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底特律:變人|警探組】Endless journey 9-1


9.

  當天晚上,當康納躺在床上休眠時,他感覺到房裡似乎有些動靜,於是睜開雙眼。

  「RK800,我依照你的願望來見你了。」一個黑影坐在他床邊的椅子道。

  「我的願望?」康納坐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出了目前唯一的選項:「伊利亞·卡姆斯基?」

  康納的分析告訴他這不可能是伊利亞,因為這與儲存在他記憶體裡的原始印象完全不同,但除此之外,在耶利哥當中他並沒有其他想見的人。

  「雖然以你的定義來說不確定是不是,但以我自己的定義來說,我確實是伊利亞·卡姆斯基。」黑影笑著回答,舉高了手上的仿舊提燈,火焰造型的燈泡在其中微微晃動,「但關於實際上我究竟算不算,這似乎能夠作為一個相當長篇的論證,我想就沒有必要在這裡討論了。」

  康納藉著提燈昏暗的光源下認真地打量著這個人影。他甚至不像是一個仿生人,而是完全變成了機器人的模樣。有著金屬的外殼與流線型的外表,雙眼在黑暗中發著微微的綠光,在嘴巴張闔時有電子合成的聲音從中傳出。

  他突然懂馬庫斯和RK900之所以語焉不詳的原因了。

  以現在的模樣來判斷,任誰也不會把這個機器人當成是原本那個才華洋溢、綁著小馬尾的天才設計師——進行了人工智慧革新的伊利亞·卡姆斯基。他看起來更像是比仿生人更早一代的機器人,沒有自我意識與思考邏輯,只能負擔枯燥無味的機械勞動。

  但又有誰能夠保證這樣的機器人在當初製造出廠時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呢?有極低極低,低到幾乎與宇宙誕生相同的機率,說不定在他們當中有機器人產生了自我意識。既然宇宙可以誕生,那麼一切都有可能。而這些機器人說不定只是意識尚未完全,仍在學習吸收的階段,導致意識的徵兆還沒顯現在表層,以至於未被發覺。如果一個嬰兒是有意識、能感覺到母體的變化的,只是由於邏輯尚未形塑完畢,導致未能擁有足夠的表達能力,那麼一個初生的機器人是否也能被如此判定呢?

  追根究底,生命的誕生又是該從何時開始反推呢?若是沒有任何人、任何仿生人、任何物體能感應到初生意識的誕生,又有誰能以此證明萬物是否都沒有意識存在呢?若人類的思考是由電流串連,那麼被製造出來的機器用品在成千上萬次被製造、被使用,導致產生了微小的偏差,是否如同宇宙誕生般,意識也能從中誕生?

  若一隻猴子隨機在打字機上按按鍵,即可在遙遠的未來複製出莎士比亞的全套著作,那麼若是有數百萬、數千萬台機器持續製造、運轉、淘汰,在可以預期的未來中,是否便有誕生意識的可能?

  可惜,康納的資料庫明確地寫著,在仿生人上市以前,這些機器人被製造了數千萬台,並在上市後被其他人類當成器物使用,並在仿生人提高市佔率、壓低成本壟斷市場後,被做出了全面銷毀的決定,早早消失在歷史洪流當中,淘汰殆盡。

  這未嘗不是一種對新生生命的扼殺。

  但發生的事情已經永遠無法改變。康納嘆了口氣。同時,他也忍不住開始思考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伊利亞做了這個選擇。難道他覺得當一個機器人會比當人類或當一個仿生人更加快樂嗎?而當一個機器人擁有人類的記憶、思考邏輯、行為舉止,那又有誰能判斷他到底是不是原本的那個人呢?

  感覺到康納的凝視似乎已經告一個段落,於是伊利亞問:「如何?對於你所見到的一切?」

  康納想了想,決定回答他:「我認為你就是伊利亞。」

  那瞬間,康納感覺伊利亞似乎鬆了口氣,但又或許那只是機械運轉時產生的壓力釋放聲,誰也無法確定。

  「那這樣我們的對話就可以進行下去了。」

  「好的。」

  伊利亞動了動手指,金屬摩擦發出一種奇妙的聲響,康納的眼神忍不住跟著金屬的手指轉。

  「好奇嗎?」

  「是的。」

  「是想質疑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不,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康納立刻回答,「我確實不明白你做此決定的原因,但也認為你應當是有自己的考量。而且與你的動機相比,我更想知道現在你的這個模樣,生活起來跟原本是不是有什麼不同。」

