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只餘蟬鳴聲。
「你說什麼?」石垣光太郎懷疑自己聽錯了。而且不只是他,教室內訓練得滿頭大汗的全體京都伏見腳踏車競技社成員都呆住了,水田信行手上的啞鈴還掉在地上發出巨響,差點砸到他的腳。
雖然京都伏見已經在有如異質生物的御堂筋翔暴力統治下,將大多數運動社團特有的緊密前後輩關係破壞殆盡,成了一個不合常規與禮節的團隊,而御堂筋翔也以軍隊的方式控管隊伍,要求他們令行禁止,跟不上或是不願意服從的人也早早被拋棄,選擇退社了,留下來的都是對於勝利有執著,且願意聽從他要求的人。
只要是為了比賽獲勝,御堂筋翔什麼都願意做。
許多事情上他的要求雖然聽起來荒誕無稽,多半事後都能被證明是有用且有意義的,但此次的要求即使是已經習慣御堂筋翔奇詭思想的他們也覺得太過荒唐。
或許是因為還沒開始訓練,御堂筋翔少有地發揮了耐性,把話重複了第二次:「我說——在這裡,全體,現在開始準備做愛。」
「為什麼?」石垣光太郎還是忍不住問。
「咿——預料之中的問題。」御堂筋翔像是咋舌般將上下排牙齒嗑在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這樣問好了,石垣,你認為想贏得比賽,什麼是必須的?」
「大家一起每天努力練習,付出時間與汗水?」
「噁心。」過於天真的答案立刻得到了唾棄。
「不然是什麼?」
「勝利只需要純粹的執著,除此之外的東西全都不需要。」御堂筋翔帶點陰冷的音色聽上去異常的絲滑,他咧開嘴角,伸出過長的舌頭,紅潤的舌尖上垂掛著有如黏液的水珠,他靈巧地舔著自己的牙齒與嘴唇,露出猙獰的笑,「什麼愛、友情、榮譽、自尊,這種東西,全部毀滅就好了。」
「所以我要,毀滅你們。」他輕聲說。
窗外過於嘈雜的蟬鳴在午後豔陽下像是發瘋一樣叫著,明明是盛夏,但社團教室內所有人都瞬間感覺到一股直達骨髓的陰冷,連牆邊的折射的陰影都黑了幾分,像是其中躲藏著什麼。
他們一直都知道,只要扯到比賽,御堂筋翔就會變為無以名狀的怪物。
石垣光太郎吞了口口水,「那你……想怎麼做?」
「距離比賽還有十天,現在就算繼續增加任何體能訓練都已經毫無意義,所以我要從精神上摧毀你們,讓你們的腦內除了勝利之外空無一物。」御堂筋翔持續說著異常的發言,「食慾和睡慾是應該的,因為充足的睡眠與營養是身體的必須,但性慾就不是了。喂,你們每個禮拜花多少時間打手槍?」
沒想到問題突然回到他們身上,一行人用眼神互相推拒,沒人願意先開口,於是御堂筋翔直接命令:「水田,你說。」
水田信行無法抵抗,被迫開口,「大概兩、三次……」
「噁心。」御堂筋翔點點頭,又一一逼問所有社員的次數,輪番追問到最後,他望向石垣光太郎,「你呢?」
「可能,每天一兩次……」
「那就是每週十四次,噁心、真噁心、你們都好噁心。」
石垣光太郎連耳朵都紅了,「這很平常吧!不然你自己呢!」
「我不像你們,我從不浪費時間做這種無聊事。」
他絲毫不覺自己的話中哪裡有問題,而是毫不留情地批評所有人一輪,又接著說了下去,「我聽說過,性是最好的激勵行為,能讓人與人之間建立起連帶紐帶,就算是一堆細樹枝,只要捆在一起就很難被擰斷。你們只是量產型,能力遠遠比不上我,但只要能把你們捆在一起,你們就有機會幫我贏過箱根學園。」
他又敲了幾下牙齒,「所以我得讓你們連在一起。」
是,這種連在一起嗎?眾人心頭升起了一樣的疑問。
三十分鐘後,我要看到你們都洗好澡,回到這裡。這是御堂筋翔對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他便把所有人趕出社團教室。
