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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S|Evanstan】Sweetest kid


  美國隊長3拍完後,Chris Evans拒絕了所有的新戲邀約。


  現在的他已經是世界聞名的當紅一線明星,即使出場費是天價,仍然會有許多人願意捧著劇本到他面前請他演出。就算他只想拍大量的文藝片,或是任何小眾的題材,只要他願意露出上半身精壯結實的曲線,就會有影迷願意掏出大把鈔票狂熱的為他買單。


  但他迅速的從幕前抽身,毫不留戀的轉往幕後。


  像是想消聲匿跡。


  Sebastian Stan則不同。他歡快地接連演出了幾部感覺像是觀眾想像中最不可思議的奇妙片子,從片名開始就不知所云或是惡搞的近乎無厘頭;從大綱聽起來就像是一團混亂或是一團糟;小成本讓場景總是簡單的在幾幕中來來去去;臨時演員的反應像是從路邊緊急拉來的。


  那些都不重要。


  事實證明,只要觀眾望著Sebastian的那雙眼睛、那張笑臉、下巴上淺淺的溝槽,所有片子看起來都像是最浪漫的愛情劇,忍不住跟著他的一顰一笑動心,無法不被迷惑。


  他們兩人的交集看似斷了。


  也沒有人敢多做詢問。因為一直以來都有人謠傳Chris和Sebastian的關係並不如表面上看見的融洽,那些稱讚和互相推崇的表現只是片商要求的又一次表演,為了票房跟撩動觀眾的期待。大家都喜歡看到演員更靠近他們心中想像的角色,而不是背道而馳的走。許多演員被這樣的期待壓著,直到分不清自己和小丑的差距,最終步向狂亂。


  Bullshit 。Chris想,那不是我們,我的每句稱讚都是真心的。


  Sebastian是地球上最甜蜜的小孩。


  拒絕那些戲的邀約後,Chris突然有了很多時間。


  他開始有空開著車在大街上亂逛,把健身房到家裡的路程加長了很多倍,他的足跡在地圖上歪歪繞繞的纏著,像是螞蟻在正找尋新奇的甜食,畫出難懂而有各種涵義的線條。右上角的那個尖角是家總是進時令水果的小店,當他媽媽來時總喜歡叫他去買些來做果醬,把家裡薰得滿是黏膩膩的水果香;中間偏下的那個圓點是寵物店,他老是在路過時不自覺的看進玻璃櫥窗,即使知道自己最後總是會轉身離開;左下方的方形是間可以不下車外帶的異國料理,裡頭當然有沙威瑪,雖然被很多人說口味不道地,但不知怎地他就是特別喜歡。


  那些時間多半Chris都開著車,戴上墨鏡,從開拍一結束就再也不刮的鬍子總是在很短的時間佔據他的下巴,毛絨絨的像是泰迪熊般的深棕色。他並不是那麼想被認出來,所以總是下意識的盡可能遮住自己的臉,像是孩童為了安全感抱緊小被子一樣。


  在習慣繃到極限的忙碌後,放鬆頓時讓人無所適從。被上緊的發條一時間無法重新習慣慵懶的步調,所以Chris開始學著給自己找點事做,像是研修些本來就有興趣的課程,那些學院的理論課程:編劇、製片、導演。瑣瑣碎碎的時間很快就被教授一本一本的書單還有DV裡各式各樣的短片佔滿。


  但還是會有一些他無法拒絕的、必須出面的,早就白紙黑字亮在協議上的訪談與邀約,或是漫展。


  漫展對他來說就像是最好也最壞的夢境。


  Chris很明白這是製片商為了收入的要求,但是這種赤裸裸地把每個演員都明碼定價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跟片酬不同,片酬更像是薪水,讓努力的人可以獲得更多,讓已經有一席之地的影星能有更高的身價,更好的去挑選自己願意付出的影片,避免總是因為曝光率被逼著演出一些連自己都無法摸著良心誠實推薦的片子。


