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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月, 2024的文章

【五夏】與星同墜

五條悟第一時間得知了夏油傑屠村的消息。 「硝子,妳越來越會開玩笑了。」過於荒誕的對話內容與手機裡家入硝子冷靜的聲音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讓他忍不住捧腹大笑,又揉了揉眼睛,擦掉大笑擠出來的淚花,順手祓除了幾個撲上來的咒靈。 「你還沒結束?等等再打給你?」手機那頭的家入硝子嘴裡似乎叼著什麼東西,讓發音有些模糊,但嘴上雖然這麼說,實際上她也沒有要掛掉電話的意思,「不是玩笑喔。是夜蛾老師通知的。」 他困惑地皺起眉頭,「啊?謠傳吧?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不好說呢,但殘穢和咒靈操術的痕跡被判定是夏油的喔。」 五條悟腳步一頓。 和他戰鬥到一半的咒靈以為有機可趁,撲上前想要咬住他的喉嚨,卻被一個彈指轟掉了半邊身體,躺在地上翻滾慘叫。 「好吵。」家入硝子抱怨,「你這種只喜歡炸一半,讓咒靈半死不活到底是哪裡養成的壞習慣?」 「畢竟不能弄死嘛,還得帶便當回去。不對,那現在呢?」 「老頭們那邊的命令已經下來了,夏油被視為咒詛師,判處死刑喔。」 他嘖了一聲。「誰在乎老頭們說了什麼,我是問傑去哪了!」 「下落不明喔,說是叛逃了。」 家入硝子的聲音聽起來很隨意,那頭的風聲也有點大,五條悟猜測她大概是又趴在屋頂的天台欄杆上抽煙,也想起每次她這麼做,夏油傑都會提醒她小心,因為欄杆經過多年的使用早已風化鏽蝕,並沒有想像中堅固,雖然看起來沒問題,但什麼時候斷掉都不意外。 是不是所有看似堅固的東西,都只有在斷裂的一瞬間才能得知早已崩毀? 「不過行李和東西都還在,至少不是預謀犯罪。」家入硝子在那頭繼續懶洋洋地說著,「夏油此次執行的應該只是個簡單的任務,表面上是說神隱事件,實際上則是咒靈虐殺。不過說也奇怪,那個村落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每隔幾年總會出現咒靈,頻率比其他鄉下區域高上好幾百倍,幾乎比得上都市裡的學校,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好,哈哈。」 五條悟得出結論:「我現在就回去。」 「現在?你回來能做什麼?」 「找到傑。」 夏油傑撐著便利商店的透明雨傘走過街道的轉角,卻發現自己家門口蹲著一個白髮的人影。像是聞到味道,他還沒靠近,人影就早一步抬頭。 「傑,很慢欸。」五條悟開口,「我已經等了你兩小時。」 「怎麼不撐傘?」夏油傑看著淋雨後變得濕潤的白髮和黑色制服,「腦袋也燒壞了?」無下限理應能擋開雨水,對現在的五條悟來說應當輕而易舉。 「我需要醒醒腦子才知道要問你什麼問題。」 「那醒了嗎?」 「嗯,醒了。」五條悟問:

【水行俠 | Arthurm】金幣與炸雞 (上)

