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法羅茱|提球>羅】like fire and powder (上)


維洛納在平安夜點起蠟燭。

雪白的蠟燭照亮了整個聖壇,神父在蠟燭的光輝裡帶著他們祈禱,火焰寧靜地燃燒著,白色的燭淚像是落下的新雪。平安夜是維洛納唯一一個不會有爭鬥的夜晚,不管是蒙特鳩家或是卡布雷特家,在這一天都會放下過往的仇恨,聚集在教堂唱著聖歌,聆聽神父的教誨。

「鐵豹?」

這個晚上,即使有再大的原因,都不可以爭鬥,當然更不能見血。

「鐵豹?」背上開始有東西戳刺著他。

就算背後坐著討厭的人也要忍耐。

「鐵豹!」戳刺的力道越來越大。

「我聽見了!」十歲的鐵豹沒好氣地轉過頭瞪著一直叫他名字的人,「不要一直叫!」

現在是短暫的休息時間,所有跟他差不多年齡的卡布雷特都各自去跟玩伴嬉鬧了,只有他留在原本的位置上,假裝在翻著手裡的書,實際上則是在用眼角餘光偷偷看著不遠處的茱麗葉。其他人都知道不要靠近他,因為他的出身、他火爆討人厭的個性、或是什麼其他的原因隨便,反正他也不在乎。但就只有一個人,每次都不識相地一直煩他。

當然是他,親王家的莫枯修。

「聽見了為什麼不回我!」莫枯修比他矮了半個頭,整個人被教堂的桌子淹沒,為了戳前面椅子上的鐵豹,他跪在椅子上,雙手壓在桌面,這才剛好能跟回過頭的鐵豹對視。

「我都不回你了不就代表我不想理你嗎!」

「所以你真的不想理我?」

「對。」

「真的真的真的?」莫枯修大大的眼睛望著他。

「……也沒那麼不想。」

「我就說吧,你怎麼可能會不理我!」

雖然聽起來很自大,但看著個頭小小的莫枯修驕傲地挺起胸膛的樣子,鐵豹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真的討厭他。他嘆了口氣,放下手上其實根本也沒在看的書,「怎麼不去跟你的蒙特鳩們玩?」

他本來以為自己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下一秒看到莫枯修滿臉通紅。

「什麼……你的、我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莫枯修撇過頭,狀似不經意地看了某個方向一眼。鐵豹順著他的角度望去,發覺他正偷偷望著藍色人群中心那個驕傲而俊美的小王子。

「羨慕嗎?」鐵豹問他。

莫枯修眨了眨眼,「羨慕什麼?」

那就不是羨慕,是喜歡了。鐵豹的手悄悄握了起來。又是羅密歐,那個天之驕子,被整個蒙特鳩捧在掌心的存在。他止不住嫉妒。為什麼總是他能得到所有人的愛?

看著表情懵懂無知的莫枯修,鐵豹突然有了個想法。

他想讓莫枯修喜歡上他。


那個聖誕節後,他們的接觸密切起來。

「鐵豹!找到你了!」原本坐在樹下發呆的鐵豹抬頭一看,發覺莫枯修的頭從樹上冒出。

「等等…!」還來不及阻止,莫枯修就毫不猶豫跳了下來。鐵豹連忙伸手去接,但不但沒接到,反而讓兩個人跌成一團。沒幫到人還一起跌倒,讓鐵豹有些惱羞成怒,「不是跟你說沒事別跑來找我嗎?」

「所以你真的那麼不想見我嗎?」

「……也還好。」

「我就說吧!你也是想見我的!」莫枯修燦爛地笑,親暱地坐到了他腿上,看著他手上的書,「你在看什麼?」

「泰特斯·安特洛尼克斯。」

「書有什麼好看的。」莫枯修撇撇嘴,「跟我聊天!我跟你說喔,昨天羅密歐他啊……」

「停。」聽到那個名字升起的噁心感已經變成常態,但鐵豹努力壓下想要怒吼的心情,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阻止莫枯修繼續說下去,「我們今天不聊羅密歐。來聊聊你自己。」

「要聊什麼?」

「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未來想做什麼?」

「我啊……」莫枯修咬著手指想了想,「我喜歡熱鬧跟派對、我討厭規規矩矩的事情、我未來想去旅行。我想離開維洛納,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自己一個人?」