  但是VIP、簽名和合照不同,那更像是勒住影迷的心,吊在驢子面前的紅蘿蔔--這舉例可能不是很好,但他覺得自己就像根又粗又長的紅蘿蔔沒錯--從最喜愛演員的這些人身上掏出盡可能多的錢,砸碎撲滿或領空銀行帳戶,讓他們對著演員的臉買單。


  這讓他感覺不是很好。


  「Chris,你想太多了。」他的經紀人說,「這就像是個篩選。篩選掉大部分只是湊熱鬧的人,留下那些精華的。只是避免讓你們太過勞累,你們也能更好的面對每個真心喜歡你的人,不是嗎?」


  這並不能說服他。


  於是Chris盡可能的推拒了大部分能拒絕的行程,儘管他想這可能會讓狙擊手背後的人不太高興,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只留下少數幾場白紙黑字寫著的,非得參加不可的。


  在時間被那些瑣碎的書和影片填滿後,等待的時間並不久。在DV裡的儲存容量到達上限之前,漫展的日子到了。


  而Sebastian當然會在。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參加漫展,但每一次Sebastian都歡快的像個小孩。他總是在場內露出最多的笑容,試圖在別人的海報上畫畫,或是跟Anthony一起惡作劇,在人背後互丟紙球,地板上都是他們的戰場殘骸,逼得工作人員非得要用塊簾子把他們隔開不可。


  但Sebastian還是笑瞇綠色的眼睛,把嫣紅的嘴唇彎成新月的形狀,滿足所有拿著相機對著他的女孩們異想天開的奇特要求,即使工作人員總是勸阻,他也依然故我。


  「我想對他們好一點。」Sebastian這樣說,「因為我也沒什麼能為他們做的啦。」


  到了最後所有工作人員都幾乎被帶著懇求的眼神迷倒,怎麼會有人能拒絕那對天真的濕潤眼神?又怎麼能拒絕那一聲「Please?」,最後他們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影迷們懇切又大膽的對Sebastian要求一個吻,或是一個擁抱,而Sebastian總讓他們得到想要的。


  Chris其實也做著同樣的事,但或許是他對於這種場面的不適應感太過明顯,多半不會有人做出太過分的要求--要求簽Hail Hydra的例外--而基礎的擁抱跟隔著一點距離的親吻他是辦得到的,對於影迷不自覺的這種自制他不是不感激的。


  在這裡他可以直接看到漫迷最直接的反應,那些純粹的喜愛和天真的幻想都投射在他身上,讓他開心的同時又備感壓力。


  而在每次他們從漫展回到飯店後,他幾乎沖澡到一半就會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Chris!」Sebastian歡快的喊,「我進來啦!」


  Chris沒有回答,只是在水花中掛上微笑。


  Sebastian當然有他房間的門卡,他總是多拿一張給Sebastian,就像他外套的口袋裡同樣放著Sebastian房間的門卡。


  那是個默契。從美國隊長一開拍後沒多久後就有的默契。


  在還沒開拍之前Chris就聽說過Sebastian這個演員,而流言並不總是好的那種。來自羅馬尼亞的異國風情臉蛋和略帶黑眼圈的迷濛眼神;最常被拍到的地點是聲色犬馬的夜店;雜誌上喜歡的拍攝風格永遠都是黑暗氣息的壞男孩;還有常常演出帶點邪氣的同性戀角色。這些都讓Chris在還沒見過這個演員之前,心裡就先染上了先入為主的色彩。


  但當實際演出時,當Sebastian仰起下巴,斜戴著軍帽對著他笑的瞬間,他就明白Bucky非得是這個演員不可。Chris比Sebastian看了更多的Marvel漫畫,所以他比Sebastian更要知道Bucky最有可能的幾個發展。


  Steve和Bucky是彼此的羈絆,而Bucky終將化身為冬日的亡靈復活。


  在不劇透的情況下,Chris不確定開拍前導演是怎麼跟Sebastian交代的,但Sebastian演得很好,非常好,好到Chris可以在每次回頭與他對戲時,明顯的注意到Sebastian眼裡隱藏不住的情緒和那些小動作。


  Chris聽說過Sebastian會為了讓表演更真實,想盡辦法愛上對戲的演員導致假戲真做,所以對上那些炙熱的眼神Chris總是告誡自己那是戲劇效果,那是戲劇效果。