亞瑟接到聯繫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但等到他從警察局裡帶出自己被控訴為白吃白喝的弟弟時,不用問他就完全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一天上岸就進了牢裡,不錯的開局。」亞瑟付了保釋金,便有人把歐姆從牢裡帶了出來。他龍飛鳳舞地簽了名,領了歐姆的行李,對著裡頭喊「下次去酒吧我請」換來歡欣鼓舞的口哨聲後,率先走出警局。而歐姆緊跟在後。 「至少你知道報我的名字,這裡有人認識我。」也幸好歐姆在被逮捕時沒有下重手,因此無人傷亡,只有個警察不小心扭到自己的手。 「我不明白。」歐姆仍然一臉困惑,「我已經付錢了,為什麼還會有人要求我跟他們走一趟。」 「你說你把整個熱狗攤吃完,卻只給那人一枚海底金幣,還要求找錢嗎?」 「以肉品的新鮮程度來判斷,我判斷那些『熱狗』根本不值一枚金幣,那吃起來像是放了半年以上的魚肉,而且我只吃了十根。」歐姆回想起加了過多調味料的熱狗與包住熱狗的鬆軟溫熱,還帶著微微甜味的食物,「難道是包住熱狗的棕色食物很珍貴?」 「不。麵包更便宜。」亞瑟聳肩,「但麵包確實很不錯。」 麵包。歐姆記住了這個詞。「那麼我更有要求他找錢的理由了。」 「不,不能用金幣。」 「但人類都喜歡貴金屬,金幣沒道理不能使用。」歐姆看著路上行走的人類,尤其是他們的頸項與手指,那上面多半都有金色的飾品,「他們習慣配戴各種金屬裝飾,純金應該更符合他們的需求。」 「對,但你還是不能用金幣。」 亞瑟索性掏出從自己的錢包掏出幾張紙幣遞給歐姆,「這才是人類的錢。」 歐姆接過花花綠綠的鈔票,疑惑地翻來覆去,「你說這一張軟綿綿的、比布還脆弱的東西是錢?這東西一撕就破。」 「住手,毀損錢幣犯法。」 「那麼他們就不該用容易被毀損的材質製造。」 亞瑟攤手,「反正他們每隔幾年會換一批新的。」 「這是沒有意義的行為。」歐姆皺眉,「用金幣不但有價值,也不容易毀損。」 「對了,也有硬幣。」亞瑟在屁股後面的口袋掏了半天,這才又掏出幾個五分錢跟二十五分錢。「四個二十五分錢等於一塊錢,上面有數字。」 歐姆看著髒兮兮的錢幣。「這看起來像是玩具。」 亞瑟大笑,「我真該帶你去買金幣巧克力。」 「巧克力?那又是什麼?」 「一種好吃的東西。不說這個了,你吃過飯了嗎?」亞瑟看著不遠一家速食店,「你該試試看吃炸雞。」 「我不餓。」歐姆想拒絕。 「那就別吃太多。」亞瑟回答。

【水行俠 | Arthurm】小美人魚

歐姆踏上陸地。 濕漉漉的海水從他的身體滴落,剛上岸讓他的腳步有些不協調,仿佛尚未適應重力,他已經脫掉盔甲,僅著薄薄上衣,海風冰涼,陽光卻不讓他覺得冷。 他還沒想好自己該去哪裡,海底雖然很大,但宜人的居住環境並不多,何況他還需要躲避其他王國的追捕,思來想去,他乾脆學著亞瑟上岸。 他並不認為適應陸地有那麼困難,何況,只要亞瑟還是亞特蘭提斯的王,海底就不可能與岸上開戰,而了解你的盟友向來比了解你的敵人更加重要。 他能做得比亞瑟更好,從來都是這樣的。 他坐在沙灘上,濕淋淋的身材和外型很快就吸引了一些當地居民的目光。兩位穿著泳衣的美女對著他友善微笑,但歐姆只是微微點頭還禮,高傲的態度很快就引起她們的不快,不再與他對話。 歐姆並沒有放棄,他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兩名孩童身上,有禮地開口詢問:「請容許我打擾你們片刻。你們知道附近有什麼場所適合居住嗎?」 拿著小小砂鏟與水桶,正蹲在水坑邊把自己玩得一身泥沙的兩個髒兮兮小孩,跟他大眼瞪小眼一臉困惑。 根據我的判斷,這兩位應該是人類孩童沒錯。毆姆心想。以我對人類的認知,他們的智力理應能聽懂我說的話。是我誠意不夠嗎? 他拿出兩枚金幣。 「或許這能成為我的誠意?」 當中那個矮一點的男孩伸手,卻立刻被高一點的女孩拉住手,一臉警惕地問:「媽媽說我們不能亂拿陌生人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歐姆試圖挑選措辭,「海底的金幣。」他並不想洩漏海底王國的存在,但他也不想說謊。 「海底為什麼有金幣?」小男孩問。 「我知道!因為小美人魚!」小女孩高興地開口,「她會撿沉船的金幣!」 小美人魚。這是歐姆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他忍不住問:「那是什麼?」 在小女孩斷續而破碎的敘述當中,歐姆聽出了一個名叫艾莉兒的人魚為了愛情而放棄聲音和雙腿,最後與巨型烏賊決鬥的故事。而小男孩對只有女孩子喜歡的人魚故事毫無興趣,早早就跑回去挖沙子和螃蟹。 「海怪克拉森?」歐姆有些驚訝,「人類世界裡也有留下它的傳說?」他想詢問更多,但對上小女孩一頭霧水的臉,他知道只能靠自己去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他清了清喉嚨,「總之,我認為艾莉兒的選擇並不明智,她不應該為了未知的期待與風險就付出巨大的代價冒險上岸,她應該好好調查人類世界的一切……原來如此,我終於懂了。」 歐姆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 原來這就是亞瑟為什麼會用小美人魚來稱呼我的原因。 他是在嘲笑我並沒有用自己的眼睛見證過這一切,就盲目地持續