「真的得做嗎?」即使發號施令的人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井原友矢仍然不敢大聲提問。雖然手裡已經拿著換洗衣服,踏上前往淋浴間的不歸路,但他還抱著一絲妄想,「如果我們現在就通通回家呢?」
「你們有辦法違抗御堂筋嗎?」石垣光太郎不抱希望地問,果然看到所有人都畏懼地搖頭,「那就聽他的,不然逃過今天也逃不過明天,你們還想繼續比賽,還想贏吧?」
「連這種事也得做嗎……雖然我想贏,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得這樣啊!我明明還沒談過戀愛的……」雖然敬佩能力卓越的選手,但即將失去處男之身的打擊還是讓水田信行有些崩潰。
有些不忍地看著崩潰的學弟們,石垣光太郎嘆了口氣,他確實認為御堂筋翔這樣不太好,「先洗澡吧,我等等再試著和他談談。」
於是在十五分鐘後,帶著滿身水氣與內心微妙的騷動,早其他人一步回到社團教室的石垣光太郎原本還在構思該如何跟他們的司令台講道理,卻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全裸的背影正背對他,用奇怪的抱腿坐姿坐在長椅上發呆。
雖然早就知道御堂筋翔很白,但當車衣車褲底下鮮少被太陽曝曬的死白肌膚被露出時,石垣光太郎還是震驚於那人居然可以比想像中更加白皙,幾乎不似人類。
而且如果沒有看錯,頭部以外的毛髮似乎全都被刮乾淨了……
聽到開門聲,御堂筋翔坐姿不動,用奇怪的角度後仰頭,直到視線與來人對上,「是你。」
「我想和你談談。」
「說。」
「我還是覺得,你這麼要求,有些太過火了……」
「為了勝利,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御堂筋翔仍然毫不猶豫,百般無聊地一下一下上下互敲著牙齒:「何況只是這種小事。」
「這哪裡是小事!這對很多人來說很重要!」
「不過是和不喜歡的人做愛,又沒有處女膜,又沒損失,大驚小怪什麼。」
「話不能這樣說吧,而且大家的性向都正常,對著彼此我們又硬不起來……」
「誰說的?你不就硬了嗎?」他口氣平淡,像是在說今天是晴天一樣。
石垣光太郎愣住,低頭的瞬間便大驚失色,寬鬆輕薄的運動褲根本擋不了明顯的隆起,他連忙用手上拿著的髒衣服遮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勃發的下身,滿臉脹紅。
此時御堂筋翔終於緩緩轉身站起,用螳螂般詭異的移動方式,一次一個部位挪動修長的四肢,直到逼近且居高臨下地用陰影壟罩著門邊的石垣光太郎,用無機質且圓睜的放大瞳孔盯著他的側臉看。
蟬鳴中夾雜著詭異的滋滋聲,而石垣光太郎清楚地看見,站起身後展露出身體所有部位的人確實是把身上所有毛髮都刮乾淨了。
身為體育社團,偶爾也會有因為換衣服或是淋浴而不小心撇到彼此裸體的時候,他發誓他之前真的是不經意,但也是看過好幾次,他很確信御堂筋翔並不是天生體毛稀疏,而是正常的青少年。但此刻,除了三角區域當中還有著無法被處理到完全乾淨的淡青顏色外,不管是胸口、手臂、大腿、小腿,全都都乾乾淨淨,而脖頸與四肢都與身體這段有著明顯的色差,越往肚腹處越白皙,幾乎沒有血色,彷彿還能看見內臟的顏色和形狀。
像是白色的竹節蟲。他心想。
御堂筋翔刻意放緩的嗓音雖然柔和,聽起來卻有種令人反胃的詭異感,「雜魚也是動物,被刺激就會硬,有問題嗎?」