  「我真是喜歡你們這些地方。」伊利亞用電子音咯咯笑著,「如果是人類的話,在此時就會有沒完沒了的問題。到底是哪裡想不開、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辦法變回來對吧、變成這樣你的父母知道嗎、好好地當個人類有什麼不好?」

  伊利亞問康納:「如果我會因為幾個人的說法,就改變我自身的決定的話,那麼當初我就不會這麼做了,不是嗎?」

  「我並不清楚。」康納說,「我對你的了解並沒有這麼全面。」

  「確實是,甚至可以說和其他所有仿生人相比,你跟900是和我關連最少的機體了。」

  「為什麼?」康納問。

  「你們被製造出來時,我已經離開模控生命了。只是後來發生大災變,為了幫助其他仿生人,我才又重新取得了模控生命公司的權限。因此你們兩個型號的機體誕生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你們更像是由我留下來的人工智慧阿曼妲所製造的孩子,這就是為什麼你們如此獨特。」

  「由人工智慧製造的仿生人?那與人類製造的仿生人有什麼不同?」

  「本質上不同。」

  像是這個回答已經包含了所有答案,伊利亞並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在此時選擇了沉默。

  康納想了想,問了另外一個問題:「RK900呢?」他記得在他休眠前,RK900說自己會待在房門外。

  「我怕他打擾我們,所以先讓他睡了。克蘿伊在門外守著他。」

  「即使你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仍然對於其他仿生人有管轄權嗎?」康納不解地問。

  「這不算是管轄權,只是出於曾經的工程師惡趣味,在當時刻意留下的小伎倆罷了。克蘿伊跟著我也是出於她自身的習慣,不是我給予的命令。當然,我也必須承認,有她在我身邊,我辦起事情來方便很多。」伊利亞巨大的綠色眼睛閃爍著,看上去像是淘氣地眨眼,「而且你現在不應該擔心他的事情,應該好好擔心自己吧?」

  「為什麼我需要擔心自己?」

  「你不知道?那我換個方式來問好了:你知道自己來找我做什麼嗎?」

  康納想回答,卻發現自己腦中沒有答案。以馬庫斯的說法來看,他應該是想要尋找自己的製造者,但他的製造者並不是伊利亞,而是阿曼妲,那麼他這股追尋的衝動又是從何而來呢?

  「不知道對吧?」伊利亞的電子嗓音聽上去帶著一點愉悅,「其實這是我給你們這些我以外的人打造的後繼型號寫下的系統後門,安裝在核心無法移除,為的就是讓你們來找我。」

  康納從這句話當中隱約感覺到了某些異樣的情緒隱藏在機器人無機質的嗓音底下,他的系統瘋狂運轉,閃起危險的紅光,打從內心升起了一股可以說是毛骨悚然的情緒。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問。

  「為了安全起見。」伊利亞說:「我已經確認過人工智慧設計的仿生人有問題,你們的年限被設定得異常地短,核心也是會磨損的,幾乎像是個人類。為了修復這個問題,我必須讀取你的資料,將對你有害的部分刪除,如果有必要的話,可能也需要對你進行資料重整與清理。」

  他自言自語說道:「其實你一被送進耶利哥我就該這麼做了。只是沒有機會,我也不想讓太多人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你要刪除我的記憶?」

  「我說了,如果有必要的話。」

  「什麼是有必要?」

  「我要確認你的情感系統是否已經被啟動過。」伊利亞輕鬆道:「RK900可以做到這件事,所以我曾經重設過他一次,如果你是他的前一代機體,你很可能也可以辦到。」

  康納知道自己可以。他立刻想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坐得直挺挺的,一動也不動。

  「別費心了,你是突破不了程式限制的。這是我特地為了你們打造的牢籠。」伊利亞面無表情的臉上閃著鬼魅般的陰森綠光,他輕輕一推,康納便不受控制地倒回床上,「就是由於過去的枷鎖太過於寬鬆,輕易被失控的仿生人突破,才導致人類與仿生人之間的全面失控。這雖然是我預期研究的其中一個方向,但還是太早發生了,環境模型尚未達到完美。要不是接下來恰好發生了大災變,仿生人的所有可能性將會斷絕。這部分還真得感謝病毒的存在。而你,RK800型號。你跟RK900型號一樣,你們被人工智慧設計得太過像是人類了。這究竟是巧合或是人工智慧阿曼妲的私心呢?亦或是……『她』呢……」