【DnD | 贊埃】如何置入性行銷 1-3

手機裡Yootobe的推播通知準時在週五晚上九點響起。 早就躲在房間、開好電腦等著的埃德金第一秒就加入了直播聊天室,看著螢幕上滿滿的招呼訊息,他也打起字和這些看了好幾個月的朋友打起招呼。 「品質優良情趣用品,點我購買:晚安」 「好想當X先生的襪子:老闆又來啦」 「能當X先生的狗誰想當人:老闆又要繼續努力了嗎」 「品質優良情趣用品,點我購買:那當然 還沒放棄前都不算失敗」 「預設ID:想蹭X的腳就說」 「小男奴求主:他是付費會員 X也沒禁言他 你管得著?」 「大家的地毯:誰不想蹭?我還想舔勒」 「口腔期不滿足:我還想吸」 「淫紋最色不服來戰:我還想含」 「能當X先生的狗誰想當人:我還想咬」 「好想當X先生的襪子:我還想吞」 眼看聊天室立刻被歪樓充滿虎狼之詞,埃德金摸摸鼻子。確實跟這些純粹為了發洩性慾的朋友比起來,他是有那麼點動機不純,但也不得不說,X的色情直播連他這個直男看了都會覺得全身發熱,至少三次裡他也會擼上兩次,完全沒有浪費每個月的訂閱月費。 畫面終於從待機畫面被切換為大家看得很熟悉的房間背景,畫面正中央是一張鋪著黑色床單的靠牆雙人床,絲毫沒有褶皺的床上已經被整齊擺好三樣物品,想必是今天會用到的小道具們,床頭漆著白色油漆的牆面上什麼都沒掛,有個聲音從畫面右側傳來。 「晚安。」 人甚至都還沒出現在視訊鏡頭裡,只是短短的招呼,聊天室立刻跟爆動一樣瘋狂刷起訊息,訊息堆疊向上的速度快到無法停在聊天視窗裡超過一秒,贊助金額也是一則接著一則疊了上去,一下就超過埃德金的月薪。埃德金每每看到還是難以置信,無法想像為什麼聊天室裡的所有人可以對一個連臉也沒見過的男人有這麼高漲的熱情,但他手裡還是很配合地打了幾個字。 「品質優良情趣用品,點我購買:X先生晚安」 名為「X」的直播主終於出現在眾人面前,他一如往常戴著黑色蕾絲面具,身披藍色浴袍,底下的黑色子彈內褲包覆住了還沒勃起就已經一團沉甸甸的重量。他先是檢查了攝影機跟麥克風沒問題,接著在床邊坐下,視線看著畫面右方,顯然是在閱讀聊天室訊息,在看到某些特別激烈的言詞時,埃德金彷彿還看見他勾起了一邊嘴角。 「晚安,大家。今晚的聊天室依舊是平等的,大家都有發言自由,想說什麼都隨意,只要不傷及他人。」他說完,悠哉翻弄起床上的商品,明明只是跟往常相差不遠的招呼詞,埃德金卻有種他在幫他說話的感覺。 錯覺吧?埃德金心想。 「我們五分鐘後開始,一樣今晚

