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獵鷹與酷寒戰士|獵冬獵】The stars in the next century 6 (完)


「好了。」


Bucky睜開眼,恰好對上Sam的雙眼。他們離得很近,近到Bucky可以看見Sam的眼睛裡有自己的影子。Sam的眼神總是平和而詼諧,帶有靈動的光,Bucky的影子似乎也被這個眼神感染,看起來十分平靜。他不禁好奇,他在Sam眼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又或是,只有在他望著Sam的時候,他是這個模樣?


Sam看著Bucky的新造型,他煥然一新,俐落的短髮強調了臉的輪廓,讓五官更加英氣,下巴微微的鬍渣填平了瘦削的陰影。他看上去有點像當年跟在Captain America身後,那個願意為他付出一切,跟他到天涯海角的人,卻又不盡相似。冬兵的影子似乎從他身上消失了,他現在看起來只是個略帶憂鬱的青年,再也不像是背負屍山血海的殺人兵器。


他的五官很美、臉型很美、眼睛很美、鼻樑很美、 嘴唇很美。


他看起來很美。


Sam想吻他。


萬籟俱寂。燈泡發出細微的嗡鳴,似乎可以聽到月光踩進屋子裡的腳步,影子影影幢幢喧鬧著,遠處遙遙有車聲呼嘯而過,他們的呼吸粗重有如鼓風爐,心跳則大如擂鼓。


一切都很好。


Bucky的聲音突然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感覺怎麼樣?」他問。


Sam急急退開,立刻回到了朋友之間的安全距離,故作自然地開口:「再怎麼樣都比你以前披頭散髮好看。」


「真的?」Bucky眼神帶著明顯的不信任。


「我去拿面鏡子給你看看。」


他幾乎可說是倉皇地逃進房間,在黑暗的房間裡大口卻小聲地深呼吸了十幾次,用盡全力揮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這才把那些混亂的情緒壓回心裡。他是你的兄弟,是你的戰友,就算你一時之間因為酒精有了點奇怪的想法,但那也很快就會過去,天亮之後你們就會恢復正常。Sam告訴自己,卻不敢承認現在已經是後半夜,酒精的效用早就退了,而有些事情他已經想做很久了。


確認一切不該有的情緒都消散後,這才拿了面粉紅色帶有小碎鑽的大鏡子過出去給Bucky看。


Bucky瞠目結舌接過鏡子,「粉紅色?真的?你要跟你的紅色小夥伴一起改名叫紅鶴了嗎?」


「閉嘴睡美人,再吵你的公主串珠我就要沒收了。還有不准你又說紅翼壞話。看鏡子。」


Bucky帶著笑看向鏡子,左轉右轉打量自己,又有些不自在地拉拉自己額前的短髮。他看著自己嶄新的模樣,頭髮的長度比以前當兵最短時還要更短,看起來很不習慣,很陌生,卻很清爽。他試著露出曾經那樣痞痞的微笑,卻發現自己看起來幾乎像是另外一個人。


一個不再站在任何人身後,而是適合站在他們身邊的人。


「如何?」Sam問。


「還行。」成果相當地好,但Bucky總覺得自己沒辦法開口誇Sam。這一定是為了不要讓他太得意。他想,又故意補了句:「如果你想轉行,寵物美容師很適合你。」


Sam大笑,「那你就是我第一個客戶了。」


Bucky不置可否,「不給錢就不是客人。」


「強盜邏輯。」


「如你所願。」


夜晚還很長,但誰也沒打算繼續睡了。Sam把地板收拾收拾,和Bucky兩個人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配著黑白的老電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說笑,但兩人都發現他們的氣氛跟原先有些不太一樣了,但他們誰也沒戳破,依舊在一個個玩笑與老舊的回憶之間小心翼翼的維護平衡,直到天明。


天亮以後,誰也沒再多說什麼,Bucky理所當然地站起身,換上原本的衣服,和Sam道別。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Sam斜斜倚靠在門框邊,看著Bucky換回原本那套黑色的破舊衣服問:「先去買兩件衣服?」


「找一些明確的目標,像是心理醫生推薦的一樣。」Bucky微微勾起嘴角,像是努力想露出微笑那般,但很快地又放棄了,「或許從交一個新朋友,讓他幫我挑挑看衣服開始。」


「有很多人其實一輩子也沒有找到自己的目標,這件事不容易。」Sam半開玩笑地問:「要我幫你報名相親嗎?」


「對任何人都不容易。」Bucky也終於笑了,「擔心你自己吧,Sam叔叔。繼續在家裡放更多凱蒂貓對約會一點幫助都沒有。」


「我目前不打算約會。」


「真巧,我也是。」


Sam最後仍然擔心地問:「說真的,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我或許有些人脈可以緩解你這種心理狀況。」


