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怪產|暗巷組】Sagittarius 3



3




  雖然不知道馬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人類,但如果這是不可恢復的過程,一直讓魁登斯披著毛毯亂走也不是辦法,因此葛雷夫決定問問蒂娜警局那邊有沒有適合魁登斯穿的舊衣服。




  隨意找了藉口說因為魁登斯來的太匆忙衣服帶得不夠應付過多疑的蒂娜後,當天晚上蒂娜就拿了一大袋衣服過來。




  「怎麼這麼多?」葛雷夫看到蒂娜後車廂打開,裡面滿滿都是衣服後有些吃驚。




  「我想說小鎮裡的童裝也不太好買,就自作主張幫你去多問了幾個人。」蒂娜輕快地說,「應該都適合魁登斯現在的身高,也有大一些的,你可以再挑看看。」




  「謝謝。」現在拒絕也來不及了,葛雷夫只好全部收下,送走明顯對魁登斯有點過度喜愛的蒂娜。




  但讓魁登斯穿衣服倒出乎意料的是場苦戰。魁登斯非常抗拒這些包住他四肢的衣物,雖然會勉強讓葛雷夫讓他穿上,但只要葛雷夫一不注意,他就會使盡辦法試圖把這些保暖的布料都蹭掉,寧可光溜溜的跑來跑去受凍。




  「魁登斯,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葛雷夫一把把光溜溜的小男孩撈進自己懷裡,「你不可以裸體在雪地跑,你會凍傷的。」




  像是知道葛雷夫正在呼喚自己的名字,魁登斯格格笑了起來,摟住葛雷夫的脖子,用有點冰涼的鼻尖在葛雷夫身上反覆的蹭。他一開始還不太習慣人類的走路姿勢,用四肢爬行,但在被葛雷夫糾正過幾次後,雖然偶爾還是會摔倒,他已經可以很順利的在家裡橫衝直撞,活潑亂跳的讓葛雷夫頭痛。




  「不許只顧著笑,要聽話。」葛雷夫一邊念著一邊替魁登斯穿上衣服,「再脫掉的話晚餐就沒有紅蘿蔔了。」魁登斯立刻不滿的哼哼起來,但葛雷夫無情的無視了他。在將所有衣服套回去後,替魁登斯戴好毛線帽後,葛雷夫將魁登斯放回地面,「自己去玩吧,我晚點得出門一趟再買匹馬回來。」




  魁登斯立刻拉住他的衣角。




  「怎麼了?」葛雷夫問,但魁登斯只是眼巴巴看著他,表情看起來十分委屈,幾乎快要落下淚來,葛雷夫想了半天才意識到魁登斯或許是誤會了。




  「我不是要把你賣掉,只是農場還是需要有馬幫忙耕作跟拉車,你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耕作吧?」葛雷夫好聲好氣哄著魁登斯,但魁登斯說什麼也不肯聽話,甚至開始掉起淚珠,硬是要葛雷夫答應這幾天不會出門買馬,魁登斯這才破涕為笑。而被魁登斯像是跟屁蟲跟了一天的葛雷夫,直到睡前都還在思考農場該如何耕作。




  隔天。




  「魁……登斯?」




  葛雷夫難以置信的看著比昨天大了一整圈,從原本只到他的膝蓋高度,看起來大約三、四歲的幼小模樣,變成略略超過他的腰,七、八歲左右長相,五官略略長開的清麗小男孩,連頭髮都從原本的鍋蓋頭西瓜皮變成及肩的微捲,睡前穿在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合適,被魁登斯自行脫下來,又從蒂娜那袋衣服裡翻出幾件黑色的襯衫跟長褲,還配上深紅色的小背心,把自己穿戴得像是個小少爺一樣。




  「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就長大了?」




  本來只是自言自語的感嘆,但昨天還含著手指咿咿嗚嗚說不出話的魁登斯卻突然開口回答:「我想幫忙先生,所以趕快長大了!




  葛雷夫愣了下,「你會說話?」




  「會呀!」魁登斯轉了一圈讓葛雷夫看他現在的樣子,「先生不喜歡嗎?」




  葛雷夫不得不承認,魁登斯的長相跟他的喜好相當接近,尤其是略帶上挑的眼尾與挺直的鼻樑,配上薄薄的紅唇,可以想像長大後,這張臉會有多麼顛倒眾生。而且馬都可以變成人了,一個晚上就長大好幾歲好像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狀況。




  「先生?」




  「……不錯。」葛雷夫擠出一句誇讚,立刻獲得一匹黏人小馬討抱。魁登斯似乎很滿意目前的狀況,坐在葛雷夫腿上就不肯下去了,一邊抱著葛雷夫的手一邊吃葛雷夫餵給他的早餐。




  直到早餐吃完,葛雷夫換上工作長靴,正要走出家門時又被魁登斯拉住。




  「怎麼了?」




  「先生,我不能跟你去幫忙嗎?我已經比昨天大很多了。」魁登斯的眼珠濕漉漉的。




  「不是大小的問題。」葛雷夫蹲下身來摸著魁登斯的頭耐心解釋,「是我缺一隻小馬替我拉犁。」




  「先生不能再等等我嗎?我會努力長大的。」




  「你就算變得跟我一樣大,我們還是拉不動犁,所以會需要馬。如果你不想要家裡有第二隻馬的話,我去買牛也可以。」葛雷夫認真說明但魁登斯還是搖頭,他也只能無奈的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下再次妥協。幸好現在還是冬天。他心想。至少在春天要開始播種前,他得說服魁登斯。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灌籃高手 | 澤深】異夢