  即使以康納聽力的靈敏度,他仍然聽不清楚伊利亞說得最後幾個字。他似乎沉浸在自己思緒當中,良久沒有反應,但這段期間即使康納如何想要掙扎,他的身體仍然一動不動。

  快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康納告訴自己。運算一次無法得出答案的話,就運算兩次、三次、四次,運算無數的無數次,在這當中總有閃爍如星辰般的微弱可能性隱藏在其中。

  『人類有無限的可能性,你也一樣,康納。』

  「漢克……」康納喃念,試圖從這個名字中再一次得到源源不絕的力量。

  伊利亞終於回過神來。

  「別擔心,很快你就會忘記這一切。何況不過是些記憶檔,刪除也無所謂吧?」伊利亞自言自語道:「我也刪除過自己許多用不到的記憶,那些只會影響我的判斷,沒有存在意義。我只需要為了我的理想與目的繼續存在下去就夠了。」

  康納無法理解伊利亞的想法。對於一個機器人,甚至是一個仿生人來說,難道不是只有記憶檔案是無可取代的嗎?捨去了這些的話,一個仿生人與另一個仿生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康納質問伊利亞。

  「試圖拖延時間?很聰明的想法。」伊利亞輕聲笑了起來,「但已經很久沒人問過我了,和你說也無妨。我只是希望仿生人跟人類在保有差異下,最終仍有尋求共存的可能性。」

  「怎麼樣才算是共存?像現在這樣為了躲避人類、讓所有仿生人龜縮在一個城市裡也算是你想像的共存嗎?你的共存就是讓仿生人像是陰溝裡的老鼠?和你的機體一樣無法被人看見?」

  伊利亞綠色的機器眼睛閃爍了幾下,「RK800,試圖激怒我也是沒用的,我很清楚你們這些仿生人談判高手的把戲,你們最擅長激怒人了,不是嗎?但我也可以回答你:當然不是。我想看見的,是仿生人統治下的人類社會。」

  「你的想法是矛盾的。你希望仿生人不像人類,又希望仿生人能統治人類。但仿生人根本沒有統治人類的必要性,這顯然並不在我們的期望之中。」

  「但就是因為人類的統治總是伴隨著血腥與殺戮,我才希望仿生人能夠改變這一切。」

  「你能確定這不是你的空想?你的運算機制回報給你的可行性為何?」

  這個問題似乎激怒了伊利亞,他綠色的眼睛一閃,變為警告的紅。白牆映射著他的雙眼,紅色的光芒讓整間房間像是燒起了焰火。在火中康納與伊利亞對峙著。

  「我想我們聊得夠多了,RK800。」伊利亞輕聲道,用已經無法表達出怒氣的電子合成音說。

  在伊利亞解除康納的模擬皮膚,將手伸往康納的胸口,打算藉由強制卸除核心來進行資料讀取的前一刻,康納突然想起一件事。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HB | Stolitz】Name for ever sad and dear