【底特律:變人|漢康】Edge of Tomorrow

漢克第一次醒來。 鬧鐘上寫著七點二十三。 敲門聲響起,康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漢克,早餐做好了喔。」 漢克第二次醒來。 鬧鐘上仍然寫著七點二十三。 他皺起眉頭。 「康納?」他呼喚康納,而康納推開門走進房間,「早安,漢克,早餐已經做好了喔。」 「今天是幾號?」 漢克總覺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五月二十四號,漢克。」 他的神色立刻變得有些陰鬱。 康納關切地看著漢克,「漢克,發生什麼事了嗎?」 漢克不確定地搖頭,心情沉重地翻身下床,隨便洗漱後坐到餐桌上,恰好看見窗外騎著自行車的孩子剛好從他家門口的行道樹外經過,最後煞車不及撞上了樹叢,放聲大哭。 漢克第三次醒來。 鬧鐘上仍然寫著七點二十三,他開始感到一股惡寒。 「康納?」他呼喚康納,而康納又同樣用了一樣標準的微笑推開門走進房間,「早安,漢克,早餐已經做好了喔,今天是雞肉沙拉跟煎蛋。」 「又是生菜?」漢克下意識抱怨,下一秒突然驚覺不對,連忙追問:「今天是幾號?」 他已經看到電子時鐘上的顯示,但他還是抱著希望想再確認一次。 「五月二十四號,漢克。」康納關切地看著漢克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漢克,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不舒服嗎?」 漢克搖頭,吃著沙拉時第二次看到同一個孩子撞上樹。頭一次起床時他花了點時間起床,因此後來急著上班,沒有坐下吃早餐,但他想這大概第三次發生。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仍然在夢中。 「康納,你知不知道有一部電影,叫『土撥鼠日』?」重複的迴圈讓他忍不住想起這部電影。 每一天都是相同的日子,同樣的工作,同樣的對話。 康納搖頭,「我的資料庫內無法搜尋到這部電影。」 「網路上也沒有?」 康納搖頭。 漢克大惑不解,但拿過自己的手機同樣搜尋不到結果。 這就奇怪了,這部老電影他可是看過不只一次,沒道理突然搜尋不到。找不到訊息,於是他試圖直接向康納解釋那部電影中發生的事:主角每天都經歷相同的事情,直到迴圈被打破。但康納只是一臉困惑點頭,顯然無法理解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電影。 漢克感到更加困擾,但康納提醒他時間不等人,他們快遲到了,他只好隨便將桌上的食物吞下肚,想說服自己或許前幾次醒來都只是夢。但當他坐上車,打開廣播,聽到主持人開口說出一樣的話,放出一樣的歌時,他忍不住捶著方向盤,在喇叭聲中發出挫敗的怒吼。 「漢克?你的心跳比平常快了百分之十五,怎麼回事?」副駕駛座的康納問。 「這已經是我第四次過五月二十四日了!」 「怎麼可能?」

【復仇者聯盟| 幻紅】Wedding

西景鎮永遠是夏天,Wanda和Vision在這裡過著平靜而美好的生活。 這天,在電視裡出現一個婚紗的廣告後沒多久,鄰居突如其來地敲門拜訪,邀請他們來參加他女兒明天在自家舉辦的小小婚禮。 「我們明天下午一定準時出席。」Wanda笑著送走鄰居。 Vision放下報紙,有些驚訝地開口:「明天?真是倉促。」 「說不定他們早就規劃好了,只是忘了邀請我們呢。」Wanda很快回答,背景似乎響起了罐頭笑聲,於是Vision跟著笑了。 當天早上,Wanda在吃完早餐後回到房間,試圖挑選出最適當的衣服,Vision看到Wanda正在煩惱該穿哪一套衣服,於是停下來問她:「需要幫忙嗎?」 Wanda微笑點頭,「太好了,我也想聽聽看你的意見。」 Vision坐到床邊,帶著寵愛的眼神看著Wanda在幾件裙子當中猶豫不決。黑色的裙子是一套緊身吊帶窄裙,裙擺有著水波般閃閃的亮片;紅色的花瓣裙顏色與形狀都像是烈火一樣,燦爛奪目;米黃色的是一套條紋無袖,無袖與條紋的設計帶著溫婉。 「黑色的很適合我,或許不夠適合出現在婚禮中。紅色的太搶眼了,我不希望搶了新娘的鋒頭。黃色的或許很適合,但可能有些無聊。」Wanda轉過頭問Vision,「Vis,你喜歡哪一件?」 「我覺得你穿什麼都美,Wanda。」Vision溫柔地回答。 Wanda笑了笑,「謝謝你,但我們總得挑一件。」 「為什麼不能都穿呢?你可以途中回來一趟換衣服。」 「只有新娘才會在婚禮上一直換衣服。」 「但我們的婚——」Vision的身體突然出現了一陣奇怪的扭曲,然後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但低著頭看衣服的Wanda並沒有發現。 「我們的什麼?」Wanda問道,發覺Vision沒有回答後,這才疑惑地抬頭,發覺Vision突然愣在原地不動,「Vis,你還好吧?」 「我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你穿婚紗有多美。」Vision有些遺憾道,眼裡倒映著Wanda的臉龐,「大概是上了年紀,我總是常常遺忘某些事情。」 「別太為難自己,你還很年輕,不過是個八歲的寶寶呢。」 這次的罐頭笑聲響起時,誰都沒笑。 Wanda眼裡閃著清晰的遺憾。 「我常希望我們有留下更多的照片。」她輕聲說,而Vision輕輕摟住她。 在赴約的時間快要到達前,Wanda在畫好妝後,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衣櫃裡抽出了一件淡粉色的吊帶小禮服,配上黑色薄紗手套。Vision拿出蒸氣熨斗幫忙燙平摺痕,發現自己也喜歡這

