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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籃高手 | 澤深】異夢

澤北榮治覺得自己在做夢。 熟悉的籃球橡膠味與場地打蠟的氣味充斥在他的鼻間,一旁座椅上散亂著毛巾與喝過的水瓶,像是上一秒這裡還有人,但此刻只有他獨自持球,站在三分線上。 四周安靜得出奇。失去比賽時人群的喧鬧,空盪盪的籃球場顯得靜悄悄的,與往常不同的寂靜,讓澤北有些許惶恐,但手裡籃球沉甸甸的實感卻催促著他,要他瞄準那個花費了無數個日夜、用盡全身力氣也要追逐的目標。 於是他將球投出,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打上了籃框,沿著鮮紅色的圓形邊框旋轉了三圈,最後卻——落了地。澤北在那瞬間彷彿是突然感覺到了某些命運的安排,雖然感到遺憾,卻又有種莫名奇妙的釋然。 當他想追彈走的籃球時,卻看見球在地面上彈動了幾下,接著被一雙大手穩穩接住。 那雙大手屬於一個他相當熟悉的人影,但並非穿著球衣,而是相當休閒的棒球外套和牛仔褲,頭上甚至還戴著鴨舌帽。 那是深津學長。 看到熟悉的人影讓澤北下意識鬆了口氣,快步跑到了深津面前,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失去了聲音。 深津似乎開口說了什麼,但在澤北耳裡也沒有聲音,澤北手舞足蹈地比著自己的耳朵,著急地想告訴對方自己聽不見,深津似乎看懂了,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冷靜而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接著,他突然靠近。 兩人的距離突然近到只剩呼吸的空間,微熱的鼻息碰觸著澤北的上唇,澤北只能注視著那雙沉穩如海的眼睛。他內心慌亂,想後退的步伐卻被背後橫過腰的手攔住,背脊在那瞬間冒出了一股顫慄,蔓延到四肢,一時間,澤北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卻發覺自己並不是厭惡或害怕,而是——興奮。 深津俯下身,親吻了他。 柔軟的唇瓣像一片悄無聲息落下的羽毛,輕輕碰上他。那瞬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讓他融化。澤北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心臟在那瞬間彷彿要從嘴巴裡彈出來了。 但那個吻短暫而稍縱即逝,等澤北回過神來時,深津已經從籃球場上消失了。 下一秒,澤北從夢裡驚醒,這才注意到清晨的日光已經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他坐起身,全身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不只染濕睡衣,還染上床單。他的心跳久久沒有平復,猶然記得當親吻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深津眼中閃動著難以解讀的光芒,像是笑意又像是憤怒。 「這到底是個什麼夢啊……」澤北自言自語,雙手覆在臉上,試圖抹去心中的異樣,卻發覺自己的腦海裡一直停留著一雙眼睛。 深津學長的眼睛。 澤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也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過深津學長,甚至根本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學長學弟以...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

【HB | Stolitz】Name for ever sad and dear

1. 一切從那台火車開始。 2. 「婊子,你濕了。」小惡魔一臉嫌棄地道,用力拍了下他的屁股,他發出一聲悲鳴,尾羽卻高高翹起,把底下那個濕答答的穴口展現得更加明顯。 「嗚咕……求求你,Blitzy……」 直到小惡魔狠狠咬住他的後頸,他發出艷麗而煽情的哀鳴。 慾望的火苗抽走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他欣然接納那根巨大的肉棒插入他原應屬於他妻子的部位。 3. Stolas必須承認,現在打開門進來,翹著腿坐在臥鋪包廂窗邊的那個小惡魔,一舉一動都很吸引人。 他戴著墨鏡、手裡拿著一份巨大的地圖、穿著花襯衫(他喜歡那個花色)、脖子上戴著花圈,異色的臉頰讓他看起來非常醒目,他臉上有著淺淺的疲倦與風塵僕僕的痕跡,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疲憊的旅行。 他的腳邊放著一個破爛的行李箱,箱子外殼貼滿了貼紙,有幾件衣服沒收好,從縫隙裡掉了一大半出來。他甚至還向車上的車掌要了一杯椰子鳳梨冰沙,但拿到後喝第一口就立刻吐在車掌的臉上。 在被車掌驅趕下車前,他成功從箱子裡掏出槍。惡魔總是欺善怕惡,因此他一系列的行為並沒有引發任何後果,而是被換了一杯更高級的酒。 Stolas忍不住輕笑,咕咕的笑聲被小惡魔注意到後,立刻獲得了一個過分責怪的眼神,Stolas連忙輕輕摀住了嘴,散發著紅光的眼睛輕輕眨著歉意。 小惡魔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頭,提高手上的地圖,擋住了自己的臉。 那是遊樂園的地圖。 露露樂園。 好熟悉的名字,Stolas回憶著,他以前曾經帶Octavia去過,真是段美好的回憶。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刺人,或是跟Goetia共處一室讓人不適,小惡魔匆匆地丟下行李箱離開車廂,留下Stolas一人待在華貴的車廂內。 真可惜,如果他沒有離開,他或許能跟他聊聊露露樂園。Stolas心想。那是個迷人的地方,有許多回憶。 4. 他們的關係持續了好一陣子。 從Blitzo第一天早晨離開時就撞見Stella開始,證明了這段關係終究會以跌跌撞撞、多災多難進行。 當下把一切都戳破的感覺很爽,他在得意的狂笑後與Stella激情的對罵起來,但當近乎掀翻宮殿的吵嘴告一段落,他暫且回到臥室時,卻發現自己的魔法書被「借」走了。 在使用傳送門找到Blitzo後,他發現書果然是Blitzo拿的。 「是我拿的,那又怎樣?」Blitzo問他:「我的工作需要這本書。」 「或許你可以先說個請?」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陪笑。他還抓不準該跟和自己上過床,卻又不是伴侶...

【HH | Huskerdust】Three-Date Rule

自從重建了Hazbin Hotel後,Angel Dust一直在期待一件事情——他跟Husk的初夜。 當然,他們不是伴侶,也沒說過愛什麼的——不是因為他害羞,是因為惡魔不玩天使那套承諾、幸福、家庭之類的騙靈魂把戲,也因為他們不屬於自己,更不可能屬於彼此——但Angel一直覺得,即使如此,他們仍心有靈犀。 而肉體接觸在一段關係裡當然是必要的!總不能要求蜘蛛學會吃素吧?那可是會死的! 旅館建好的那天晚上,Charlie特地為了大家開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所有食物都免費且無限供應!還能喝酒喝到飽、喝到掛、喝到吐!免費的酒精與別西卜汁理所當然地吸引到了所有需要一場狂歡來慶祝或沖淡一切的靈魂,所有在天使與罪人的全面戰爭中幫過忙的朋友都來了,包含他的朋友Cherri Bomb——她看起來並不像往常開心,Angel Dust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猜對原因,但他想大概跟Sir Pentious脫不了關係——、Sir Pentious留下來的蛋僕——它們時不時大哭,但總在下一秒又會被下一道好吃的食物分心,這也讓Charlie不至於那麼愧疚——、食人小鎮的所有食人者和Alastor的朋友Rosie、Carmilla Carmine也帶著兩個女兒來了,受過她幫助的Vaggie也難得在Charlie以外的靈魂面前擺出友善的笑。 當天晚上,靈魂多到加蓋後變得特別廣闊的大廳都差點塞不下,但Lucifer那個晨星在女兒面前總能想出辦法。而這種能表現的時候,Alastor難得讓賢,好好讓Lucifer表演了一番,雖然他的利嘴仍讓Lucifer氣得咬牙,但Angel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他總感覺Alastor應該要像每次現身那樣試圖搶奪一切的視線,如同Tiffany永遠野心勃勃想搶走他的鎂光燈,讓Lucifer像隻鬥雞一樣橫衝直撞。雖然之前只是消失了一小段時間,而後看起來也一直都很健康,但Angel總能聞到Alastor身上有股微微的血腥味,混雜在他牙齒間的生腐肉味之下。或許他受傷了、從來都沒有復原過,但那又如何,那不是他該擔心的事。 他該擔心的是他自己。 Angel必須承認他很期待,與一個真正看見他、重視他,並想和他在一起的靈魂真的在一起。 他端起酒,走到Husk身邊,給出一個魅惑且帶著鼓勵的笑。他第一次覺得期待夜晚到來,而不是期待夜晚過去。而隔天一早,Angel全身赤裸的在自己嶄新的旅館套房裡醒來時,...