  只是這樣的自我催眠並沒有多大效用就是了。


  某次的下工後,Chris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們本來和整個劇組正泡在一家酒吧裡,今天剛好把吊鋼索下火車的那整段戲拍完,至此已經沒有Sebastian的戲分,明天他就會離開片場,因此在他走之前有人提議要來個短短的慶祝。


  但在Chris回過神來之前,他跟Sebastian已經回到了他的房間,而他們似乎剛剛才交換過一個吻,唇與唇之間仍牽著閃亮的銀絲,隨著Sebastian的下一個舔唇瞬間斷裂,剛被舔過的濕濡唇瓣紅豔紅豔著。


  前一秒Chris記得自己還看著Sebastian笑著又灌倒一個人,引起劇組一陣劇烈的歡呼,他們沒一個人能喝過那個夜店小王子。但下一秒他們就已經回到Chris房間,把對方推在牆上,掠奪著彼此唇間的呼吸。


  「停,停一下。」


  在Sebastian跪在Chris的雙腿間要含住他的分身前,Chris總算是艱難的開口。天知道這要花他多少意志力,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像了如果被濕熱的口腔含住會有多舒服。


  但這不對,這不太對。


  Sebastian頓了一下。


  「你想先洗個澡?」他問。


  而Chris飛快的點了點頭,他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思考。


  「但我不在意。」Sebastian說,接著快速拉下Chris的褲頭跟拉鍊,把Chris已經蓄勢待發的分身掏了出來。


  有些驚訝的,Sebastian握著頗有分量的肉塊甸了甸,抬頭望向Chris時上翹的眼角帶著淺淺的魅惑,他對著Chris的陰莖吹了口口哨,調戲而帶著驚奇的。


  Chris還來不及反應前,他的分身就已經被吞進濕熱的口腔當中。酒精讓Chris覺得自己變得比平常更加敏感,血液循環讓他全身都比平常更熱,但是更熱的是Sebastian的嘴,緊窄的喉嚨深處和濕潤的口腔黏膜輕易在他身上點起了火。


  他像是跌入火熱的夢境,頭上酒店房間的光是微醺的昏黃,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他的背緊緊靠著牆,略帶冰冷的牆面是唯一能把他喚回現實的溫度,但很快地那溫度也被他的體溫融化,又或者是含著他的人散發出太誘人的灼燙,讓他的最後一點理智也消失在中央空調溫柔的嗡鳴鐘。


  沒有支撐太久他就射在Sebastian的嘴裡。


  「現在你可以去洗個澡了。」Sebastian站起身,舔了舔唇邊滴下的一絲濁白。


  他沒吐出來。


  Chris盯著那張開開闔闔的唇,上下微微起伏的喉結,弧度優美的唇線像是沙灘,被一波波海潮濕潤而又乾透,幻出銀亮的光。他什麼聲音都沒聽見,滿腦子都只想著那張嘴。


  「或者我先洗?」


  Chris猜想自己大概是胡亂的點了點頭,因為Sebastian給了他一個笑容之後就轉身進入浴室,他這才有時間理清腦子裡亂的跟鍋漿糊一樣的思緒。


  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他毫無頭緒。


  Chris抓散頭髮,把自己扔到床上,軟垂的分身被他像是做賊心虛一樣快速而嚴嚴實實的收進褲襠,在摸到上頭尚未被空調吹散的一點濕潤時,Chris忍不住又想起那張殷紅的嘴,情不自禁的又硬了一點。


  他連忙把那些雜念趕開。


  但浴室的水聲在他思考出一個答案前就停了,在Chris還沒反應過來之前Sebastian就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Sebastian似乎是好好的洗了個澡,沐浴乳和洗髮乳甜美的香氣交雜著,和著水氣朝Chris逼近,把他整個人團團包住,讓他無法思考。Sebastian濕漉漉的髮梢和線條分明的臉頰看起來像是一道盛宴,延伸進雪白的布幔當中,讓他情不自禁的想把那些遮蓋一把掀開,好好地享用面前的大餐。