「當然是跟我喜歡的人囉。」莫枯修嘻嘻笑著,「自己一個人走太寂寞了。」

鐵豹看著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繼續和他聊著其他話題,和以往一樣努力扮演著溫柔的角色,帶著私心。


青春期的到來改變了他們。

他們先是察覺了彼此的變化。鐵豹的體型變壯、喉結突出、聲音變低,而莫枯修變得高挑、富有魅力、聲音倒是依舊高亢,笑容充滿誘惑。他們很快就在幾次酒酣耳熱中從對方身上了解了快樂的新方式。

一開始只是簡單的親吻,不久後就進展為互相撫慰。

「鐵豹,你確定還要再這麼做?」莫枯修眨著眼睛問,即使下半身赤裸、盤腿坐在床上,他仍然神情自然,「這可不像你上次可以推說是喝醉了喔?」

「有你這小瘋子不敢做的事情?」鐵豹問他,但他只是聳肩嘻笑,沒有回答。

「對我來說這只是朋友之間的幫助,是很普通的事,但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也沒說不要啊。」

「你也可以去找其他人幫你,」鐵豹對莫枯修說,很刻意地補了一句,「比方說羅密歐之類的。」

在這種時候提到羅密歐反倒讓莫枯修面紅耳赤,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乾脆什麼都不說,親了上來。

但鐵豹心知肚明,莫枯修不敢。莫枯修看上去雖然瘋狂,卻一直都維持在不惹人厭的限度內,這種過度放肆的事情,除了他之外,莫枯修不會再跟其他人說。實際上也如同鐵豹的猜測一般,他們只有對彼此互幫互助,而後舉動漸漸放肆。

但鐵豹並沒有得到莫枯修的心。

就像是喜歡一個人久了,喜歡這件事就已經成為生命的一部分,即使花了四年相處培養,鐵豹仍然感覺自己並沒有讓莫枯修喜歡上他,而且依舊會讓視線在無人注意時依戀地纏繞在羅密歐身上。

但莫枯修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件事。

在第一個鐵豹忍受不住勾引,插入莫枯修身體的夜晚,那瞬間鐵豹終於忍不住問他:「你喜歡我嗎?」

莫枯修沒有回答,只是閉上眼笑著吻他。後來那個問題誰也沒再問過,但做愛反而成為了一種習慣。多半是莫枯修食髓知味攀附上來,鐵豹則是配合,但也很快也會被勾引地失去理智。

他們將錯就錯,得過且過,做愛、生活,日復一日,夜復一夜。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HB | Stolitz】Name for ever sad and dear

1. 一切從那台火車開始。 2. 「婊子,你濕了。」小惡魔一臉嫌棄地道,用力拍了下他的屁股,他發出一聲悲鳴,尾羽卻高高翹起,把底下那個濕答答的穴口展現得更加明顯。 「嗚咕……求求你,Blitzy……」 直到小惡魔狠狠咬住他的後頸,他發出艷麗而煽情的哀鳴。 慾望的火苗抽走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他欣然接納那根巨大的肉棒插入他原應屬於他妻子的部位。 3. Stolas必須承認,現在打開門進來,翹著腿坐在臥鋪包廂窗邊的那個小惡魔,一舉一動都很吸引人。 他戴著墨鏡、手裡拿著一份巨大的地圖、穿著花襯衫(他喜歡那個花色)、脖子上戴著花圈,異色的臉頰讓他看起來非常醒目,他臉上有著淺淺的疲倦與風塵僕僕的痕跡,像是剛剛結束了一場疲憊的旅行。 他的腳邊放著一個破爛的行李箱,箱子外殼貼滿了貼紙,有幾件衣服沒收好,從縫隙裡掉了一大半出來。他甚至還向車上的車掌要了一杯椰子鳳梨冰沙,但拿到後喝第一口就立刻吐在車掌的臉上。 在被車掌驅趕下車前,他成功從箱子裡掏出槍。惡魔總是欺善怕惡,因此他一系列的行為並沒有引發任何後果,而是被換了一杯更高級的酒。 Stolas忍不住輕笑,咕咕的笑聲被小惡魔注意到後,立刻獲得了一個過分責怪的眼神,Stolas連忙輕輕摀住了嘴,散發著紅光的眼睛輕輕眨著歉意。 小惡魔瞪了他一眼,隨即轉過頭,提高手上的地圖,擋住了自己的臉。 那是遊樂園的地圖。 露露樂園。 好熟悉的名字,Stolas回憶著,他以前曾經帶Octavia去過,真是段美好的回憶。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刺人,或是跟Goetia共處一室讓人不適,小惡魔匆匆地丟下行李箱離開車廂,留下Stolas一人待在華貴的車廂內。 真可惜,如果他沒有離開,他或許能跟他聊聊露露樂園。Stolas心想。那是個迷人的地方,有許多回憶。 4. 他們的關係持續了好一陣子。 從Blitzo第一天早晨離開時就撞見Stella開始,證明了這段關係終究會以跌跌撞撞、多災多難進行。 當下把一切都戳破的感覺很爽,他在得意的狂笑後與Stella激情的對罵起來,但當近乎掀翻宮殿的吵嘴告一段落,他暫且回到臥室時,卻發現自己的魔法書被「借」走了。 在使用傳送門找到Blitzo後,他發現書果然是Blitzo拿的。 「是我拿的,那又怎樣?」Blitzo問他:「我的工作需要這本書。」 「或許你可以先說個請?」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陪笑。他還抓不準該跟和自己上過床,卻又不是伴侶...