【HH | Huskerdust】FAKE

Hazbin Hotel的吧檯放著一台收音機,此刻裡頭正飄蕩出柔和的爵士樂,那是Alastor的喜好,不管Husk怎麼調頻、怎麼旋轉那顆小小的按鈕,最終音樂都會變回爵士,令人生厭。 旅館裡一向沒什麼客人,但也不能沒人在,因此此刻Husk正百無聊賴地站在吧台後,低頭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表情冷漠,羽毛上的黑色條紋在微弱的燈光下彷彿溶進了陰影裡,若隱若現。 爵士樂一曲接著一曲,無聊透頂。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門被突然推開,Angel搖搖晃晃地走進旅館大門,一屁股就坐到吧台前的高腳凳上,癱倒在椅子,毫不在乎粉色的西裝外套下灰色迷你裙隨著他的動作被上推了一大截,幾乎露出大腿根部。 「你今天比較晚。」Husk的黃色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下似乎突然亮了,他的翅膀微微舒展,原本垂落的尾巴也開始緩緩伴隨著音樂節拍擺動。 「是啊,今天可真是累死人了,」儘管臉上掛著招牌的嫵媚笑容,Angel的眼裡卻充斥著疲憊。他漫不經心地撥弄著那一頭蓬鬆的白色頭髮,試圖把裡頭沾到的亮片、彩帶,還有乾涸的一些液體撥掉,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那混蛋可真能折騰。」 Husk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怎麼了?」他問,語氣算不上熱情。 聞言,Angel嘴角立刻掛上一抹狡黠的笑容,充滿挑逗意味的眼睛直直盯著Husk回問:「Husk,你是在關心我?」他的語氣輕佻,神情卻有些期待。 「我只是善盡一個酒保的聊天責任。」Husk沒有正面答覆,只是問:「要喝什麼?」 「今天有沒有什麼你的特、別、推、薦?」Angel的手指伸到Husk胸前,在他的胸口上轉呀轉。 「沒有。都是一樣的。」 「那就老樣子,越濃越好,最好跟你的一樣濃。」Angel歪頭,三隻手輕輕敲打著吧台桌面的邊緣,最後一隻手托著臉,咧嘴露出鋒利的尖牙。 他今天的工作特別繁忙,心裡積壓了不少情緒,需要找個出口發洩——最好能爛醉一場,再來一場特別瘋狂的性愛——又或者只需要一個溫暖的擁抱。 Husk沒理Angel,轉身開始調酒。他先是在雪克杯中裝入冰塊與酒液,接著激烈地搖晃,直到酒液變成泡沫,又加了幾種糖漿,最終將近乎冰沙狀的酒倒進高腳杯內,將鮮紅色的雞尾酒推到Angel面前。 Angel接過酒杯啜了一口,感受到酒液滑入喉嚨的冰涼、濃厚的果味,以及淺淡到幾乎沒有的酒精後,不滿地放下酒杯,將半滿的杯子推回Husk面前,「嘿,我說我要濃的,這根本只是櫻桃果汁。」 「下一杯。」Husk收...

【漠海商事|葛施】無花果之夢 03

〈第三章〉 綠意點點自地平線彼端生長而來。 餐風露宿的幾天過後,商團來到了花剌刺地域週邊的綠洲聚落,聚落裡滿是綠樹和井水,清新氣息與沙漠有天壤之別。經歷過盜匪襲擊後,接下來幾天的行程氣氛都相當緊繃,由於擔心盜匪再次捲土重來,眾人無一不是提心吊膽,連一向歡樂的波伊斯都有點奄奄地。 但在到了花剌刺地域,視線裡出現不少小型聚落後,幾名商團嚮導明顯放鬆了下來,眾人也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坐下來休息,營火旁的氣氛總算是變得悠閒。 今晚他們住在公共驛站內,在葛倫去打水準備飲用期間,施瓦忙碌地開始檢視行李,既然接下來幾天已經可以確保有補給,那麼放了許多天的乾糧與乾肉就可以優先處理掉,避免變質。 掏著掏著,他從背包找出葛倫從盜匪身上搜刮來的牛角壺,還有一塊帶著白毛、本體圓球黑色,像是果實一樣的物體。 「葛倫,這是什麼啊?」 「不知道,我從盜匪身上搜刮到的。」葛倫拿著水罐回來,靠在施瓦頭頂摸著下巴,「切開來看看?」 施瓦照做了,他在黑色的地方戳出了一個小孔,接著房間裡就像是同時有千萬種花同時開放一樣,香氣霸道地瀰漫四周,但在繁複的花香裡,施瓦還隱隱嗅到其中夾雜著動物的氣味。 「這是麝香吧?」葛倫立刻認出這個味道,「這可不便宜,不僅數量很稀少,拿來做成香水還可以催情。」聽到價錢高昂,施瓦連忙讓葛倫趕緊把東西收起來,之後可以轉手賣掉,但葛倫只是隨手把麝香用布包起來,放進懷裡。 「晚餐煮多一點可以嗎?我想把舊的乾糧都處理掉。」施瓦按著手指算了算,「可能會有點太多,大概可以煮出二十人份呢。」 「那正好。」由於水不多,他們只有輪流稍微打濕頭髮跟臉擦洗,因此施瓦的頭髮已經晾乾,但葛倫的金髮還是濕答答地,正在往肩膀上滴水,他穿著無袖的上衣,站在窗戶旁邊甩著頭髮。 「你這樣好像小狗。」施瓦笑他。 「嗯?說誰是小狗?」把人抓起來狠狠搔癢了一頓,直到施瓦笑著告饒,葛倫才繼續說了下去,「我剛剛回來的路上,聽說附近好像有條街打算擺個小市集,不如我們就把多的食物拿去那邊賣?」 「沒、沒問題!」施瓦仍喘著氣笑,「但都是舊的食材做的,賣錢會不會不太好?」 「那就以物易物?正好現在補給足夠,大家應該也都會想把舊的乾糧拿出來處置,換成新的、更美味的補給品。」 「我可不收跟石頭一樣硬的麵包喔。」施瓦嘟著嘴。他的牙齒已經在這幾天被鍛鍊得很強韌了。 「那就請大家用家鄉的特色料理交換吧。」 「太好了,那我來想想要煮什麼!」 「...