  「抱歉啦,拿了你的浴袍。」


  Sebastian說,一面拿毛巾擦著正在滴水的髮梢,在Chris身邊坐下。Chris連忙搖搖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但他的角度很容易就可以望進坐在身側的Sebastian隨著擦拭頭髮的動作而扯開的衣襟當中,胸口肌理的線條還帶著水珠,沿著每一道起伏滑下,最後消失在陰影之中。


  「那現在,你想洗個澡了嗎?」


  過了片刻Chris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是問他的。


  「……先等等。」Chris說,猶豫地看著Sebastian,他知道在對方已經幫自己做了一次口交之後才說出這種話有多尷尬,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時機了,「聽著,不管我之前表現出什麼,我想那都是因為我醉了,所以才太過唐突,如果讓你有不好的聯想--」


  「你說你喜歡我,你想跟我上床。」


  Sebastian說,定定地看著Chris的臉,「所以這也是醉話嗎?」


  「……我說出來了?」


  Sebastian愣了一下,接著看著Chris歡快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明亮的像是春日的陽光,像是金黃色的麥田裡搖曳的飽滿稻穗,像是剛採集到的蜂蜜,帶著甜香而金燦的蜜人滋味,笑靨暖融融的化進Chris心裡,之後再也沒有離開過。


  「是的,你說了,你當然說了。」Sebastian說。


  「……我沒說對吧。」


  「不,你說了。」


  他幾乎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略帶怒意跟笑意的把渾身散發著香氣而且笑個不停的Sebastian壓倒在床上,只記得當他緊張的伸手往對方後方探去時,那裡早已做好準備,濕潤而微微敞開,像是歡迎他的進駐。


  Sebastian眨了眨眼睛。


  「現在Captain America可以親吻他的Bucky啦。」他說。


  當然,Steve從來不會拒絕Bucky的要求。


  當他挺身進入濕熱而緊窄的密地時,Chris聽見Sebastian發出高亢而帶著泣音的哀鳴,他立刻慌張地想要停下退出,卻被纏繞在腰際的雙腳給阻止。


  「繼,繼續。」Sebastian咬牙說,唇瓣上有著明顯的齒痕,被咬的略略發白的樣子像是褪去粉色的櫻花白,「慢點就好,我,我只是,有點緊張。」


  Chris能感覺到自己的分身被Sebastian的下面緊緊吸住,像是正插在熱熱的火爐裡,Chris可以感受到那溫度幾乎要燙傷他,卻無比的令人舒暢到頭皮發麻,過於緊窄的通道帶著點緊夾的疼,他緩緩的動著,把自己的分身一吋一吋擠進Sebastian的身體裡,直到最深處。


  「好點了嗎?」Chris問,聲音變的低啞而緊忍。


  「好,好多了。」


  Sebastian咬牙笑著,撐起腰吻上Chris的唇,把柔軟的舌頭探進原本緊抿的唇瓣當中,勾纏著棲息在其中的高熱。Sebastian的嘴裡帶著淡淡的薄荷味,應該是洗澡時順帶刷過牙了,但仍然有些酒精的餘味,熱辣而刺激的香氣。Chris總忍不住想起門口的那一次口交,理論上來說那些早已被吞入腹中,但他仍然覺得Sebastian喉中傳出隱隱的腥味,他的精液的味道,這讓他更加興奮。


  觀察到Sebastian的表情慢慢變得柔軟,眼角開始帶上微紅的媚意,Chris才瘋狂的抽動起來,柔軟的通道被他一下一下的操開,最後軟的像是一攤水一樣。


  Sebastian原本還能配合著動腰,但最後乾脆放開了身體,任由Chris折騰。他夜店裡灌倒了許多人,同時也喝下不少酒,現在整個人暈陶陶的,幾乎溺斃在Chris的味道當中。


  Chris在Sebastian身上烙下無數個親吻與咬痕,因為Sebastian已經沒有繼續需要拍戲的部分,接下來的演出不再有他的參與,Chris覺得遺憾,但同時也慶幸,因為這表示他可以在Sebastian身上為所欲為,肆意的留下自己的痕跡。


