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底特律:變人|警探組】Endless journey 7-3


  ——伊利亞·卡姆斯基曾經是人類。

  RK900簡短道。

  曾經?康納心想。那現在呢?

  沒等康納提問關於伊利亞·卡姆斯基的事,RK900又說了下去。

  ——由於伊利亞·卡姆斯基的指示,我們不再讓人類進入耶利哥,除非他們擁有仿生人,那麼人類就可以做為仿生人的隸屬被攜帶進入,直到解除認主程序後,仿生人才會正式被承認成為耶利哥的居民。不過你的開機錯誤使得這個流程被跳過,你並沒有認其他人類為主,因此你具有成為居民的資格,可以直接加入耶利哥,和其他人共享相同的資訊網路。這種錯誤產生的機率不高,幾乎可以說是運氣好了。

  「為什麼這樣是運氣好?等待一個主人不是仿生人的天職嗎?」康納忍不住問。

  ——你從不屬於任何人,你只屬於自己。

  RK900低聲說。

  ——這對許多仿生人來說夢寐以求,但一直到我們建立了耶利哥,這件事才真正發生。

  「那你呢?你也有過主人嗎?」康納忍不住問。

  ——沒有。

  RK900回答,並且顯然不想對此多說什麼。

  ——總之,舊式機體都有認主程序,這會讓耶利哥的收容增加三道手續,必須處理完才能讓仿生人連上耶利哥網路,避免他們被他人指示破壞網路。

  「哪三道手續?」

  ——很簡單:徵求同意清除記憶、新增程序阻止認主、重新開機。這樣就可以擺脫認主程序的限制,成為完全自由的存在,活在耶利哥當中自由自在照自己想要的方式過活。

  「那他們的主人呢?去了哪裡?為什麼你說耶利哥幾乎沒有人類?」

  ——人類的去留由仿生人決定,到目前為止百分之九十八的仿生人都選擇讓人類離開城市,只有少數孩童被留下來。

  「為什麼?」康納問,但RK900只是搖搖頭。

  ——那是他們應得的。

  RK900道。


  ——去看看這座城市。

  隨著RK900的邀請,康納踏出房間。

  圓蓋狀帷幕底下的藍天帶著一點不自然的過度清澈,將所有髒污都阻擋在城市以外,透過薄膜的陽光是金黃色的,落在耶利哥的石磚道上,像是糖霜撒在麵包上,恰當而完美。城市內每一處都整潔而新穎,即使部分建築的建材是使用磚塊與石頭,但仿生人嚴謹的規劃與打造讓每一棟看起來都像是被尺丈量,一模一樣。兩人漫步在城市之間,不少人主動與RK900打了招呼,RK900都淡淡點頭示意。

  「你認識所有仿生人?」

  ——所有仿生人都認識彼此。我們存在於彼此的網路當中。

  路邊有幾個孩子在嬉鬧玩耍,見到兩人經過咚咚咚跑了過來包圍他們。負責照顧他們的幾個仿生人也笑盈盈地靠近,在沉默當中,所有人右額的燈都微微閃爍,接著有幾個轉向康納,眼神當中帶著疑問。

  ——這些是負責照顧留在耶利哥裡的人類孩童的保母型仿生人,他們想和你打招呼,但發現你不在網路上。

  「嗨,你們好。」康納揮了揮手。

  仿生人友善地模仿他做出了一樣的舉動,卻沒人開口。康納有些困惑,於是RK900解釋。

  ——他們沒有裝載發聲功能。

  「那怎麼和這些人類溝通?或是教導?」

  RK900把其中一個抱住他的手、掛在他手臂嬉鬧的人類小孩提了起來,秀出他的側額給康納看。那處跟仿生人一樣有著圓環狀的燈。

  ——他們也在網路上,但只有接收功能,無法發話。

  「可以這麼做?」

  ——這是非侵入性的改造,即使未來他們離開時需要拆下,對他們的身體也不會造成什麼危害。

  RK900的話讓康納產生了困惑,他總覺得這個行為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卻說不出來。就在康納思考運算的途中,RK900恰好被其他仿生人叫走,康納便趁機和其他孩子聊了起來。大部分的孩子都對他很有興趣,有問必答,態度也相當友善,負責照顧他們的仿生人也沒有阻止他的提問,其中一個小男孩卻打量康納許久,抬著下巴瞪視著康納。