石垣光太郎感覺自己即將被帶進節奏裡,連忙嚴厲重申:「但就算是這樣,即使是為了勝利,你要性侵他們也太過分了!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誰說要插他們?」
「啊?」石垣光太郎一時突然不理解狀況,他看著御堂筋翔腳步彷彿不穩地左右晃動,連帶著軀體和手臂都像是沒有支點一樣,被甩得左搖右晃地走向門口。
「都進來。」
趴在門外偷聽的所有人在門被打開後,全都乖乖走了進來,像是小學生一樣列隊排好,在御堂筋翔的尖銳的指令下不情不願脫去了所有衣物。
「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期待,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勝利,你們也必定會送我到最後,成為我的墊腳石,讓勝利被我拿下。」御堂筋翔像是閱兵一樣站在所有人跟前,抬高雙手,揚起了巨大的笑容,嘴角幾乎裂到耳下,「顫抖吧!歡欣吧!只要按照我的計畫,勝利就像是在我手中無法逃脫的球!」
「所以,你的計畫到底是什麼?」辻明久硬著頭皮開口,下一秒御堂筋翔卻立刻把手指塞進他的嘴裡,「安靜,雜魚。」
辻明久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氣卻吸岔氣開始嗆咳,與此同時御堂筋翔也拔出手指,不合常理地側彎下腰,用充滿唾液的手指開始一個一個翻看所有人垂在腿間的陰莖,同時將臉部貼近,打量並嗅聞著他們的身體,嘴上開始叨念:「洗乾淨了吧?我的身體是運動員的身體,可不能受一絲一毫的傷,所以我得提前做好所有準備。」
濕滑的手指一一點了過去,直到碰觸到排在最後的石垣光太郎分身瞬間,原本因為驚嚇而消退下去的部位又隱隱有了抬頭的跡象,差點就碰到御堂筋翔的鼻尖。他立刻冒出全身冷汗,陰莖卻沒有軟下,而是又升高了一點。
御堂筋翔緩緩挺直身體,逼近他,直到將他壓在牆上,在只要低下頭就能輕鬆與他接吻的距離時,突然歪過頭,看著他背後牆上的月曆,「還有十天,就算今天做得太過火,距離比賽也還有三天恢復期和七天熱身期,足夠了。」
石垣光太郎立刻鬆了口氣,卻又隱隱有些惱火,他的血液始終在下身徘徊不肯離開,無視主人的意見與憤怒,不停地替沒有理智、只懂享樂的部位充血。
沒管他的感受,御堂筋翔繼續道:「在公路賽中,1號與2號的差距就是天上地下。但在現實裡,0號跟1號本身毫無意義。」他像是終於發現石垣光太郎的身體變化,用手指戳了一下那個高高翹起的地方,理所當然地開口問:「你想第一個來?」
扛著所有隊員恐懼的目光,石垣光太郎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接著他卻目瞪口呆地看著御堂筋翔背對他彎腰,分開雙腿,右手由下往上摸索著臀縫,最後緩緩把身後那個怎麼看都只會出現在A片裡,還在瘋狂震動的東西從身體裡拔了出來。
石垣光太郎完全不知道御堂筋翔是什麼時候把那東西插進身體裡的,但此刻他只能盯著那個暫時被擴張到闔不上的肉洞,看著邊緣沾滿晶亮液體紅豔圓環隨著呼吸緩緩顫動,內裡似乎也是暗紅的,但不仔細端詳就什麼也看不清楚。
御堂筋翔把按摩棒的開關關上,原本教室裡和蟬鳴融合的滋滋聲響便消失了,他從下方倒錯著看石垣光太郎,抱住自己的雙腿,開口說道:「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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