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法羅茱|提球>羅】like fire and powder (下)



隨著年歲漸長,在日復一日的家族仇恨中,他們漸漸長大,他們不再像以往一樣能夠把仇恨拋在外頭,只是享受和對方待在一樣的時光,而是將把時間花在對彼此大吼大叫,像是對待仇人一樣對待親密的人,用血淋淋的言語刺傷對方,卻又會在話說出口的瞬間就懊悔不已。他們都不擅於道歉,只能在傷害產生後,試圖用更多的吻和性愛彌補。同時,莫枯修也終於注意到,鐵豹心裡裝的不是自己。

他們都別有所愛。

原先只是為了愉悅的性愛漸漸變得粗暴。

鐵豹控制不住自己,在每次和莫枯修在一起時,拿自己跟羅密歐對比。當莫枯修微笑時,他心裡會想著,莫枯修在羅密歐面前也會笑得這麼開心嗎;當莫枯修憤怒時,他會想著,如果是羅密歐在這裡,是不是就不會惹莫枯修發怒;當莫枯修悲傷時,他會想著,莫枯修是不是其實更想要羅密歐安慰。

他發覺自己什麼都比不上羅密歐。

他們之間的交談越來越難以持續,莫枯修的每一句話,鐵豹聽起來都異常刺耳,尤其是跟羅密歐有關的事。

羅密歐今天又表現得很好了、羅密歐今天又唱了首好聽的歌、羅密歐的舞姿又進步了。

羅密歐、羅密歐、羅密歐。

鐵豹越來沒有辦法忍受莫枯修的嘴裡吐出這個名字。即使莫枯修躺在他身下,他的心裡也只想著莫枯修是不是希望現在正在操幹他的人不是他鐵豹,而是羅密歐。

分崩離析的開端只是一次口角,甚至沒人記得原因。當莫枯修說了句「羅密歐才不會像你這樣」後,鐵豹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掐住莫枯修的脖子,用近乎暴力的方式撕裂他的衣服,無視他們只是在一條小巷,任何人都可能經過並看到他們,從他身後闖進了他。

沒有足夠的潤滑與擴張,莫枯修立刻感覺到撕扯般的痛楚從下身傳來,痛得讓他淚流滿面。空氣裡飄散著鐵鏽的氣味,紅色的鮮血沿著腿滑下,落在深紫色的褲子上,很快成了花紋般的暗色斑點,有幾點噴濺到鐵豹的身上,很熱,但這並沒有讓鐵豹恢復理智,只是更加失控地從背後撕咬著莫枯修的脖子。

「說啊!他會像我這樣幹你嗎?他有我能幹得你爽嗎?」鐵豹扣住莫枯修的手,從背後兇猛地突入,一邊憤恨地高聲問著:「他那麼瘦弱,有辦法滿足你這個被我調教過、胃口大開的淫蕩身體嗎?」

莫枯修的手在發抖,但他沒有回應鐵豹,只是沉默地任由鐵豹發洩自己的憤怒,偶爾溢出幾聲痛楚的呻吟。等到鐵豹射了出來,把莫枯修扔在夜晚的巷子內就打算離開時,莫枯修低著頭輕輕說了句話。

「鐵豹,羅密歐絕對不會像你這樣丟下我。」他說。

鐵豹聽見了,但憤怒仍然讓他選擇離開。

而後,莫枯修再也沒有來找過他。

表面上他們仍然針鋒相對,但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曾經有過相互倚靠在對方肩膀上、在夜晚雙腿交纏、在日出時交換淺淺一吻的時光,但那些都已經在那次的轉身離開後全數碎裂,再也無法拼湊。