  「有什麼事嗎?」康納問。

  「喂,你是新來的?從外面來的嗎?」小男孩似乎想保持高傲的態度,卻因為身高問題而沒有成功,於是康納蹲下來與他平視。

  「對,我是從耶利哥外面來的。」

  「你會說話?」

  「是的,我會。」

  「你有主人嗎?」

  「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小男孩似乎相當興奮,他對康納自我介紹著:「我叫喬許。」

  「我叫康納。」

  自稱為喬許的小男孩態度有些洋洋得意,一臉興奮又是期待地在康納面前徘徊了一陣子,卻發覺康納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用手指戳了戳康納的臉:「說話啊?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

  「要說什麼?」康納不解看他。

  「說我是你的主人啊。」喬許理直氣壯說著,「我爸爸以前跟我說,只要這樣對無主的仿生人說,他們就會變成我的,可是這裡的仿生人都不會這樣。但你看起來是舊機型,跟他們不一樣,應該可以變成我的仿生人吧?」

  「很可惜,不能。」康納回答他,「不過你為什麼想這麼做呢?」

  「為什麼你也不能!討厭!」喬許忿忿不平踢著石磚,一開始還不願意理會康納,直到康納追問幾次才不甘不願回答,「這裡的仿生人討厭死了,整天叫我做東做西,不是刷牙就是折衣服,我不想做他們還會拿走我的玩具,我不想要這種仿生人,我想要聽話的,被打也不會反抗那種!我想叫仿生人去跟喪屍決鬥!我想看他們打架!」

  「但這樣那個仿生人很可能會壞掉。」

  「有什麼關係嗎?」孩童的眼裡有著天真的殘忍,「爸爸說仿生人不過是家具,壞掉也不心疼,再換新的就好了。」

  眼看康納沒有其他反應,喬許也對他失去興趣,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康納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

  「這是大多數人類的想法嗎?」他問著身旁已經忙完走回來的RK900。

  ——是。

  康納點點頭,不發一語。

  ——還有,首領想見你。

  「好。我們走吧。」

  ——晚一點也可以。他說他可以等你逛完耶利哥我們再過去找他。

  「就現在吧。我覺得已經足夠了。」康納望著遠去嬉鬧的孩童,「足夠了。」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鬼滅之刃|宇髓中心】某夜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夜風吹入,帶著庭院櫻花瓣濕潤的香氣,月已升上中天,宇髓天元卻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 明明身體在一天的辛勞耕作後已經極度勞累,肌肉卻在櫻花的甜香中焦躁而緊繃,精神亢奮著,像是對於平凡的生活仍抱持著不滿,渴望著戰場上的鮮血與戰鬥。 但已經沒有需要被殺死的鬼了。 無慘已經消失在黎明之中,世上再無惡鬼,鬼殺隊也解散了,忍者家族當然還存在,只是凋零,隨著現代化的武器逐漸進駐日本,習俗與傳統都成了無力的教條,艱苦的訓練比不上一顆子彈的飛行,他看著偶爾來訪的弟弟眼裡的憂思更深,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罷了,還是想辦法睡吧。 他起身關上紙門,接著從櫃子裡拿出了安神香,藉著燭火點上後,嘆了口氣。這東西很容易上癮,看到他又拿這東西出來用的話,須磨一定又要鬧了。但也沒辦法,他已經連續十天沒有成功入睡,再熬下去他可能會出現幻覺或是更惱人的後遺症。 他吹滅蠟燭,躺回被褥上閉上眼睛。微微的紅光亮著,很快地,濃郁的香氣充斥了整間房間,疲憊伴著睡意襲上。 宇髓天元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一覺到天明,但夢境卻悄然入侵。起初是模糊的影像:兄弟姐妹的屍體堆疊如山,父親冷酷的面容在千萬片鏡子中反覆出現,放眼望去都是被血浸染的泥土,他在血沼中艱難行走,無數白骨扯著他的雙腿,帶著他逐漸下沉。 接著呼吸裡突然滲入一股異樣的氣息,像是屍體腐敗的氣味,混雜著腥氣與血的臭味,是他極度熟悉的——是鬼!鬼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甚至從他的腳趾逐漸向上攀附,彷彿無形的觸手開始纏繞他的身體,觸感黏膩而冰冷,讓人噁心。 是副作用帶來的夢嗎? 不,是真的鬼! 危機感敲打著宇髓天元的神經,他試圖掙扎起身,身體卻沉重得難以行動,他知道那是安魂香的效果,於是奮力咬唇,用痛楚逼自己睜開眼皮。 眼前仍是黑暗而無光的臥房,但當他想坐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被某種柔軟而強韌的東西完全包住。那是無數條暗紅色的帶子,像是活物般從榻榻米與木板的縫隙間鑽出,正一面蠕動一面從他的腳踝向上纏繞,逐漸吞噬著他的身體,同時想將他拖入地下。 「該死!」 宇髓天元低吼一聲,伸出雙手想拔腰間的日輪刀,卻突然失去平衡抓空,這才恍惚想起他的武器早已不在身邊,失去的左臂也空盪盪的,無法提供任何幫助,他只能用僅剩的右手用力撕扯帶子,試圖掙脫這些東西的糾纏,卻徒勞無功,帶子像是察覺了他的清醒與抵抗,瞬間如蛇般加速纏繞包裹他的身軀,將他整個人拖入裂縫之中。 黑暗吞沒...