  他們做了幾次Chris不記得了,但等他酒勁退去一點之後,他看見的是Sebastian帶著滿身愛慾的痕跡睡在他身側,而他興奮的根本忘了用安全套,精液正從那個已經闔不起來,洞口還發著紅腫的小孔汨汨流出,染濕了一塊床單。


  Chris瞬間臉紅過耳,慌張地用棉被把Sebastian包緊。Sebastian像是被他的動作吵醒,迷茫的睜開眼睛望著他。


  「Chris……你不睡嗎?」Sebastian問,往枕頭深處更鑽了一點,「嗯,明天還得,繼續拍戲吧?」


  「你,你先睡好了……」


  「不一起睡嗎?」


  Sebastian掀開被子的一角,示意Chris鑽進去,順帶把斑斑點點紅腫的胸口露了出來,乳頭上還帶著明顯的咬痕,那是Chris其中一次射精時太過興奮的產物。


  管他的。Chris想,有什麼天大的難題都交給明天的他去想吧。



  而那之後就變成一種習慣。


  隔天醒來的Chris和Sebastian都沒有太多交流,Chris一早就被拍著門的經紀人喊出門拍戲了,而等到Chris回到房間裡時,那裡早已空空蕩蕩,床單、浴袍,所有曾經能夠證明荒唐的一夜的物證都已全部消失,就連原本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也一樣。


  Chris這才發現他沒有存下Sebastian的聯絡方式。


  要拿到Sebastian的聯絡方式其實很容易,只要跟劇組其他人拿就好了,Sebastian跟劇組的大家感情都非常好,總有人會捏他幾把,像是親暱的兄弟姊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Chris還是沒有這麼做。


  他覺得自己需要花更多時間思考。


  很快的,電影殺青,到了宣傳期。


  Sebastian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回到眾人週遭,對著Chris拍肩笑著,不管是合照或是訪談,表情都絲毫看不出異樣。


  只是,當他們搭飛機去了一個比較遠的地區做宣傳,需要在當地住一晚再折返時,當晚Chris聽見自己的房門被敲響。


  他幾乎是狂奔的跳下床,拉開了那扇阻隔他許久的門。


  Sebastian站在門外,帶著點酒意的笑著。


  他還沒來得及打招呼,Chris就一把把他拉進門裡,踹上房門之後對著他吻了起來。


  他們狂熱的吞著彼此的氣息,糾纏著到床上,再次度過一夜。


  又或者是數夜,數十夜。


  只要是美國隊長的拍攝期間或是宣傳期間,Sebastian總會在夜晚敲響那一扇門,而後Chris開始主動的把門卡遞給對方。


  他們開始學會拒絕下戲後的聚會邀請,習慣花很多時間膩在房間裡,和彼此待在一起,什麼都不做。


  或是做點什麼,當然。



  當Chris終於洗去漫展後身上沾染到的一身塵埃和汗水,只披著一條浴巾出來時,Sebastian早就趴在他的床上興致勃勃的翻著影迷給他的禮物。他總是抱著那些影迷送給他的禮物,像是松鼠一樣啃著裡面的餅乾糖果,把餅乾屑和糖紙掉的滿床都是。


  「Chris你看這個!」Sebastian喊著,對著Chris揮著手上的黑色卡片,上頭有白色的花體字和宇宙的背景,那是一位影迷送他的編號384星體命名權證明,「是我的星星!」


  「我知道,我聽Mackie說了,從今以後Sebby就有一顆星星啦。」


  Chris在床邊坐下,低頭看著Sebastian抱來獻寶的那一大堆物品,從毛絨娃娃、卡片,到巨大的相本或是記事本,五花八門的散亂在床上,Sebastian坐在正中央,眼睛閃亮亮的,看起來像個大玩偶。