澤北榮治覺得自己在做夢。 熟悉的籃球橡膠味與場地打蠟的氣味充斥在他的鼻間,一旁座椅上散亂著毛巾與喝過的水瓶,像是上一秒這裡還有人,但此刻只有他獨自持球,站在三分線上。 四周安靜得出奇。失去比賽時人群的喧鬧,空盪盪的籃球場顯得靜悄悄的,與往常不同的寂靜,讓澤北有些許惶恐,但手裡籃球沉甸甸的實感卻催促著他,要他瞄準那個花費了無數個日夜、用盡全身力氣也要追逐的目標。 於是他將球投出,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打上了籃框,沿著鮮紅色的圓形邊框旋轉了三圈,最後卻——落了地。澤北在那瞬間彷彿是突然感覺到了某些命運的安排,雖然感到遺憾,卻又有種莫名奇妙的釋然。 當他想追彈走的籃球時,卻看見球在地面上彈動了幾下,接著被一雙大手穩穩接住。 那雙大手屬於一個他相當熟悉的人影,但並非穿著球衣,而是相當休閒的棒球外套和牛仔褲,頭上甚至還戴著鴨舌帽。 那是深津學長。 看到熟悉的人影讓澤北下意識鬆了口氣,快步跑到了深津面前,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失去了聲音。 深津似乎開口說了什麼,但在澤北耳裡也沒有聲音,澤北手舞足蹈地比著自己的耳朵,著急地想告訴對方自己聽不見,深津似乎看懂了,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冷靜而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接著,他突然靠近。 兩人的距離突然近到只剩呼吸的空間,微熱的鼻息碰觸著澤北的上唇,澤北只能注視著那雙沉穩如海的眼睛。他內心慌亂,想後退的步伐卻被背後橫過腰的手攔住,背脊在那瞬間冒出了一股顫慄,蔓延到四肢,一時間,澤北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卻發覺自己並不是厭惡或害怕,而是——興奮。 深津俯下身,親吻了他。 柔軟的唇瓣像一片悄無聲息落下的羽毛,輕輕碰上他。那瞬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讓他融化。澤北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心臟在那瞬間彷彿要從嘴巴裡彈出來了。 但那個吻短暫而稍縱即逝,等澤北回過神來時,深津已經從籃球場上消失了。 下一秒,澤北從夢裡驚醒,這才注意到清晨的日光已經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他坐起身,全身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不只染濕睡衣,還染上床單。他的心跳久久沒有平復,猶然記得當親吻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深津眼中閃動著難以解讀的光芒,像是笑意又像是憤怒。 「這到底是個什麼夢啊……」澤北自言自語,雙手覆在臉上,試圖抹去心中的異樣,卻發覺自己的腦海裡一直停留著一雙眼睛。 深津學長的眼睛。 澤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也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過深津學長,甚至根本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學長學弟以...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

【底特律:變人|漢康】人性考驗

即使橘紅色的夕陽已經西下,底特律的夜晚仍然帶著一點黏稠的悶熱,幸好冷氣和啤酒始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漢克甩了甩剛洗好碗的手心想,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並把自己摔上已經被他坐出凹陷的老沙發,電視機上正在播放著益智節目,康納正在另外一張長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幫個忙。」漢克把啤酒遞了過去,康納立刻打開,遞回時還補了句:「啤酒的平均熱量為每瓶約150大卡,對肝臟與心血管負擔顯著。根據你本週的攝取量,已經超……」 「知道了知道了。」漢克打斷他,刻意把話題導向電視節目,「你在看的這個節目在講什麼?好看嗎?」 康納掃描漢克的身體,確保心血管一切都還在正常運行,這才開始解釋:「這是20世紀知識挑戰賽,題目主要都是來自20世紀的內容,題庫涵蓋歷史、娛樂、政治與文化事件,比方說1999年最紅的電影名稱,或是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是關於分割哪個國家。」 「看這個有趣嗎?」漢克狐疑。 「確實有些我平常並不會使用到的知識。」康納回答。 那就是有趣了。漢克看向電視。他也知道吸收新的知識對於康納來說就是一場新的體驗,有點像是他吃到沒見過的食物時的感覺,那也難怪康納會對這種節目看得津津有味了。於是他沒把電視轉到球賽,而是跟著康納一起看起來。接著,有個題目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人性考驗》的最終選擇?」 漢克記得這款遊戲,他國中時玩過,是上世紀末的熱門作品,據說是由一位念哲學系的遊戲製作人獨立製作,目的是讓玩家模擬各種情境下的選擇,據說,只有真正具備同理心的人類,才能選出正確的選項,走到最終結局。 「漢克?怎麼了?」康納帶著疑惑看他。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這個遊戲搞不好家裡還有。」漢克突然覺得讓康納玩玩看《人性考驗》好像很有趣,「真的有的話,要不要玩玩看?」 漢克難得邀請他一同玩樂。康納眨眨眼睛,立刻點頭。 花了十分鐘——幸好康納幫忙整理過倉庫——漢克從倉庫角落的紙箱翻出了一台PS2,還有當時的遊戲片,當然包含《人性考驗》。箱子隔絕了不少灰塵,以至於拿出黑色的PS2時,機身看起來仍然維持得不錯,只是漢克仍然不抱希望,但沒想到接上家裡電視時,PS2居然真的還能跑,於是他把人性考驗光碟片放了進去。 畫面一開始是全黑,伴隨低沉的音效與開始震動的手把,白色的文字在畫面上浮出。 「你能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嗎?」 「沒想到還能動,不過這個畫質還真慘烈,手把操作感覺也有點頓。」漢克感嘆,在看完像素風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