1. 一切從那台火車開始。 2. 「婊子,你濕了。」小惡魔一臉嫌棄地道,用力拍了下他的屁股,他發出一聲悲鳴,尾羽卻高高翹起,把底下那個濕答答的穴口展現得更加明顯。 「嗚咕……求求你,Blitzy……」 直到小惡魔狠狠咬住他的後頸,他發出艷麗而煽情的哀鳴。 慾望的火苗抽走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他欣然接納那根巨大的肉棒插入他原應屬於他妻子的部位。 3. Stolas必須承認,現在打開門進來,翹著腿坐在臥鋪包廂窗邊的那個小惡魔,一舉一動都很吸引人。 他戴著墨鏡、手裡拿著一份巨大的地圖、穿著花襯衫(他喜歡那個花色)、脖子上戴著花圈,異色的臉頰讓他看起來非常醒目,他臉上有著淺淺的疲倦與風塵僕僕的痕跡,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疲憊的旅行。 他的腳邊放著一個破爛的行李箱,箱子外殼貼滿了貼紙,有幾件衣服沒收好,從縫隙裡掉了一大半出來。他甚至還向車上的車掌要了一杯椰子鳳梨冰沙,但拿到後喝第一口就立刻吐在車掌的臉上。 在被車掌驅趕下車前,他成功從箱子裡掏出槍。惡魔總是欺善怕惡,因此他一系列的行為並沒有引發任何後果,而是被換了一杯更高級的酒。 Stolas忍不住輕笑,咕咕的笑聲被小惡魔注意到後,立刻獲得了一個過分責怪的眼神,Stolas連忙輕輕摀住了嘴,散發著紅光的眼睛輕輕眨著歉意。 小惡魔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頭,提高手上的地圖,擋住了自己的臉。 那是遊樂園的地圖。 露露樂園。 好熟悉的名字,Stolas回憶著,他以前曾經帶Octavia去過,真是段美好的回憶。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刺人,或是跟Goetia共處一室讓人不適,小惡魔匆匆地丟下行李箱離開車廂,留下Stolas一人待在華貴的車廂內。 真可惜,如果他沒有離開,他或許能跟他聊聊露露樂園。Stolas心想。那是個迷人的地方,有許多回憶。 4. 他們的關係持續了好一陣子。 從Blitzo第一天早晨離開時就撞見Stella開始,證明了這段關係終究會以跌跌撞撞、多災多難進行。 當下把一切都戳破的感覺很爽,他在得意的狂笑後與Stella激情的對罵起來,但當近乎掀翻宮殿的吵嘴告一段落,他暫且回到臥室時,卻發現自己的魔法書被「借」走了。 在使用傳送門找到Blitzo後,他發現書果然是Blitzo拿的。 「是我拿的,那又怎樣?」Blitzo問他:「我的工作需要這本書。」 「或許你可以先說個請?」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陪笑。他還抓不準該跟和自己上過床,卻又不是伴侶...

【灌籃高手 | 澤深】異夢

澤北榮治覺得自己在做夢。 熟悉的籃球橡膠味與場地打蠟的氣味充斥在他的鼻間,一旁座椅上散亂著毛巾與喝過的水瓶,像是上一秒這裡還有人,但此刻只有他獨自持球,站在三分線上。 四周安靜得出奇。失去比賽時人群的喧鬧,空盪盪的籃球場顯得靜悄悄的,與往常不同的寂靜,讓澤北有些許惶恐,但手裡籃球沉甸甸的實感卻催促著他,要他瞄準那個花費了無數個日夜、用盡全身力氣也要追逐的目標。 於是他將球投出,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打上了籃框,沿著鮮紅色的圓形邊框旋轉了三圈,最後卻——落了地。澤北在那瞬間彷彿是突然感覺到了某些命運的安排,雖然感到遺憾,卻又有種莫名奇妙的釋然。 當他想追彈走的籃球時,卻看見球在地面上彈動了幾下,接著被一雙大手穩穩接住。 那雙大手屬於一個他相當熟悉的人影,但並非穿著球衣,而是相當休閒的棒球外套和牛仔褲,頭上甚至還戴著鴨舌帽。 那是深津學長。 看到熟悉的人影讓澤北下意識鬆了口氣,快步跑到了深津面前,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失去了聲音。 深津似乎開口說了什麼,但在澤北耳裡也沒有聲音,澤北手舞足蹈地比著自己的耳朵,著急地想告訴對方自己聽不見,深津似乎看懂了,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冷靜而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接著,他突然靠近。 兩人的距離突然近到只剩呼吸的空間,微熱的鼻息碰觸著澤北的上唇,澤北只能注視著那雙沉穩如海的眼睛。他內心慌亂,想後退的步伐卻被背後橫過腰的手攔住,背脊在那瞬間冒出了一股顫慄,蔓延到四肢,一時間,澤北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卻發覺自己並不是厭惡或害怕,而是——興奮。 深津俯下身,親吻了他。 柔軟的唇瓣像一片悄無聲息落下的羽毛,輕輕碰上他。那瞬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讓他融化。澤北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心臟在那瞬間彷彿要從嘴巴裡彈出來了。 但那個吻短暫而稍縱即逝,等澤北回過神來時,深津已經從籃球場上消失了。 下一秒,澤北從夢裡驚醒,這才注意到清晨的日光已經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他坐起身,全身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不只染濕睡衣,還染上床單。他的心跳久久沒有平復,猶然記得當親吻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深津眼中閃動著難以解讀的光芒,像是笑意又像是憤怒。 「這到底是個什麼夢啊……」澤北自言自語,雙手覆在臉上,試圖抹去心中的異樣,卻發覺自己的腦海裡一直停留著一雙眼睛。 深津學長的眼睛。 澤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也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過深津學長,甚至根本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學長學弟以...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