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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羅茱 | 提球>羅】四月之魚


Poisson d'avril(四月之魚)

CP:提球、羅球(球單戀)
主題:貓、天使、愚人節


班福留覺得莫枯修像貓。

「我?為什麼?」莫枯修睜大雙眼。

「我說出來了?」班福留問,看到莫枯修點點頭之後扶住了自己的額頭,「我今晚喝太多了。」

「欸?才喝這麼一點欸?」莫枯修抱怨,「我連一點點醉都還沒有欸。」他還刻意用兩根手指頭比出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連這樣的醉意都還沒有喔?再喝一點嘛。」

「不行我真的該回去了。如果你還這麼想喝的話——讓羅密歐留下來陪你,兩個人單獨喝吧。」班福留拍了拍一旁黑髮友人的肩膀,還刻意強調了單獨兩個字。

「好啊。」羅密歐視線從遠處的女孩子身上轉了過來,像是狼犬一樣歪頭望著莫枯修,「我還可以喝喔。」

莫枯修和班福留兩人眼神在空中飛快交流。

『不行啦我做不到!』『可以的。』『不行啦真的不行!』『就算你覺得不行也得行。』『班福留你不能丟下我!』『我可以。』『班福留!』『自己加油吧。』

班福留滑溜的不讓莫枯修有再抓住他的機會,轉身鞠躬離開,留下兩人待在小酒館內。

「咳,其實,那個,時間也真的有點晚了啦。」莫枯修吞吞吐吐的說。

他很少單獨跟羅密歐兩人相處,甚至可以說是有意識地避開這件事情,因為他知道自己會緊張,也沒辦法擔保自己的情緒會不會露餡。

他並不想告白,甚至覺得現在這樣的狀況是最好的,因為他並不想承擔告白失敗的風險,也不想因為愛情失去朋友。朋友這個身份可以讓他停留在適當的距離,甚至可能比愛情更長久。

現在三個人在一起很好,能夠有著適切的距離,像是三角形,抽去任何一角都會失去平衡,不再是原本的形狀。

「會嗎?我覺得還好啊?」羅密歐完全沒有意識到莫枯修的猶豫,他從來不是那種會看人眼色的個性,天真的小少爺眼裡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看著方才觀察許久的女孩子此刻正在對他拋著媚眼,他連忙跳了起來,「我去幫你再拿杯酒!」一溜煙就跑遠,留下莫枯修一個人。

莫枯修遠遠的望著在人群中歡笑的羅密歐,跟往常一樣,只是偷偷看著。

受到眾人簇擁的羅密歐左擁右抱,除了卡普雷特之外,維洛納裡誰都喜歡這個英俊的小王子,他身旁有著天使般容貌的少女殷勤的對他獻上吻與擁抱,笑容比鮮花還甜。

羅密歐這樣很好,永遠不會真正愛上誰。

他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腦子暈乎乎的終於有了醉意。

一個聲音突然說:「你笑得真噁心。」

莫枯修回頭,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坐在他背後。「你怎麼在這?」他問。

「怎麼?這裡也是蒙特鳩的領土?卡布雷特只要一踏入就會被驅逐?」鐵豹嘲諷的問。

「沒人那麼說,你想去哪裡或想死在哪裡,誰管得著。」

「所以我在這。」鐵豹回答。

「別煩我。」既然沒人注意,那莫枯修也懶得去演互相討厭的戲碼,逕自喝著悶酒,眼神卻一直追逐著羅密歐。

沒過多久,鐵豹又開口:「那小子真傻,居然看不出來你喜歡他。」

「不許你說他傻。」莫枯修板起臉。

但鐵豹沒理他,只是問:「為什麼不告白。」

「那你為什麼不告白。」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都是害怕而已。」莫枯修回答。

害怕告白讓好不容易建立的摯友關係破滅;害怕追求讓好不容易得來的家族地位不保。

他們都是膽小鬼。

「或許是吧。」鐵豹說完,突然問莫枯修:「『與其做愚蠢的聰明人,不如做聰明的愚人。』聽過嗎?」

「沒有,你從哪裡聽來的?」

「不知道,或許是街道上的吉普賽人吧了,他們總是鬼鬼祟祟,好像能夠知道命運一樣。」鐵豹喃喃道:「不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嗎?愚蠢的聰明人才會在告白前就先計算得失,聰明的愚人會勇往直前,不顧一切告白,因為他們知道,與其畏縮不如放手一搏,長痛不如短痛。」

「你怎麼知道飲鴆不能止渴?」莫枯修突然瘋狂笑了起來,「那甜美的毒藥!我的靈魂乾渴,只有那瓶毒藥能夠削減!」

「那就去吧。」鐵豹放下酒杯,轉身離開,「四月即將到來,說謊吧、欺騙自己吧、捉弄他人吧,說不定,真會有天使帶來神蹟。」

莫枯修用眼神送走他,接著在羅密歐終於想起來要端酒回來給他,並好奇的問他剛才和他說話的是誰時,用嬉鬧的態度與調戲的言語將吻留在羅密歐震驚的臉上。

「愚人節快樂!」他大吼,酒館掀起一陣歡呼,他們載歌載舞,直到天明。

羅密歐踏著醉醺醺的步伐回家時,發現自己身上貼了一條紙魚。這個惡作劇已經持續了好多年,但他從來不知道是誰貼的。

莫枯修帶著滿身酒氣與清醒的意志回家時,發現自己背上也被貼了條紙魚。他默然不語,而後將紙片撕成粉碎,灑落漫天。

「越喜歡越不想靠近,這還不像貓嗎?」班福留說完夢話,在夢裡翻了個身繼續酣眠。

今天一整天他都要躲在家裡,誰也不能騙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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