【底特律:變人|漢康】計算真愛

*靈感來自艾西莫夫的〈真愛〉 作為一個優秀、理智、專業的仿生人警探搭檔,康納覺得自己不該只在公事上幫助漢克,而是必須方方面面關懷他、包容他、照顧他,替他注意到他生活中的大小問題並解決,因此在住進漢克家兩個月後,康納提出了自己觀察多時的疑問:「漢克,我注意到,自從我住進來之後,我從沒見過你和其他女性約會。」 漢克縮回張大的嘴,放下手上咬都還沒咬的三明治,看了那個穿著圍裙的仿生人一眼,問:「所以?」 「是我打擾到你的生活了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搬走,或是在你有需要的時候,躲進房間或是地窖裡,讓你有更多的私人空間。」康納友善提出見解。 「不需要。我沒有約會對象。」漢克皺眉回答:「而且躲在地窖?你又看了什麼恐怖電影,還是把我當成什麼殺人狂嗎?」 康納歪頭,把腦內那幾部題材跟地窖有關的影片標上殺人狂的標籤,接著乖巧回答:「但我觀察到很多人類都有約會對象,甚至是伴侶。我認為你也應該找一個。」 漢克沒好氣地看著康納,「你是什麼只要別人有你也要有的傢伙嗎?我過得很好,不需要特地找什麼對象。」 「但你總是會有想要、或是需要有人在你身邊的時候。」康納堅持道,「或許我可以幫你安排一些約會,讓你可以遇到完美伴侶。」 「天殺的,千萬不要。」漢克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塑膠機器有辦法幫我選出適合的對象?」 康納點頭,表情一如往常地認真回覆:「一定可以,而且這或許比你想像得更加容易:我只要把底特律市,與周邊的城市裡所有適齡的人選都從資料庫挑出,再用你的外貌與個性喜好、職業、價值觀與習慣排除雙方都認為彼此不適合者,最後再替你們一一安排約會,直到最後你選出一個你最喜歡的對象,就完成了,或許只需要花幾個月,甚至幾週就夠了。」 漢克聽到這裡立刻感覺有些不對勁:「等等,這合法嗎?」 康納額際的黃圈閃了下,「會使用到警察的資料庫,但大致上我認為合法。你有興趣嗎?」 注意到自己差點被康納的思路帶著走,他趕緊把討論方向拉了回來,「我沒興趣。而且我已經不再年輕了,不需要也不希望耽誤任何人,尤其是警察的工作風險很高,私人時間也很少,不是伴侶的好選擇。」 別想這件事了。漢克最後道。 但康納對漢克的拒絕不以為然,他決定悄悄啟動自己的「配對計劃」。根據漢克的喜好、性格以及過往的人際關係,他開始分析,試圖找到與漢克完美匹配的人選,甚至偷偷安排了一些巧遇,讓他評估後覺得不錯的人選盡可能出現在漢克的眼前,希望能讓他們擦出愛的火花。...

【排球少年 | 赤兔】秘密

所有人都以為木兔光太郎高中畢業後就會直接加入職業聯盟,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偷偷報名了東京的大學,還真的考上了。 或許只有赤葦京治知道。 - 黏膩的水聲在車內響起。 三月中的染井吉野櫻已經開了,飄散的花瓣零落在擋風玻璃上,恰好遮住了車內人執著的深灰色眼眸。待到交纏的吐息減緩,被凝視的緊閉雙眼才緩緩睜開,金褐色的瞳孔直直回望。 「赤葦的接吻技巧一天比一天進步了,真氣人。」木兔像是抱怨一樣開口,髮絲被揉得微亂,聲音有著被情慾渲染後的低啞。 「不喜歡嗎?但這是木兔學長教我的,不是嗎?」赤葦凝視著木兔被吻得濕潤的嘴唇,感覺車內的溫度似乎有些過高了。 「超喜歡!」木兔毫不猶豫地回答,但他靈活的眼睛有著自己的想法,在窗外不遠處的校舍矮牆上轉了一圈,回到赤葦臉上後才又問:「但我還以為赤葦會比較想回社團休息室。就是,重溫舊夢?」 木兔這麼一提,赤葦就忍不住想起他們的最後一場比賽。那是春高結束後,木兔為首的三年級生即將引退前的最後一場校內練習賽,為了讓留下來的社員更加清楚地理解未來即將面臨的挑戰,隊伍理所當然分成了赤葦升上隊長後帶領的一二年級們,以及即將畢業的三年級生。站在球網的另一端,看著直線和超內角斜線扣球一球一球轟在地上,其他人或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但赤葦卻感覺到了明確的失落。 他再也沒有機會能夠在球場上替他托球了。 之後,即使他帶領著一二年級再怎麼努力,他們仍然在天生的明星光環下節節敗退,最後以超大比分一敗塗地,在大部分隊員都滿臉淚水的狀況下送走了烈日般的前任隊長和其他學長們。也是在當天晚上,當他一個人在社團休息室裡待到最後,試圖把白天沒有落下的淚水全部收拾乾淨時,他遇見了莫名突然折返的木兔。 然而當木兔逼問出他內心所有的想法,看著低頭流淚的他時,嘴裡說出的卻不是安慰。 「我啊,只有排球、只會排球、也只喜歡排球。但赤葦你不一樣,你很聰明,你會做很多事情,所以,你的世界裡不會只有排球,站在我身後幫我托球也絕對不是最適合你的事情。啊,當然,這不是嫌棄你的意思,我最喜歡赤葦的托球了,但我更希望你能找到其他喜歡的事情。」 赤葦抬頭,看見木兔靠得很近,臉貼在離他很近的位置。木兔不是第一次這樣看著他,他幾乎能從金褐色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他在那一瞬間突然明白了。 而後木兔主動吻了他。 他們在夕陽已經落山的學校裡、在兩人加起來總共耗費了五年青春的社團休息室內,終於交換了第一個吻。 幾秒...