  或是小王子,從B-384來的星星王子。


  小王子總是要回到它的星球,飛行員留不住他,但是他不一樣,他想留住他的星星,讓他在他的懷中溫煦的發光。


  「你要叫它什麼名字?」Chris問。


  「我還沒想到……」Sebastian困擾的皺起眉頭,盯著紙想了很久很久,額頭上都出現一道一道的怒紋,「這是我第一顆星星,我想取最好的名字!」


  「嗯。」Chris把吻溫柔的落在Sebastian的耳間,「慢慢想。」


  我們不著急。



  在第二天早上,在兩人難分難捨的終於從那張床離開之後,Chris把一串鑰匙放進Sebastian手裡,快速的念了一串地址。


  「這是……」


  「如果你想敲響誰的門,來這裡。」Chris說,表情很鎮定但是耳根子的通紅和聲音裡微微地顫抖騙不了人,「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先進去等我。」


  「可以把糖果灑滿地?餅乾屑掉的到處都是?」


  「那你可得自己清理。」


  他們凝視對方,而後一同笑出聲。


  時間能給他們的不多,最後在慌張的著裝和快速的吻別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房間。


  漫展的第二天過得飛快,Chris忙得團團轉,幾乎沒有能跟Sebastian說到話的時間,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他們被經紀人一前一後的護送離開,連一面都沒有見到。


  或許那跟他們不小心穿到了對方的衣服也有點關係。Chris想。


  Chris之後回到他的家裡。他租了個一人住的公寓,從美國隊長一結束後就租了。剛開始他多半還是習慣把有他父母在的地方稱為家,但慢慢的他開始習慣在待在這間公寓裡,慢慢地想著該如何設計跟布置。他照自己的喜好設計了一半,而另一半暫時留白。


  他有很多時間可以開著車出去外頭亂晃,他的足跡在地圖上紛亂的走著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規律。他知道天文館的位置,知道最甜膩的糖果冰淇淋開在哪個街口,知道哪一家健身房最適合增重的同時又不會把臉吃胖。他依舊帶著墨鏡,留著毛絨絨的大鬍子,豔陽把他的金髮曬的透明,像是夏季的蟬鳴歌頌。


  他等了很多天,他不著急。



  當夏季的漸漸散去,豔陽的光彩漸漸變得溫煦,不再帶著逼人的熱意後,Chris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在下一部英雄片上映以前,復仇者內戰帶來的熱潮將會隨著時間漸漸褪去,議論紛紛的蘇科維亞協議會變成白紙黑字的佈景,不會有人再問他們究竟#Team哪一隊,而是把目光轉向更新的那些。並不會有太多人一直記掛他們,但總是會有一小群人是堅定不移的,那像是從一把鐵沙裡慢慢的淘洗出金粒,時間會把雜質和雜音都帶走,只留下彌足珍貴的。


  Chris一如往常的從健身房返家,當停好車推開門時,卻看見Sebastian手足無措的站在他面前,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慌張跟混亂。像是剛剛墜入沙漠的小王子,臉上染著對未知的惶恐和困惑,但眼眸深處卻有幾不可聞的笑意。


  「我只是,我剛好路……我不知道。」


  Sebastian說著,語言混亂而破碎,最後只能無力的抓抓頭髮,把垂落的髮絲再次往耳後勾去。


  他頭髮長了一些。Chris想。


  Chris冷靜的關上門,把外套掛在衣架上,沒開空調的屋內有些熱,Sebastian不知道在屋裡站了多久了,身上穿著的短袖已經有了淺淺的水跡,領口夾著墨鏡,手腕裡掛著一件外套,全副武裝的嚴實裝備。Chris拉著Sebastian在沙發上坐下,轉開了空調。


  空調的涼風瞬間拂過室內,原本有些萎靡的Sebastian精神起來,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沙發前的矮桌上,手臂換抱起沙發上的毛茸茸的抱枕。Chris立刻注意到那個棕色的袋子,皺巴巴的,像是包著什麼不規則的物體。


  「那是?」他點了點袋子問。


  Sebastian立刻迅速的回答:「我剛剛去看了場電影,出電影院時剛好遇見兩個影迷,他們把我拉到門口的水果攤上買了這個給我。」


  「是什麼?」


  「是李子!Bucky又吃到他的李子啦!」Sebastian笑著說,有點靦腆的。


  「給我一個。」


  Sebastian彎腰,想從袋子裡拆一個李子給Chris,但手腕才一伸出去就被Chris拉住往他的方向一帶,Sebastian頓時重心不穩整個人倒在Chris懷裡,一抬頭就望見Chris的目光灼灼的低頭盯著他,眼裡閃爍著光采。