又過了幾個月,鐵豹聽說羅密歐愛上了茱麗葉。

他去質問莫枯修,卻只得到一個輕佻的笑容。

「你就是為了這種事情來的?」莫枯修坐在月下的窗台上笑著問他,眼裡卻沒有笑意。

「不然呢?」鐵豹下意識避開了那樣的眼睛。

莫枯修拔著身旁花瓶裡的鮮花,「就算羅密歐愛上茱麗葉,茱麗葉也愛上了羅密歐,那又怎樣?」

「但他是個蒙特鳩!」鐵豹氣極,幾步上前扣住了莫枯修的肩膀把他轉向自己。

莫枯修沒有掙脫,只是毫無反應地看著他問:「難道不是羅密歐,你就會有機會?」

鐵豹一時無語,好不容易才有擠出幾個字:「……總之蒙特鳩跟卡布雷特是不可能的!」

「我們也都不可能。」莫枯修不屑地說,故意用指尖挑起了鐵豹的下巴:「看看你,堂堂的鐵豹,看起來像條瘋狗一樣,也不過和我同樣膽小。」

「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鐵豹甩開他的手。

「怎麼?你覺得你愛著她,比我愛著他更多嗎?還是……你想說,你愛我比愛她還要更多?」

鐵豹的心瘋狂跳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他立刻高聲否認。「不可能,我不可能像你一樣愛上男人的!」

「愛上男人又怎麼樣!愛上女人就比較高尚嗎!你幹男人的屁股不是也幹得很爽嗎?幹人的有比被幹的高級嗎?」

「瘋子。」懶得多說,鐵豹轉身離開。

莫枯修猖狂大笑,看著鐵豹像是逃走般的倉皇背影,握緊掌心的花瓣直到血紅色從指縫流出,笑到流出了眼淚,「鐵豹鐵豹鐵豹,你總有一天會像我一樣痛苦!她永遠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永遠!」


幾天後,莫枯修死了,死在了鐵豹的手上。

那是個意外。鐵豹心想。他的劍只是想要威嚇,卻不知為何準確地插進了莫枯修的身體裡。但莫枯修笑了,他輕輕地喊著鐵豹的名字,像是他們在一起的每一次,又像是他們見面的第一次。

鐵豹看著莫枯修倒下,倒進羅密歐的懷裡交代了遺言,像是終於滿足願望那樣終於帶著笑容死去。他的手被噴上了幾滴血,那些血很熱,跟那天晚上的一樣。

他感覺自己彷彿有一部分也跟著莫枯修一起死了。

他本來能躲開羅密歐的劍,只是當羅密歐的劍刺向他的瞬間,他突然想起莫枯修說過的話。

『自己一個人走太寂寞了。』

於是他沒有選擇躲開。

雖然我不是你最喜歡的人,但至少,你曾經有一點點喜歡我吧。當鐵豹閉上雙眼時,他想著:至少這次我終於不會丟下你。

我不會再讓你寂寞。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鬼滅之刃|宇髓中心】某夜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夜風吹入,帶著庭院櫻花瓣濕潤的香氣,月已升上中天,宇髓天元卻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 明明身體在一天的辛勞耕作後已經極度勞累,肌肉卻在櫻花的甜香中焦躁而緊繃,精神亢奮著,像是對於平凡的生活仍抱持著不滿,渴望著戰場上的鮮血與戰鬥。 但已經沒有需要被殺死的鬼了。 無慘已經消失在黎明之中,世上再無惡鬼,鬼殺隊也解散了,忍者家族當然還存在,只是凋零,隨著現代化的武器逐漸進駐日本,習俗與傳統都成了無力的教條,艱苦的訓練比不上一顆子彈的飛行,他看著偶爾來訪的弟弟眼裡的憂思更深,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罷了,還是想辦法睡吧。 他起身關上紙門,接著從櫃子裡拿出了安神香,藉著燭火點上後,嘆了口氣。這東西很容易上癮,看到他又拿這東西出來用的話,須磨一定又要鬧了。但也沒辦法,他已經連續十天沒有成功入睡,再熬下去他可能會出現幻覺或是更惱人的後遺症。 他吹滅蠟燭,躺回被褥上閉上眼睛。微微的紅光亮著,很快地,濃郁的香氣充斥了整間房間,疲憊伴著睡意襲上。 宇髓天元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一覺到天明,但夢境卻悄然入侵。起初是模糊的影像:兄弟姐妹的屍體堆疊如山,父親冷酷的面容在千萬片鏡子中反覆出現,放眼望去都是被血浸染的泥土,他在血沼中艱難行走,無數白骨扯著他的雙腿,帶著他逐漸下沉。 接著呼吸裡突然滲入一股異樣的氣息,像是屍體腐敗的氣味,混雜著腥氣與血的臭味,是他極度熟悉的——是鬼!鬼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甚至從他的腳趾逐漸向上攀附,彷彿無形的觸手開始纏繞他的身體,觸感黏膩而冰冷,讓人噁心。 是副作用帶來的夢嗎? 不,是真的鬼! 危機感敲打著宇髓天元的神經,他試圖掙扎起身,身體卻沉重得難以行動,他知道那是安魂香的效果,於是奮力咬唇,用痛楚逼自己睜開眼皮。 眼前仍是黑暗而無光的臥房,但當他想坐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被某種柔軟而強韌的東西完全包住。那是無數條暗紅色的帶子,像是活物般從榻榻米與木板的縫隙間鑽出,正一面蠕動一面從他的腳踝向上纏繞,逐漸吞噬著他的身體,同時想將他拖入地下。 「該死!」 宇髓天元低吼一聲,伸出雙手想拔腰間的日輪刀,卻突然失去平衡抓空,這才恍惚想起他的武器早已不在身邊,失去的左臂也空盪盪的,無法提供任何幫助,他只能用僅剩的右手用力撕扯帶子,試圖掙脫這些東西的糾纏,卻徒勞無功,帶子像是察覺了他的清醒與抵抗,瞬間如蛇般加速纏繞包裹他的身軀,將他整個人拖入裂縫之中。 黑暗吞沒...