【漠海商事|葛施】無花果之夢 02

〈第二章〉 黃沙逐漸轉紅。 佇立在森林彼端的柴爾莫斯堡已在幾天前就消失在視野範圍之外,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紅沙,鋪天蓋地壟罩了面前的一切,將所有事物都輕輕蒙上了一層薄紅紗幔。 葛倫騎著駱駝眺望著前方。 「真是名符其實。」他道。 一路上,猶如染血的紅沙淺淺掩埋了無數石塊,彷彿血腥遍佈,遠遠望去分不清是人或是動物的骨骸。包著方巾抵禦風沙的施瓦隱藏著刺青,見到毒蛇從人骨的眼窩鑽出,在沙上游動,有些緊張地縮起肩膀,葛倫見狀駕著駱駝靠了過去,握著嬌小的肩膀安撫:「沒事的。」 見施瓦仍然緊張,他索性把人提到自己懷裡,順帶與一旁彈著魯特琴的黑髮少年聊起了前幾天從商人口裡聽見的逸聞,試圖轉移施瓦的注意力。 講到某個關鍵字時,施瓦突然從葛倫的下巴抬頭:「龍鱗?」他好奇地睜大了眼睛,「真的有龍存在嗎?」 「當然有!」少年繪聲繪影地描述起來,「我曾經見過英勇的騎士舉起聖劍,一劍插進龍的喉嚨,被鮮血澆灌的聖劍顫動著,發出吟唱……」少年越說越興奮,甚至站起身在駱駝背上手舞足蹈起來,唬得施瓦一愣一愣。 「別胡說,波伊斯。」葛倫帶笑打斷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聞過龍出沒的逸聞了。」 「原來是騙人的嗎?」施瓦驚訝地問,而波伊斯只是嘿嘿笑了起來。 旅行開始沒幾天後,波伊斯和他們很快熟稔了起來。這個自來熟的少年有著一頭亂翹的長長黑髮,性格歡樂跳脫,前幾天他騎乘的駱駝蹄受了傷,葛倫見狀幫忙清理卡入蹄縫的石塊與膿,他便用十多句花式誇獎葛倫的話澈底收買了施瓦的心,這兩天他幾乎都和他們一起行動,不時蹭點施瓦的廚藝。施瓦一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奴隸刺青影響新朋友的觀感,但波伊斯即使見到刺青,對待施瓦與葛倫的態度也沒有任何改變,這讓兩人都有些感激。 「龍或許曾經存在,只是藏進了歷史縫隙。」葛倫解答,講著講著又笑了起來,「但法蘭蒂男爵的手裡的龍鱗完完全全是假的,只是沙漠巨蜥的鱗片而已。」 波伊斯和施瓦同時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所以我們在柴堡旅館裡吃早餐的時候,那個吟遊詩人唱的故事是假的嗎?那個偉大的男爵殺了沙漠巨龍,將心臟獻給國王的故事。」施瓦又問。 「沙漠巨龍豈是那麼容易戰勝的生物,那是男爵請人譜曲的史詩,只是往臉上貼金罷了。」葛倫回答。 「可惡!那首歌我也唱過欸!被騙啦!」波伊斯氣得跳腳。 「咦?真的嗎?那我想聽你唱!」 「也不是不行。那你聽著呀。」波伊斯清清嗓子,撥弄琴絃唱了起來。 『烈陽照耀沙漠曠野, 巨龍嘶吼帶...

【DnD | 贊埃】如何置入性行銷 6

眼見埃德金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那人也跟著改口,快速拿了一個商品遞給埃德金:「那我要這個。」 「蜜蠟除毛?」埃德金疑惑地看了手上畫著一個裸女又燙銀邊的粉紅色盒子一眼,良心建議:「這個牌子比較適合女性喔。男性的毛囊比較牢固,難以去除,用這個雖然也可以,但可能一次除不太乾淨喔。如果你是第一次除毛的話,我推薦你買X先生推薦過的這款,氣味芬芳而且效果絕佳。」他拿下另一款低調大氣的黑色設計,黃色的點綴花紋像是流淌在跑車上的蜂蜜,看起來有著低調的魅力。 「X?」 埃德金這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他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紹:「是一個直播主啦,會試用跟評鑑情趣用品。但介紹的真的很詳細,也不會偷偷夾帶業配,他推薦的東西都很好用。」 「老闆似乎用過X推薦的東西?」 「當然!」埃德金說完才發覺那雙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在等他繼續說,於是他在店裡看了一圈,拿出了自己曾經試用過,並且驚為天人的那款白熊飛機杯,鬼鬼祟祟地塞到人手上,「像是X先生推薦過的這款飛機杯就非常優秀,雖然熊的造型有點過度可愛,但是裡面的螺旋紋理、柔軟膠體、負壓設計都超優秀,保證一分鐘就繳械!」 「一分鐘……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什麼太快,那是產品設計好,才能快速解決!最適合繁忙的現代人了。」埃德金搖著手指,「又快又省力才是自己動手的最高境界!不過我現在架上缺了很多他推薦的商品,他推薦的很多都是高單價的商品,被小偷也偷了不少,雖然都可以調貨,但就是要等幾天。」 對此,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不予置評,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那隻憨態可掬的小熊,將話題轉到他真正想問的地方,「那對於X,你有什麼想法?」 埃德金有些疑惑。「看法?什麼看法?」 「就是他明明是個男的,卻做這種出賣身體換取金錢的事情……」 埃德金立刻打斷他,「等等等等,你這話我覺得不對。對,世人都會用歧視的眼光看我們這種賣情趣用品的,或是X先生那種出賣色相的,但大家都是靠著雙手賺錢,會有這種工作也是因為有需求才有供給,你不就也是有需要,所以才來購物嗎?並沒有誰比較高級或是誰比較低級的這種說法。」 埃德金把手上的抹布重重甩到地上,橫眉豎眼瞪著那個客人,「我告訴你,我女兒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我本來不敢去學校開家長會,她忘了東西我也不敢去送,就怕撞上其他客人,讓他們的小孩排擠我女兒,但我女兒直接說,不管我做什麼,只要不犯法,她都為我驕傲。」他越說越氣,「我對X先生也是這樣想,他選擇當直播...

【漠海商事|葛施】無花果之夢 01

《柴堡》 曙光徐徐從東方升起。 春日的清晨滿是濕潤水氣,玻璃上結著的水霧在陽光照射下緩緩散去,日光悄悄爬上柔軟的大床,把還窩在被窩裡的施瓦喚醒。他揉揉眼睛,嘴唇微張輕輕打了呵欠,愛睏的水霧佈滿藍色的眼珠,但他仍乖巧起床,爬下床時也沒忘了幫裸睡的男人重新把毛毯拉好,只是等他洗漱回來時,男人仍雙眼半睜半閉地躺在被窩裡,一見到施瓦回來就對著他招手。 「葛倫,你醒啦?」施瓦快步窩回溫熱滾燙的懷抱當中,後頸被穩定跳動的心跳貼上,還獲得了一個落在髮根的吻。 「不再睡一會兒?」摟著他的葛倫問,雙手拉住毛毯把兩人包了起來,還把下巴擱在他頭頂,及肩的散亂金髮搔得施瓦脖子癢癢的。 「該起床啦,今天要報到呢。」施瓦扭了扭。 「太早了,昨天那麼晚睡。」葛倫像隻愛睏的大獅子大口打呵欠,又翻身壓住施瓦用鬍渣刺他的臉跟脖子,弄得施瓦又笑又掙扎,才弄整齊的捲髮又亂了。 「好了好了,你把我頭髮都弄亂了!快起床,要來不及了!」他拍打葛倫,好不容易把人趕下床,但等到葛倫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時,又順手揉亂了他的頭髮。他氣鼓鼓地拍開男人的大手,拿上東西就走出房間,嘴巴嘟得可以吊上好幾塊肉乾。葛倫跟在他背後,大笑了好一陣子,直到最後才良心發現,又是道歉又是誘哄,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才讓施瓦重新開心起來,願意牽著他的手逛起柴爾莫斯堡。 他們在昨天深夜抵達了柴爾莫斯堡,由於餐風露宿走了整整六天,入住後兩人都疲累不堪,一沾床就睡著了,但因為一早要去商團報到,今天只能起了個大早。 柴堡的早晨清醒得很早,他們漫步過堅固的石牆、市集廣場和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雖然才剛日出,但街角已經有不少攤販吆喝著手裡的辛香料、陶罐、羊毛、彩色絲線,五顏六色的貨品像是把全世界的色彩都匯集在了這裡。除此之外,還有不少販售銀器的攤位,飾品與餐具光滑處反射著朝陽,金屬的光暈四散。 施瓦的眼睛輕輕溜過了一塊帶著稜角的琥珀石,在上面停留了數秒,但很快又轉而看向其他更實用的東西。 「想買什麼嗎?」葛倫問他。 施瓦搖頭,「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去報到吧,晚點再來買點必需品就好。」 等他們來到柴堡東門,這裡已經被人潮塞滿。今日是柴堡難得的大晴天,大大小小的商團似乎也都打算今日出發,許多成員已經整裝待發,大量貨物被一袋一袋運上駱駝與馬車,絕塵而去的馬蹄揚起了沙塵與泥土。而葛倫在紛擾的人群中立刻看到了自己的目標,露絲蒂茜三姊妹商團。 去年年底,葛倫從熟悉的商...