  像是期待一個答覆。

  

  「不是那個。」Chris說。


  Sebastian愣了一下,接著慢慢地,慢慢地笑了。


  他仰起頭,在Chris的唇上落下一個親吻,


  「我喜歡你,你想跟我上床嗎?」Sebastian抵著Chris的額頭,悄悄的問。


  「我也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



  「我突然想到星星的名字了。」


  Sebastian張著眼睛喃喃地說,迷茫的視線像是還未從激情的夢裡醒來,外頭的天色早已黑去,房間裡的天花板上被Chris細細密密的貼上螢光的星空,像是從億萬年之遠的地方傳來的微弱星光。


  「什麼名字?」


  「Sweetest kid。」


  「挺適合你的,地球上最甜蜜的小孩……」


  Chris吻著Sebastian,而Sebastian只是格格的笑。


  是的,他的每一句稱讚都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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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北榮治覺得自己在做夢。 熟悉的籃球橡膠味與場地打蠟的氣味充斥在他的鼻間,一旁座椅上散亂著毛巾與喝過的水瓶,像是上一秒這裡還有人,但此刻只有他獨自持球,站在三分線上。 四周安靜得出奇。失去比賽時人群的喧鬧,空盪盪的籃球場顯得靜悄悄的,與往常不同的寂靜,讓澤北有些許惶恐,但手裡籃球沉甸甸的實感卻催促著他,要他瞄準那個花費了無數個日夜、用盡全身力氣也要追逐的目標。 於是他將球投出,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打上了籃框,沿著鮮紅色的圓形邊框旋轉了三圈,最後卻——落了地。澤北在那瞬間彷彿是突然感覺到了某些命運的安排,雖然感到遺憾,卻又有種莫名奇妙的釋然。 當他想追彈走的籃球時,卻看見球在地面上彈動了幾下,接著被一雙大手穩穩接住。 那雙大手屬於一個他相當熟悉的人影,但並非穿著球衣,而是相當休閒的棒球外套和牛仔褲,頭上甚至還戴著鴨舌帽。 那是深津學長。 看到熟悉的人影讓澤北下意識鬆了口氣,快步跑到了深津面前,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失去了聲音。 深津似乎開口說了什麼,但在澤北耳裡也沒有聲音,澤北手舞足蹈地比著自己的耳朵,著急地想告訴對方自己聽不見,深津似乎看懂了,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冷靜而令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接著,他突然靠近。 兩人的距離突然近到只剩呼吸的空間,微熱的鼻息碰觸著澤北的上唇,澤北只能注視著那雙沉穩如海的眼睛。他內心慌亂,想後退的步伐卻被背後橫過腰的手攔住,背脊在那瞬間冒出了一股顫慄,蔓延到四肢,一時間,澤北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卻發覺自己並不是厭惡或害怕,而是——興奮。 深津俯下身,親吻了他。 柔軟的唇瓣像一片悄無聲息落下的羽毛,輕輕碰上他。那瞬間滾燙的熱度幾乎讓他融化。澤北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心臟在那瞬間彷彿要從嘴巴裡彈出來了。 但那個吻短暫而稍縱即逝,等澤北回過神來時,深津已經從籃球場上消失了。 下一秒,澤北從夢裡驚醒,這才注意到清晨的日光已經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他坐起身,全身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不只染濕睡衣,還染上床單。他的心跳久久沒有平復,猶然記得當親吻落下的那一瞬間,他看見深津眼中閃動著難以解讀的光芒,像是笑意又像是憤怒。 「這到底是個什麼夢啊……」澤北自言自語,雙手覆在臉上,試圖抹去心中的異樣,卻發覺自己的腦海裡一直停留著一雙眼睛。 深津學長的眼睛。 澤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也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過深津學長,甚至根本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學長學弟以...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