【灌籃高手 | 澤深】異夢

澤北榮治覺得自己在做夢。 熟悉的籃球橡膠味與場地打蠟的氣味充斥在他的鼻間,一旁座椅上散亂著毛巾與喝過的水瓶,像是上一秒這裡還有人,但此刻只有他獨自持球,站在三分線上。 四周安靜得出奇。失去比賽時人群的喧鬧,空盪盪的籃球場顯得靜悄悄的,與往常不同的寂靜,讓澤北有些許惶恐,但手裡籃球沉甸甸的實感卻催促著他,要他瞄準那個花費了無數個日夜、用盡全身力氣也要追逐的目標。 於是他將球投出,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打上了籃框,沿著鮮紅色的圓形邊框旋轉了三圈,最後卻——落了地。澤北在那瞬間彷彿是突然感覺到了某些命運的安排,雖然感到遺憾,卻又有種莫名奇妙的釋然。 當他想追彈走的籃球時,卻看見球在地面上彈動了幾下,接著被一雙大手穩穩接住。 那雙大手屬於一個他相當熟悉的人影,但並非穿著球衣,而是相當休閒的棒球外套和牛仔褲,頭上甚至還戴著鴨舌帽。 那是深津學長。 看到熟悉的人影讓澤北下意識鬆了口氣,快步跑到了深津面前,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失去了聲音。 深津似乎開口說了什麼,但在澤北耳裡也沒有聲音,澤北手舞足蹈地比著自己的耳朵,著急地想告訴對方自己聽不見,深津似乎看懂了,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冷靜而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接著,他突然靠近。 兩人的距離突然近到只剩呼吸的空間,微熱的鼻息碰觸著澤北的上唇,澤北只能注視著那雙沉穩如海的眼睛。他內心慌亂,想後退的步伐卻被背後橫過腰的手攔住,背脊在那瞬間冒出了一股顫慄,蔓延到四肢,一時間,澤北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卻發覺自己並不是厭惡或害怕,而是——興奮。 深津俯下身,親吻了他。 柔軟的唇瓣像一片悄無聲息落下的羽毛,輕輕碰上他。那瞬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讓他融化。澤北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心臟在那瞬間彷彿要從嘴巴裡彈出來了。 但那個吻短暫而稍縱即逝,等澤北回過神來時,深津已經從籃球場上消失了。 下一秒,澤北從夢裡驚醒,這才注意到清晨的日光已經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他坐起身,全身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不只染濕睡衣,還染上床單。他的心跳久久沒有平復,猶然記得當親吻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深津眼中閃動著難以解讀的光芒,像是笑意又像是憤怒。 「這到底是個什麼夢啊……」澤北自言自語,雙手覆在臉上,試圖抹去心中的異樣,卻發覺自己的腦海裡一直停留著一雙眼睛。 深津學長的眼睛。 澤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也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過深津學長,甚至根本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學長學弟以...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