【DnD | 贊埃】如何置入性行銷 5

似乎一切正在好轉,但埃德金的人生裡,好事總不成雙。 一個週末的晚上,趁著埃德金跟綺拉父女倆在樓上睡覺,小偷光顧了這間位於小巷裡的店。等埃德金隔天早上起來一看,整家店已經像是被颱風肆虐一般:他捨不得賣給福吉的絕版鹹濕上古美女雜誌、賴以維生的電腦,還有當天放在收銀機的錢都被偷個精光,不少高單價的一些商品包裝也都被拆開,隨意棄置在地,看起來像是一具具躺在命案現場的屍體,血跡就是埃德金的淚水。雪上加霜的是,小偷還切割了那扇巨大的落地展示窗,為了擔心再次被偷,在工人放假結束回來把窗戶修好之前,埃德金連續兩天守在店裡一樓,在貨架周圍打地鋪,內憂外患之下,便染上了秋季重感冒,可憐兮兮發燒到幾乎下不了床。而他的鄰居,隔壁無人蔬菜店的霍爾嘉,即使埃德金堅稱自己不用人照顧,她仍在綺拉的央求下,勉強同意在她出門上學時照顧埃德金,避免他找不到水把自己渴死。從每次醒來都能看見桌子旁擺了一杯溫水,以及家裡四散的馬鈴薯香氣,埃德金隱約察覺,霍爾嘉似乎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強硬、不好相處。 睡了一整個早上,埃德金感覺額頭似乎沒那麼燙了,但整個人躺得腰酸背痛,想爬起來動一動卻被剛好上樓看他情況的霍爾嘉制住。「別翻來翻去。」她警告他,「生病就好好躺著。」 「我好多了。」埃德金想推拒她的手,卻發現壓住自己的掌心像是鋼鐵一樣,讓他難以動彈,他有些不信邪地繼續掙扎,發覺自己完全沒有離開床,忍不住驚訝道:「妳力氣也太大了!」 「是你太弱。」霍爾嘉用鼻子冷哼了一聲,還是把埃德金扶起來靠在床頭,「餓了?」 埃德金摸著肚子點點頭,就算躺在床上都不動,生病果然還是很消耗能量。見狀霍爾嘉轉身出去,沒多久就拿了一盆馬鈴薯沙拉進來,「吃吧。要是你想喝湯,也有馬鈴薯濃湯。」 埃德金有些困惑地看著那盆比臉還大的馬鈴薯沙拉,「謝謝?」他心裡其實以為端上來的會是雞肉湯麵之類好消化的家常菜,但對方一番心意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乖乖低頭吃了起來。霍爾嘉神情滿意的點頭,啃起自己手中的烤馬鈴薯。 吃完馬鈴薯,埃德金也出了一身熱汗,終於有力氣去沖個澡換了一身臭了兩天的衣服。但想打掃卻被霍爾嘉阻止,說安裝玻璃也會弄得到處都是灰,不如到時候一起整理,於是虛軟無力躺在床上沒事做的埃德金,想來想去不知道要幹嘛,乾脆用手機點開了直播APP。 X先生當然不在線上,他從不在白天直播,影片也從不存檔,埃德金雖然知道,但看著空白一片的頻道清單,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許多...

【美國隊長|叉冬】笑

第一次跟Winter Soldier一起出任務時,直到Winter Soldier帶著滿身的塵土離開,自主回武器室上繳,而Rumlow回到自己臥室洗澡時,他才想起一個問題:那傢伙會怎麼洗澡? 好奇心像貓,但一開始總得等毛線球出現線頭。 等Rumlow職位再高一點,有對資產了解更多的權力後,他便發覺,那些研究Winter Soldier的醫生並沒有把清潔這件事放在心上。他們只是拿從底下水井打出來的冰水直接淋他,更髒一點時則是用高壓水槍噴他。得知一切後,Rumlow就自覺地把這件事攬在肩上。 既然高壓水槍都不會對金屬手臂造成任何傷害,那氣味芬芳的洗髮乳、沐浴球,甚至是玩具小鴨顯然都沒有問題。 起先Winter Soldier不太配合,甚至不開心地抿起嘴唇,但在被命令脫光衣服泡進浴缸,感受溫熱到有些刺燙的水氾過腳背,淹沒腰部,肌膚刺熱的觸感過沒一會兒就變成舒適的暖意,連骨頭都變得溫熱,他就自覺地找到了一個癱倒在浴缸內的舒服姿勢,溼透的髮絲沾在他的腦袋上,變得緊貼。 Rumlow感覺自己像是在對付貓。 一開始全力抗拒水,但在被打濕後就屈服,毛縮小了一圈,窩在浴缸裡有股一切都無所謂了的味道。白色的肌膚緩緩被水蒸氣蒸騰成粉紅色,額際滲出汗珠。Rumlow自然而然地替他搓揉起頭髮,手法溫柔,像是在打理寵物,而不是武器。 在浴室裡,Winter Soldier總是板著的臉被水霧薰得溫柔,下意識閉上的雙眼甚至像是在索取一個親吻。 Rumlow用指腹擦過Winter Soldier的嘴唇,看著熱水裡少有日曬而格外白皙的肌膚、看著溫順躺倒在水流與毛髮間的分身、看著闔上眼皮的綠色眼睛,在察覺自己的生理反應時急忙逃出了浴室。 他錯過了Winter Soldier在他背後,緩緩睜開眼睛,微微勾起唇角的瞬間。 那甚至可以被稱作一個笑容。