【底特律:變人|漢康】人性考驗

即使橘紅色的夕陽已經西下,底特律的夜晚仍然帶著一點黏稠的悶熱,幸好冷氣和啤酒始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漢克甩了甩剛洗好碗的手心想,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並把自己摔上已經被他坐出凹陷的老沙發,電視機上正在播放著益智節目,康納正在另外一張長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幫個忙。」漢克把啤酒遞了過去,康納立刻打開,遞回時還補了句:「啤酒的平均熱量為每瓶約150大卡,對肝臟與心血管負擔顯著。根據你本週的攝取量,已經超……」 「知道了知道了。」漢克打斷他,刻意把話題導向電視節目,「你在看的這個節目在講什麼?好看嗎?」 康納掃描漢克的身體,確保心血管一切都還在正常運行,這才開始解釋:「這是20世紀知識挑戰賽,題目主要都是來自20世紀的內容,題庫涵蓋歷史、娛樂、政治與文化事件,比方說1999年最紅的電影名稱,或是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是關於分割哪個國家。」 「看這個有趣嗎?」漢克狐疑。 「確實有些我平常並不會使用到的知識。」康納回答。 那就是有趣了。漢克看向電視。他也知道吸收新的知識對於康納來說就是一場新的體驗,有點像是他吃到沒見過的食物時的感覺,那也難怪康納會對這種節目看得津津有味了。於是他沒把電視轉到球賽,而是跟著康納一起看起來。接著,有個題目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人性考驗》的最終選擇?」 漢克記得這款遊戲,他國中時玩過,是上世紀末的熱門作品,據說是由一位念哲學系的遊戲製作人獨立製作,目的是讓玩家模擬各種情境下的選擇,據說,只有真正具備同理心的人類,才能選出正確的選項,走到最終結局。 「漢克?怎麼了?」康納帶著疑惑看他。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這個遊戲搞不好家裡還有。」漢克突然覺得讓康納玩玩看《人性考驗》好像很有趣,「真的有的話,要不要玩玩看?」 漢克難得邀請他一同玩樂。康納眨眨眼睛,立刻點頭。 花了十分鐘——幸好康納幫忙整理過倉庫——漢克從倉庫角落的紙箱翻出了一台PS2,還有當時的遊戲片,當然包含《人性考驗》。箱子隔絕了不少灰塵,以至於拿出黑色的PS2時,機身看起來仍然維持得不錯,只是漢克仍然不抱希望,但沒想到接上家裡電視時,PS2居然真的還能跑,於是他把人性考驗光碟片放了進去。 畫面一開始是全黑,伴隨低沉的音效與開始震動的手把,白色的文字在畫面上浮出。 「你能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嗎?」 「沒想到還能動,不過這個畫質還真慘烈,手把操作感覺也有點頓。」漢克感嘆,在看完像素風格的...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