「收起你那些老媽子一樣的擔心吧。」Bucky騎上停在門口的機車,「下次見面,記得帶我的公主串珠手鍊給我。」


「水藍色還是粉紅色?」


「看你吧神仙教母。」


「神仙教母是灰姑娘的!」


「再見,Sam。」


Bucky的機車揚長而去。


「下次見,Bucky。」


Sam目送Bucky的身影離去,直到他成了視線無法辨認的一個小點。他知道Bucky很快會再出現。


現在,他只需要靜靜地守候。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鬼滅之刃|宇髓中心】某夜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夜風吹入,帶著庭院櫻花瓣濕潤的香氣,月已升上中天,宇髓天元卻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 明明身體在一天的辛勞耕作後已經極度勞累,肌肉卻在櫻花的甜香中焦躁而緊繃,精神亢奮著,像是對於平凡的生活仍抱持著不滿,渴望著戰場上的鮮血與戰鬥。 但已經沒有需要被殺死的鬼了。 無慘已經消失在黎明之中,世上再無惡鬼,鬼殺隊也解散了,忍者家族當然還存在,只是凋零,隨著現代化的武器逐漸進駐日本,習俗與傳統都成了無力的教條,艱苦的訓練比不上一顆子彈的飛行,他看著偶爾來訪的弟弟眼裡的憂思更深,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罷了,還是想辦法睡吧。 他起身關上紙門,接著從櫃子裡拿出了安神香,藉著燭火點上後,嘆了口氣。這東西很容易上癮,看到他又拿這東西出來用的話,須磨一定又要鬧了。但也沒辦法,他已經連續十天沒有成功入睡,再熬下去他可能會出現幻覺或是更惱人的後遺症。 他吹滅蠟燭,躺回被褥上閉上眼睛。微微的紅光亮著,很快地,濃郁的香氣充斥了整間房間,疲憊伴著睡意襲上。 宇髓天元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一覺到天明,但夢境卻悄然入侵。起初是模糊的影像:兄弟姐妹的屍體堆疊如山,父親冷酷的面容在千萬片鏡子中反覆出現,放眼望去都是被血浸染的泥土,他在血沼中艱難行走,無數白骨扯著他的雙腿,帶著他逐漸下沉。 接著呼吸裡突然滲入一股異樣的氣息,像是屍體腐敗的氣味,混雜著腥氣與血的臭味,是他極度熟悉的——是鬼!鬼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甚至從他的腳趾逐漸向上攀附,彷彿無形的觸手開始纏繞他的身體,觸感黏膩而冰冷,讓人噁心。 是副作用帶來的夢嗎? 不,是真的鬼! 危機感敲打著宇髓天元的神經,他試圖掙扎起身,身體卻沉重得難以行動,他知道那是安魂香的效果,於是奮力咬唇,用痛楚逼自己睜開眼皮。 眼前仍是黑暗而無光的臥房,但當他想坐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被某種柔軟而強韌的東西完全包住。那是無數條暗紅色的帶子,像是活物般從榻榻米與木板的縫隙間鑽出,正一面蠕動一面從他的腳踝向上纏繞,逐漸吞噬著他的身體,同時想將他拖入地下。 「該死!」 宇髓天元低吼一聲,伸出雙手想拔腰間的日輪刀,卻突然失去平衡抓空,這才恍惚想起他的武器早已不在身邊,失去的左臂也空盪盪的,無法提供任何幫助,他只能用僅剩的右手用力撕扯帶子,試圖掙脫這些東西的糾纏,卻徒勞無功,帶子像是察覺了他的清醒與抵抗,瞬間如蛇般加速纏繞包裹他的身軀,將他整個人拖入裂縫之中。 黑暗吞沒...

【底特律:變人|漢康】人性考驗

即使橘紅色的夕陽已經西下,底特律的夜晚仍然帶著一點黏稠的悶熱,幸好冷氣和啤酒始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漢克甩了甩剛洗好碗的手心想,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並把自己摔上已經被他坐出凹陷的老沙發,電視機上正在播放著益智節目,康納正在另外一張長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幫個忙。」漢克把啤酒遞了過去,康納立刻打開,遞回時還補了句:「啤酒的平均熱量為每瓶約150大卡,對肝臟與心血管負擔顯著。根據你本週的攝取量,已經超……」 「知道了知道了。」漢克打斷他,刻意把話題導向電視節目,「你在看的這個節目在講什麼?好看嗎?」 康納掃描漢克的身體,確保心血管一切都還在正常運行,這才開始解釋:「這是20世紀知識挑戰賽,題目主要都是來自20世紀的內容,題庫涵蓋歷史、娛樂、政治與文化事件,比方說1999年最紅的電影名稱,或是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是關於分割哪個國家。」 「看這個有趣嗎?」漢克狐疑。 「確實有些我平常並不會使用到的知識。」康納回答。 那就是有趣了。漢克看向電視。他也知道吸收新的知識對於康納來說就是一場新的體驗,有點像是他吃到沒見過的食物時的感覺,那也難怪康納會對這種節目看得津津有味了。於是他沒把電視轉到球賽,而是跟著康納一起看起來。接著,有個題目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人性考驗》的最終選擇?」 漢克記得這款遊戲,他國中時玩過,是上世紀末的熱門作品,據說是由一位念哲學系的遊戲製作人獨立製作,目的是讓玩家模擬各種情境下的選擇,據說,只有真正具備同理心的人類,才能選出正確的選項,走到最終結局。 「漢克?怎麼了?」康納帶著疑惑看他。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這個遊戲搞不好家裡還有。」漢克突然覺得讓康納玩玩看《人性考驗》好像很有趣,「真的有的話,要不要玩玩看?」 漢克難得邀請他一同玩樂。康納眨眨眼睛,立刻點頭。 花了十分鐘——幸好康納幫忙整理過倉庫——漢克從倉庫角落的紙箱翻出了一台PS2,還有當時的遊戲片,當然包含《人性考驗》。箱子隔絕了不少灰塵,以至於拿出黑色的PS2時,機身看起來仍然維持得不錯,只是漢克仍然不抱希望,但沒想到接上家裡電視時,PS2居然真的還能跑,於是他把人性考驗光碟片放了進去。 畫面一開始是全黑,伴隨低沉的音效與開始震動的手把,白色的文字在畫面上浮出。 「你能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嗎?」 「沒想到還能動,不過這個畫質還真慘烈,手把操作感覺也有點頓。」漢克感嘆,在看完像素風格的...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