【美國隊長|叉冬】雪

雪融去了所有聲音。 Rumlow看著玻璃外即將積到窗台高度的雪,無奈地轉身把壁爐火焰撥弄得更大了一些。被燒火鉗打散的柴火得到了新的呼吸空間,流動的氣流讓火燒得更旺了幾分。 窗外什麼聲音都沒有,厚厚堆起的雪花把木屋外所有風吹草動都凍結成了死寂,在這種天氣裡,連飢餓的熊都不會出沒,紅褐色毛皮的狐狸也只能天寒地凍下瑟瑟發抖。 柴薪燃燒發出劈啪聲。 Rumlow扶著受傷的右手,撐著一跛一拐的腿走到角落,翻動堆放在獵人小屋角落的物資。燻肉乾、冷凍蔬菜、麥片、堅果、巧克力被整齊推放在箱子裡,算算份量大概還可以撐上一週。 兩個人的一週。 Rumlow回頭,平躺在火爐旁床上的Winter Soldier仍然跟幾天前一樣,一動也不動。他的臉頰毫無血色,連唇瓣都褪去了微紅,皮膚底下蜘蛛網般的血管是淺淺的紫,睫毛上像是染著霜雪,只有偶爾微微起伏的胸口能證明他還活著,還在緩緩呼吸。 他們在任務返程途中遭到了襲擊,像是被出賣一樣,敵人精準地察覺了他們的行動路線,在失去第三個隊友後,Rumlow只能放棄舊有的撤退計畫,讓所有人自行逃亡,而他自己則是由於被打傷了腿,決定留下來斷後。 他原本已經做好死亡的心理準備,雖然不覺得已經活夠了,但也覺得死亡也不是什麼令人恐懼的事。但在失血過多昏迷前,他看見原本已經服從命令離開的Winter Soldier再次出現,單手舉著榴彈砲,把圍攻他的車陣炸出一個缺口。 看著黑色的身影踏著穩定的步伐靠近,被拯救的喜悅感以及隨之而來的憤怒讓Rumlow的五官都有些扭曲,「我命令你離開,你回來做什麼!」 Winter Soldier沒有理會Rumlow,他被炸傷的金屬左手已經無法移動,因此只能用右手把躺倒在牆角的Rumlow扯了起來甩上肩膀。失血過多讓他無力掙扎,後腦勺也硬生生用力撞上了牆。他最後的記憶是Winter Soldier扛著他雪地裡奔跑的窄瘦雙腿。 現在回想起來,Rumlow很確信自己應該是因為Winter Soldier過度粗魯而撞昏的。 他走到Winter Soldier身邊,掀開蓋住他胸口以下的毛毯。被炸開的金屬左手幾乎斷折,不是往常類似鱗甲翻起的小傷口,毫無自我復原的可能,電路偶爾還會冒出火花。 「天殺的,你最好快點醒來。」Rumlow自言自語,「不然這安靜會把人逼瘋。」 暴風雪已經持續兩週了,期間他跟Winter Soldier被困在這棟小屋裡,周...

【美國隊長|叉冬】夢

推開門的瞬間,Rumlow看見了躺在床上的Winter Soldier。 晨光柔和地從窗外灑下,把他額際的髮絲曬得近乎透明,被柔軟潔白棉被包裹的金屬手臂彷彿褪去了凌厲的鋒芒,變得內斂溫和,他的綠眼睛緊閉著,胸膛隨著呼吸細細地上下起伏。 看著這樣的光景,Rumlow有些恍神。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但他很快想了起來。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再也沒有Hydra、沒有神盾局、沒有英雄,他們就是兩個平凡人,一起過著最平凡的生活。 和他無數個夢裡曾渴望過的片段相同。 Rumlow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隨即被囈語打破。Winter Soldier像是正陷入夢魘,原先舒展的眉頭緊皺,嘴裡也不斷發出喘息與痛楚的低哼,Rumlow立刻試著叫醒他。 「醒醒。」 只有夢囈回應他。 於是Rumlow試著多靠近了一步,在床邊坐下,輕輕碰了碰裸露的肩膀。出乎意料,他並沒有迎來下意識的攻擊,Winter Soldier聽見了他的呼喚,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從夢境的大海裡緩緩浮出水面,最後睜眼。 「早。」他的聲音仍帶著剛睡醒的低啞,「我睡太晚了?」 「你做了夢。」 「什麼夢?」 「惡夢。」 「幸好我醒了。」Winter Soldier回答,輕輕碰了碰他的指尖 Rumlow沒有回答,只是盯著床邊桌子的時鐘。 那是一個老舊的指針式時鐘,配合Winter Soldier的習慣,這個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是老派的設計,從床單到窗簾、從壁紙到沙發,每一個部份的喜好都是他們從各個地方撿來、買來,甚至親手打造,他們不在意一張桌子自製需要花上足足一個月將漆風乾,像是時間永遠夠用,像是時間停在了1940年代。 而秒針逐漸慢了下來。 最後停止。 Rumlow看著那根秒針,看著紅色的光芒從中溢出,感覺指尖微熱漸漸消散,背後從未體驗過的柔軟擁抱成了冰冷。 房間的景象瞬間崩解,他看著幻境碎裂成無數片火花殘骸。 「小隊長,你看見了什麼?」Pierce問,坐在他對面的女孩眼裡紅光逐漸消散。 「妄想。」Rumlow回答。

【美國隊長|叉冬】擦槍走火

槍聲迴盪在訓練場。 精準而快速的子彈彈無虛發,節奏鼓點譜成一首密集的交響曲。Rumlow手裡動作不斷,思緒卻早已飄離此地。 聽說他們打算再去北極。 他們想打撈出當年那艘轟炸機。 槍孔逐漸偏移靶心。 「專注。」Winter Soldier注意到他的分神,低聲提醒。 Rumlow子彈一偏,直接脫靶。 Winter Soldier不贊同地望著他,眼裡寫滿如果不想訓練,就不該浪費子彈的想法。 Rumlow嘆了口氣,放下了槍。 「Soldier,你曾經想過……」 「想什麼?」Winter Soldier問,眼裡有著清晰的疑惑。 遲疑片刻後,Rumlow發覺自己居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對Winter Soldier的了解,可能比Winter Soldier對自己的了解更多。從他尚未擔任管理員前,到他開始擔任管理員的這幾年,他翻遍了所有資料,將所有想知道與不想知道的事情都查了個澈底。 最一開始時,Rumlow會遵照那些守則,在Winter Soldier身上出現異常時立刻清洗他,但後來,隨著他們之間的相處時間加長,他開始一次比一次更逃避清洗。他們之間單薄的記憶從來都敵不過青澀的過往,也沒有歲月的累積,總在一次又一次的電擊當中消失,一再輪迴。有些時候他們能處得很好,有些時候他會用自己都從未想過的殘酷對待他,但能在Winter Soldier記憶裡留下的,永遠都是當年那些。 永遠都只有那個背影。 他握緊拳頭。 「沒事。」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逃避問題的答案,或是他其實也心知肚明,他沒有、也不該在乎。 Winter Soldier沒有深究,只是拿起了他的槍,細細摩挲槍身,確認每一處工藝、每一道零件都嚴絲合縫,最後他推開保險栓,把最後幾顆子彈打進標靶紙的心臟,精準地像是只有一個彈孔。 他拿下護目鏡,把槍放回Rumlow手中,綠眼睛淡淡望著他的臉。 彷彿火焰在心上擦過,帶起一絲灼熱。 「專注。」他說道。 而Rumlow牢牢握緊。