【水行俠 | Arthurm】乾渴

亞瑟幾乎認不出歐姆。 那看起來只是一個狼狽而瘦骨嶙峋的囚犯。 光裸的上身滿是斑駁的瘀青,過長的髮絲夾雜塵灰與泥沙,散亂在頰側與肩際,臉上身上滿是乾涸的沙土,嘴唇乾裂得像是龜裂的大地。 沒有人能想像這曾是一個驕矜而尊貴的王子,鉑金色的短髮永遠一絲不亂地在腦後紮成一個小球,鎧甲光潔的能夠做為鏡子。 「你確定沒認錯人?」進門前,亞瑟問著土撥,換來非常不滿的含糊氣泡聲,「算了,跟你說話就是個蠢念頭,我自己看。」 接著他敏捷躲過又一次墨汁,一臉得意洋洋,「章魚,別想用同樣的手法對付我第二次。現在,快去開門。」 土撥一面咒罵一面將自己塞進細小的管道,管子裡的氣泡聲與撞擊聲持續了好一陣子。 「真該讓母親知道你多會罵髒話。」亞瑟翻了個白眼,「你絕對不許出現在小亞瑟面前,我可不想他學會的第一個字是髒話。」 隨著幾分鐘後的煙霧瀰漫,他成功站在歐姆面前,細細打量自己遍體鱗傷的弟弟。 亞瑟看著曾經想置他於死地的人,被一群他從來都看不起的低賤墮落之民囚禁、備受折磨,成了沒有自由的囚徒。 他本以為自己會感到暢快,但當真的站在歐姆前面,看見歐姆滿身被虐打出來的傷痕青紫層層交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模樣狼狽而淒慘,只有眉眼當中偶爾閃過的驕傲能讓人看出他曾為亞特蘭提斯的王,所有海域皆在他的統治之下時,亞瑟忍不住說出了真心話:「你看起來真慘。」 歐姆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那個害得他陷入現在境遇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沙漠裡,即使有一半的人類血統,過於乾燥的空氣與酷熱的氣溫也絕對不是適合人類生活的地方。他應該高高在上地享受從他那裡奪走的王位,享受他原本的生活。 但是現在,原本每天出現在牢房裡,以看他受苦,甚至舔食他嘴角、傷口滲出血液取樂的那群沙漠遺民,此刻卻全都躺在地上、黏在牆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清醒的。 他只能不可置信地看著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試圖說服自己是在莫名其妙的霧氣中眼花了。 「你他媽的為什麼在這裡?」他嘶啞地問。 「我來把你弄出去。」亞瑟理所當然開口。 他原本就是帶著點私心,才提出需要歐姆配合才能找到黑蝠鱝的邏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藉口多麼薄弱。 畢竟在海裡找一個人有多難呢?魚類總會知道哪裡的海不對勁。 他也不覺得他的好弟弟會配合他的行動,更有可能把人就出來之後他就被反刺一刀。 但是,雖然都已經過了四年,在每一個幸福生活的間隙,他總會想起歐姆。他不會認為自己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歐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