的嗓音安慰鐵豹,『往好處想,至少他們還在一起。』

『嗯。』

『鐵豹,你不難過嗎?』莫枯修轉頭看著自己靠著的人。

『難過,但,他們已經去到我到不了的地方。我由衷希望,若死亡都不能阻止他們在一起的決心,那我希望,他們的愛能夠超越死亡。』

莫枯修紅腫著眼睛說道:『希望羅密歐這次能跟他最喜歡的茱麗葉在一起,再也沒有事情能把他們分開。』

『你不希望能跟羅密歐在一起嗎?』鐵豹問。

『你不也沒有嗎?』

『嗯。』

『他們去天堂了嗎?』

『或許。』

『希望,下輩子,如果我能再遇見羅密歐……』莫枯修想了想,自己笑了起來,『希望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會再遇見羅密歐。』

『遇見我吧。』鐵豹說:『若你早點遇見我,我不會再孤單,你不會再寂寞。』

『傻子。』

『嗯。』

他們並肩坐著,像罪人一般等待黎明的審判來臨。



12.

兩個家族的仇恨,最終被羅密歐與茱麗葉的血還清。維諾納的所有人都記得了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名字。

但在多年以後,班福留仍然會去祭拜莫枯修和羅密歐與茱麗葉的墳,偶爾也會順便去看看沒人理會的鐵豹。

某天,他發現鐵豹和莫枯修的墳上開了同樣,紫中帶紅的鮮花。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灌籃高手 | 澤深】異夢

澤北榮治覺得自己在做夢。 熟悉的籃球橡膠味與場地打蠟的氣味充斥在他的鼻間,一旁座椅上散亂著毛巾與喝過的水瓶,像是上一秒這裡還有人,但此刻只有他獨自持球,站在三分線上。 四周安靜得出奇。失去比賽時人群的喧鬧,空盪盪的籃球場顯得靜悄悄的,與往常不同的寂靜,讓澤北有些許惶恐,但手裡籃球沉甸甸的實感卻催促著他,要他瞄準那個花費了無數個日夜、用盡全身力氣也要追逐的目標。 於是他將球投出,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打上了籃框,沿著鮮紅色的圓形邊框旋轉了三圈,最後卻——落了地。澤北在那瞬間彷彿是突然感覺到了某些命運的安排,雖然感到遺憾,卻又有種莫名奇妙的釋然。 當他想追彈走的籃球時,卻看見球在地面上彈動了幾下,接著被一雙大手穩穩接住。 那雙大手屬於一個他相當熟悉的人影,但並非穿著球衣,而是相當休閒的棒球外套和牛仔褲,頭上甚至還戴著鴨舌帽。 那是深津學長。 看到熟悉的人影讓澤北下意識鬆了口氣,快步跑到了深津面前,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失去了聲音。 深津似乎開口說了什麼,但在澤北耳裡也沒有聲音,澤北手舞足蹈地比著自己的耳朵,著急地想告訴對方自己聽不見,深津似乎看懂了,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冷靜而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接著,他突然靠近。 兩人的距離突然近到只剩呼吸的空間,微熱的鼻息碰觸著澤北的上唇,澤北只能注視著那雙沉穩如海的眼睛。他內心慌亂,想後退的步伐卻被背後橫過腰的手攔住,背脊在那瞬間冒出了一股顫慄,蔓延到四肢,一時間,澤北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卻發覺自己並不是厭惡或害怕,而是——興奮。 深津俯下身,親吻了他。 柔軟的唇瓣像一片悄無聲息落下的羽毛,輕輕碰上他。那瞬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讓他融化。澤北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心臟在那瞬間彷彿要從嘴巴裡彈出來了。 但那個吻短暫而稍縱即逝,等澤北回過神來時,深津已經從籃球場上消失了。 下一秒,澤北從夢裡驚醒,這才注意到清晨的日光已經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他坐起身,全身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不只染濕睡衣,還染上床單。他的心跳久久沒有平復,猶然記得當親吻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深津眼中閃動著難以解讀的光芒,像是笑意又像是憤怒。 「這到底是個什麼夢啊……」澤北自言自語,雙手覆在臉上,試圖抹去心中的異樣,卻發覺自己的腦海裡一直停留著一雙眼睛。 深津學長的眼睛。 澤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也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過深津學長,甚至根本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學長學弟以...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

【底特律:變人|漢康】人性考驗

即使橘紅色的夕陽已經西下,底特律的夜晚仍然帶著一點黏稠的悶熱,幸好冷氣和啤酒始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漢克甩了甩剛洗好碗的手心想,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並把自己摔上已經被他坐出凹陷的老沙發,電視機上正在播放著益智節目,康納正在另外一張長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幫個忙。」漢克把啤酒遞了過去,康納立刻打開,遞回時還補了句:「啤酒的平均熱量為每瓶約150大卡,對肝臟與心血管負擔顯著。根據你本週的攝取量,已經超……」 「知道了知道了。」漢克打斷他,刻意把話題導向電視節目,「你在看的這個節目在講什麼?好看嗎?」 康納掃描漢克的身體,確保心血管一切都還在正常運行,這才開始解釋:「這是20世紀知識挑戰賽,題目主要都是來自20世紀的內容,題庫涵蓋歷史、娛樂、政治與文化事件,比方說1999年最紅的電影名稱,或是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是關於分割哪個國家。」 「看這個有趣嗎?」漢克狐疑。 「確實有些我平常並不會使用到的知識。」康納回答。 那就是有趣了。漢克看向電視。他也知道吸收新的知識對於康納來說就是一場新的體驗,有點像是他吃到沒見過的食物時的感覺,那也難怪康納會對這種節目看得津津有味了。於是他沒把電視轉到球賽,而是跟著康納一起看起來。接著,有個題目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人性考驗》的最終選擇?」 漢克記得這款遊戲,他國中時玩過,是上世紀末的熱門作品,據說是由一位念哲學系的遊戲製作人獨立製作,目的是讓玩家模擬各種情境下的選擇,據說,只有真正具備同理心的人類,才能選出正確的選項,走到最終結局。 「漢克?怎麼了?」康納帶著疑惑看他。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這個遊戲搞不好家裡還有。」漢克突然覺得讓康納玩玩看《人性考驗》好像很有趣,「真的有的話,要不要玩玩看?」 漢克難得邀請他一同玩樂。康納眨眨眼睛,立刻點頭。 花了十分鐘——幸好康納幫忙整理過倉庫——漢克從倉庫角落的紙箱翻出了一台PS2,還有當時的遊戲片,當然包含《人性考驗》。箱子隔絕了不少灰塵,以至於拿出黑色的PS2時,機身看起來仍然維持得不錯,只是漢克仍然不抱希望,但沒想到接上家裡電視時,PS2居然真的還能跑,於是他把人性考驗光碟片放了進去。 畫面一開始是全黑,伴隨低沉的音效與開始震動的手把,白色的文字在畫面上浮出。 「你能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嗎?」 「沒想到還能動,不過這個畫質還真慘烈,手把操作感覺也有點頓。」漢克感嘆,在看完像素風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