【美國隊長|叉冬】物是人非

Rumlow站在街角,小心翼翼地用汽車後照鏡的反光打量在不遠處水果攤上挑選水果的人。 視線掃了過來,他拿起報紙擋住自己的身形與下半臉,又壓下鴨舌帽。 視線飛快地離開了他。 他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想笑。他很懂得什麼樣的距離、什麼樣的視線才不會被意識到。但其實內心深處他也知道,就算撇去這些偽裝,那個人——Winter Soldier也不一定能認出現在的他。 咖啡廳的店員過來點餐,他放下報紙,果然從店員眼裡看到了明目張膽的憐憫,以及自己倒映在其中,傷疤累累的臉。他拒絕那些友善的話語,用金屬摩擦聲響極重的嗓音點了一杯濃縮咖啡。 咖啡很快被做好,而鏡子裡的人也不見了。但這無所謂,Rumlow知道他下一站會去哪裡。 即使Hydra已經覆滅,資產失去了管理員,但仍然改變不了機械式的行為,習慣在固定的時間做固定的事,之前是跟隨命令,現在則是跟隨他對自己的安排。一開始他似乎迷茫了一段時間,但等到Rumlow傷口大致復原,能夠用雙腿站起跟在他背後觀察時,他大致上已經對自己的生活有了基礎安排。他會在固定的日子採買、在固定的日子停在家電行外看新聞、在固定的日子買報紙、在固定的日子去街上洗衣服,還會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把水果攤上他有興趣的所有水果都買一輪。他的手臂很醒目,但對上一雙困惑的眼睛時,大多數人都會付出憐憫,而不是懷疑這其實是殺人如麻的兵器。 Rumlow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離開Hydra後,他能夠買喜歡的東西、吃喜歡的口味,再也不需要為了任務打葡萄糖針,也不需要吃那些無味的營養劑。 加害者沒有任何靠近的理由。 天色又變得更加陰沉,Rumlow全身的傷口隱隱作痛,像是在提醒他大雨將至。每當陰雨天氣,他身上的傷就像是捲土重來的罪惡,折磨著他。 他有時候會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死皮賴臉的活著。第一次重新睜開眼睛時,劇痛讓他寧可死去。他全身上下都佈滿傷疤,被雪白的繃帶包住,黃黃紅紅的傷口沾黏在纖維上,每次換藥都得重新扯開,將藥物塗在再次鮮血淋漓的部位。初步復原後則是另一個新的惡夢,由於關節處也結滿厚重的痂,為了讓肢體行動正常,復健時得不斷拉伸傷疤,讓痂軟化,導致每次彎曲就流出淡黃色的組織液。 很痛。 那就像是大廈將傾,層層疊疊的罪業壓倒在他身上,痛得幾乎難以呼吸。 那些人或許都死了。 他卻沒有死。 他放下咖啡杯,轉過頭望著身後一棟不起眼的公寓,他知道那扇窗戶的昏暗,是因為玻璃貼滿...

【美國隊長|叉冬】海

海風吹拂。 當Rumlow睜開眼睛時,看見了鋪天蓋地的藍。一望無際的海洋波光粼粼,與天空交錯出筆直而綿長的地平線,身下躺著的白色沙子被陽光曬得溫暖,捲上沙灘的浪花幾乎碰到了他的鞋底。 他緩緩起身,四處張望後發現了車輛,開門卻發現車上空無一人。他對自己哪時候睡著的毫無印象,對這裡是哪裡也一無所知。 此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Rumlow轉頭一看,Winter Soldier從車子後方走出,每一步行走都讓軍靴深深陷落沙子中。 「這裡是哪?」Rumlow忍不住問。 Winter Soldier沒有回答。 Rumlow翻出自己的手機,發覺電量不足,無法開機,又想著或許該去附近找地圖或者找人問路,但最終他發現,其實他大概也沒有那麼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 Winter Soldier在他不遠處坐下,微風輕輕吹拂他的長髮,海浪輕輕拍打著,溫柔的沙沙聲像是呢喃,他默默地凝望著遠方的海平線,眼神空洞而寂寥,像是靈魂飄去了遠方。 Rumlow心下一沉。 「Soldier,回報。」 Winter Soldier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陰霾自他的臉上閃過。「Soldier,過來。」 比方才嚴厲許多的口吻終於讓Winter Soldier服從,他緩緩起身,走到了Rumlow身邊,眼神深處卻仍然迷失著,像是陷落在某個回憶的夾縫中。 「我命令你,回報你現在的想法。」 「我想到天空、海浪……金色的陽光。」Winter Soldier斷斷續續說著,「還有,藍色的眼睛……」 Rumlow知道Winter Soldier又想起了一些不該回想起的,於是更嚴厲地打斷了他,聲音中帶著一絲焦躁,「停止思考,Soldier。」 Winter Soldier順服地垂下頭。他不明白自己記憶中閃過的那些破片代表什麼,但他知道他的長官因為他的回答變得相當不悅。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 「拋錨了。」 Rumlow這才發現Winter Soldier的雙手烏黑,沾滿了機油。 「修得好嗎?」 「可以。」Winter Soldier補充,「已經修好了。」 於是Rumlow命令他洗乾淨自己的手後上車,兩人開離了這處海灘。 直到已經看不見藍色的海面很久很久後,Rumlow在下車時看見了掉落在座位上的沙粒,這才突然想起,他還來不及詢問自己為什麼會躺在沙灘上。 而Winter Soldier把他搬到沙灘上的理由,他大...

【美國隊長|叉冬】夕陽

車輛在公路上行駛。 貨卡巨大的輪胎不斷橫過坑洞與障礙,在泥土路上壓下深深的輪胎印。戰火肆虐後,砲擊痕跡與零碎的房屋殘骸散落一地,使得路面不太平穩,因此Rumlow正專注地駕駛著,時不時閃開障礙物。等到路面變得平緩後,他鬆了口氣,卻下意識從後照鏡中偷偷看了副駕駛座Winter Soldier的側臉一眼。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養成這個習慣的,但每當他望向後照鏡時,總會時不時地順帶看向Winter Soldier,像是想再次確認Winter Soldier仍然待在他身邊這件事,但Winter Soldier總是一臉淡然,仿佛這世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黃昏的陽光灑在擋風玻璃上,像是整個世界都正在被火焰燃燒。 Winter Soldier突然搖下窗戶。煙硝的氣味灌了進來,由於車速不快,風只是輕輕吹亂了兩人的頭髮,遠處傳來砲擊與爆炸的響聲,像是低低的鼓點。他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風景,像是這片斷垣殘壁是多麼值得欣賞的美麗景色般,橘紅色的暖陽落在他的面罩上僅僅露出一小塊的眼部皮膚上。 Rumlow感覺風從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掠過。 當他再次望向Winter Soldier時,卻發覺Winter Soldier不再望向窗外,而是直勾勾地望著他。 「什麼事?」Winter Soldier問。 「什麼?」Rumlow有些吃驚,他沒想到Winter Soldier會主動開口。 「你一直在看我。」 他心頭一震,一時想不出什麼好回答,沉默了一陣子,但Winter Soldier顯然沒有追根究柢的打算,他就像只是隨意開口,而後又把視線投到自己有興趣的事物上。 車廂內的氛圍頓時變得微妙,Rumlow彷彿聽見自己紛亂的思緒過份嘈雜,正在寧靜的空氣裡掀起漣漪。 「我只是覺得,景色不錯。」他突然道。 Winter Soldier轉過頭,不發一語繼續凝視窗外。 受不了過度的沉默,Rumlow忍不住粗聲粗氣又帶著點尷尬地問:「……不行?」 這次的沉默又持續了很久很久,遠處地平線的殘陽似火,飛速地墜落,整個世界喧鬧又寧靜,像是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像是這台車可以一直開下去,直到永遠。 在Rumlow懸著的心漸漸落下,隨著夜空逐漸變得冰冷,一如往常開始不期待任何回答時,他卻聽到細微的火苗燃起。 「……可以。」