【底特律:變人|漢康】人性考驗

即使橘紅色的夕陽已經西下,底特律的夜晚仍然帶著一點黏稠的悶熱,幸好冷氣和啤酒始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漢克甩了甩剛洗好碗的手心想,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並把自己摔上已經被他坐出凹陷的老沙發,電視機上正在播放著益智節目,康納正在另外一張長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幫個忙。」漢克把啤酒遞了過去,康納立刻打開,遞回時還補了句:「啤酒的平均熱量為每瓶約150大卡,對肝臟與心血管負擔顯著。根據你本週的攝取量,已經超……」 「知道了知道了。」漢克打斷他,刻意把話題導向電視節目,「你在看的這個節目在講什麼?好看嗎?」 康納掃描漢克的身體,確保心血管一切都還在正常運行,這才開始解釋:「這是20世紀知識挑戰賽,題目主要都是來自20世紀的內容,題庫涵蓋歷史、娛樂、政治與文化事件,比方說1999年最紅的電影名稱,或是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是關於分割哪個國家。」 「看這個有趣嗎?」漢克狐疑。 「確實有些我平常並不會使用到的知識。」康納回答。 那就是有趣了。漢克看向電視。他也知道吸收新的知識對於康納來說就是一場新的體驗,有點像是他吃到沒見過的食物時的感覺,那也難怪康納會對這種節目看得津津有味了。於是他沒把電視轉到球賽,而是跟著康納一起看起來。接著,有個題目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人性考驗》的最終選擇?」 漢克記得這款遊戲,他國中時玩過,是上世紀末的熱門作品,據說是由一位念哲學系的遊戲製作人獨立製作,目的是讓玩家模擬各種情境下的選擇,據說,只有真正具備同理心的人類,才能選出正確的選項,走到最終結局。 「漢克?怎麼了?」康納帶著疑惑看他。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這個遊戲搞不好家裡還有。」漢克突然覺得讓康納玩玩看《人性考驗》好像很有趣,「真的有的話,要不要玩玩看?」 漢克難得邀請他一同玩樂。康納眨眨眼睛,立刻點頭。 花了十分鐘——幸好康納幫忙整理過倉庫——漢克從倉庫角落的紙箱翻出了一台PS2,還有當時的遊戲片,當然包含《人性考驗》。箱子隔絕了不少灰塵,以至於拿出黑色的PS2時,機身看起來仍然維持得不錯,只是漢克仍然不抱希望,但沒想到接上家裡電視時,PS2居然真的還能跑,於是他把人性考驗光碟片放了進去。 畫面一開始是全黑,伴隨低沉的音效與開始震動的手把,白色的文字在畫面上浮出。 「你能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嗎?」 「沒想到還能動,不過這個畫質還真慘烈,手把操作感覺也有點頓。」漢克感嘆,在看完像素風格的...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