【美國隊長|叉冬】毒

他們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過來。」Rumlow的聲音很低,但足夠明確,Winter Soldier知道這是命令,因此當Rumlow示意他跪在腳邊時,他沒有反抗,而是溫順地跪下。 為了不明的原因——Rumlow,以及隊伍裡隸屬於Hydra的成員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了攪亂戰局,但其他小隊成員就不太明白了,但服從是他們的天性,這點沒有問題——Rumlow率領的小隊混入了恐怖組織一方,與當地駐軍交戰,在四個小時內成功佔領了制高點,擊退敵人。成果不算差,但有些隊員仍然死了,只是他們並沒有緬懷的時間,其餘大多數人都在閉目休息,只剩下他跟Winter Soldier保持清醒,負責警戒。 黑夜掩飾了一片瘡痍,戰場的煙塵尚未散去,槍聲與火花卻已經退到遙遠的地方,幾乎像是夢境彼端。 Rumlow低頭,拆掉了Winter Soldier的眼罩與面具,用帶著繭的手指托起他的下巴,花了許久時間打量他的臉。 他的手指上仍染著金屬與鮮血的煙硝氣味,摩娑臉頰時伴隨著些許的痛楚,但Winter Soldier神色毫無變化,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他,像是倒錯位置的神明凝視著他高坐的信徒。 他有多畏懼這雙眼睛,就有多大的慾望佔有。 Rumlow將手緩緩插入仍染著塵土的略長髮絲當中,緩緩拉扯,看著他眉頭皺起,神情介於不耐與無感之間。 明明剪短是更好的做法。他心想。卻誰也沒這麼做。 最終Rumlow將他緩緩壓至胯下。 「舔。」 Winter Soldier順從地拉下他的拉鍊,掏出了尚未完全勃發,仍有一半軟垂,但在觸碰到淡色唇瓣的瞬間已經完全立起。 他們已經在戰場上待了幾天,當然也沒有時間洗澡,男人悶了許久,充斥恥垢、汗味與腥氣的部位絕對不好聞,但Winter Soldier神情卻一點沒變,毫不猶豫地把龜頭送進嘴裡。 「媽的。」Rumlow咒罵,濕熱緊緻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深深捅進那張漂亮的嘴,死死壓著他的頭抽送,比平常還要快上許多就感覺到極限,直到最後將精液全部射在他嘴裡。 Rumlow喘了口氣,低頭看見Winter Soldier的嘴唇已經被粗魯的抽插磨得通紅,但下一秒,Rumlow卻清楚看見他的喉嚨一陣收縮,喉結上下滑動。 他吞了下去。 「操。」 慾望爬上Rumlow的大腦。 像是附骨的毒。

【美國隊長|叉冬】湯

星星在黑暗中閃爍。 夜幕籠罩著戰場,硝煙未熄的廢墟中,Rumlow坐在一堵半塌的磚牆後,其他小隊成員已經東倒西歪睡成一片,甚至發出巨大的陣陣鼾聲,只剩下他跟Winter Soldier還醒著,對著夜色與火光守著漫漫長夜。 這頂多只能算是一個簡陋的藏身處,隨便一把狙擊槍都能把磚牆轟碎,射破他們的腦袋,但經歷整整三天的廝殺與戰鬥,他們已經累到無法顧慮更多,跟被敵人的槍抵著腦袋比起來,睡意更像是令人無力抵抗的可怕怪物,只能被壓著腦袋陷入黑色的夢境。 Rumlow望著燃燒的火焰,火焰舔食木材的劈啪聲響在夜裡幾乎像是槍響般傳得很遠,搖曳的火光比以往更加催眠,但他並沒有順著睡意,而是掐著自己的大腿,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在等Winter Soldier回來。 不久後,巡邏完一圈的Winter Soldier悄悄現身。他拿出地圖,在火光中對Rumlow打著手勢,告知何處被他放置了陷阱與地雷,他雙眼眼窩處的黑色戰術迷彩讓Rumlow分不清那些究竟是顏料,亦或是積年累月下來的疲憊。看Rumlow點了點頭後,Winter Soldier靠回牆邊,陰影替他隱藏行蹤,除了幾不可聞的呼吸聲之外,Rumlow幾乎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但Rumlow知道他醒著。 「睡吧。」Rumlow低聲道:「我來守夜。」 黑暗中,綠色的眼睛盯著他。 即使已經一起出過大大小小數十個任務,Rumlow也從沒看過Winter Soldier在他面前睡著。Winter Soldier隨時都警醒得像隻伺機而動的老鷹,不管是多麼深的夜色裡,只要一有異動,他總能第一時間把槍口對準敵人,讓槍響或刀光劃破黑夜。 Rumlow知道,這不是因為Winter Soldier反應機敏,而是他不信任他們,從未在他們面前睡著。 但隨著某些人的新官上任,本來應該隱藏在暗夜裡,不留活口、一擊必中的殺手接獲的長期任務時間越來越長,隨著Rumlow手下帶領的隊員越來越多,見過Winter Soldier,需要與他配合的隊員也隨之增加。自己受到重用本來應該是好事,但看著Winter Soldier在連續幾天的戰鬥後,步伐都開始有些虛浮,雖然他的槍法依舊神準,但Rumlow仍然覺得這不是個好現象。 「你需要休息。三小時後,我會叫你起來。」Rumlow又道。 Winter Soldier微微前傾,從黑影中現身在火光中能照亮的範圍中。他沒有拆下面罩,但Ru...

【美國隊長|叉冬】Prelude 5-2 (完)

不久後,Captain America醒了。 誓言還未成為謊言,就已先行破碎。 Rumlow當然知道Captain America是誰。那是成為Winter Soldier之前的James Buchanan Barnes唯一想跟隨的人,是他生命中唯一追求的光,唯一信仰的神明,他願意跟在他的背後,即使一路前行到達地獄也義無反顧。 他聽過當年還沒成為Captain America的Steve Grant Rogers的故事。他被選上就是因為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覆蓋那顆手榴彈,他願意犧牲自己,他正直的品德才被看上,成為了美國標竿。 這種事情Rumlow永遠都不會去做,跟保護他人相比,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安危,他甚至會推其他人去死,就為了活下去,即使他的存活、,他的生命一點意義都沒有。 Rumlow永遠也比不上他。 Rumlow還偷偷摸摸抽空去博物館把所有跟Captain America的歷史相關的資料都看了,在老照片裡找到了站在那面美國國旗背後的人影,那個英姿颯爽的身影永遠留在那裡,沒有任何陰鬱的影子,多年過去,時間仍然沒讓那張燦爛的笑靨失去顏色,像是能夠就這麼拿著槍跟著他的隊長到天涯海角。 他懷抱著難以言喻的怒火回到了基地,一進房間就把靠在牆邊休息的Winter Soldier掀翻在地,脫下了他的褲子。 「這就是你要的嗎?」他一面在昨晚已經被他肆虐過,卻因為超級士兵血清的緣故,現在已經恢復緊緻的甬道裡動著,一面憤恨地問著,「你早就知道他會醒來對不對!」 Winter Soldier剛被洗腦完幾個小時——聽聞Captain America復甦的消息,Pierce就要求Rumlow再次幫資產洗腦,美其名鞏固忠誠。而Rumlow也因為恐懼而難得與他意見一致,甚至比標準流程多電擊了幾秒,導致Winter Soldier的恢復比平常慢很多——被自己的長官粗暴對待也毫無反應,只是柔順地張開自己,配合著命令被使用。 但這種行為只是讓Rumlow更憤怒。 「你這個婊子!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做過了!」即使那個此刻又變得柔軟的小洞是自己操開的,憤怒仍然充斥Rumlow的腦袋。他瘋狂詛咒著一切,詛咒著世界、詛咒著HYDRA、詛咒著從未謀面的父母,卻唯獨不敢提起跟Captain America相關的一字一句。 他甚至連個Steve的S都不敢發出來。 最後他把那些憤怒全部頃注在Winter S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