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美國隊長|叉冬】Prelude 4-1



第四次遇見Winter Soldier,Rumlow剛好二十八歲。


在二十六歲那年,由於一直以來的表現優異,上頭對他的未來有了不同的安排。他獲得了合法的新身份,接著被要求加入S.H.I.E.L.D.,成為一名臥底。


S.H.I.E.L.D.原名為Strategic Homeland Intervention, Enforcement and Logistics Division,是美國政府最主要的反恐情報機構,其任務是維護全球安全,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成立。本來應該是地球上最強大的情報組織,但Rumlow加入後卻發現這裡早已千瘡百孔。


並不是因為人員或組織能力不足,相反的,美國為了在對應世界各國上都擁有最大的資訊優勢,在情報工作下的苦心與投資遠遠超出一般國家,世界各國都有他們的人手,滲透的階級與層面也非常廣泛。而美國軍人在戰場上不放棄任何一個人的決心,也在此被發揮得淋漓盡致,為了不惜一切執行任務,同時也保住性命活下去,這裡的探員擁有最精良的裝備,最高權限的後勤系統,出動時能利用的經費也相當寬裕,培養出一個探員所願意付出的花費也遠遠高於歐州各國。


但這些優點在被HYDRA入侵後全都變成了缺點。HYDRA就像是蛀蟲吸附著S.H.I.E.L.D.這棵大樹,從內部緩緩將它蠶食鯨吞,本來應該守衛國家和平的組織,成為被一己之私濫用的存在。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必須成為一把最好的槍,沒有自己的思想,即使任務內容是要他們對自己的同袍開槍,他們也必須馬上做到。但在持槍者更換後,這把武器被惡用,反而在不知不覺間讓公義的天秤往錯誤的方向傾倒,失去保家衛國的初衷。


像Rumlow一樣擁有HYDRA背景的人,這裡多不勝數,原本應該縝密的人員審核機制卻因為HYDRA的滲入,變得毫無意義,像他這種身份背景有問題的人也因此被輕描淡寫的略過,成了有名字的存在。不久後他被安插到一個普通的任務小隊內,上層指示等他累積更多資歷後,他們會把他繼續往上安排。


對Rumlow而言,雖然是換了環境,換了一批隊友,但認真說起來S.H.I.E.L.D.和HYDRA這兩個地方似乎又沒什麼不同,同樣每天都得面對生死交關的危機,子彈也不會因為換了個國籍就對他手下留情,發配任務的追根究底也是同一批人,為了自由而戰坦白說和為了麵包而戰聽起來也相差不遠。


他開槍的手越來越穩。


偶爾他會在瞄準鏡裡看到自己,或許來自過去,也可能是現在,更甚至未來,但不論哪一個他,結局都是一樣的。他能感受到子彈竄出槍管後劃過空氣的涼意,以及鑽進皮膚、肌肉、血管後,炸開一朵血花引起的疼痛。


槍口對準的其實是他。


一次又一次,他殺死自己如同伊底帕斯的詛咒,沒有盡頭。


但S.H.I.E.L.D.說白了也有還不錯的部分,比方說穩定的薪水和不錯的福利,甚至可以保險,只是死亡受益人他從來都不知道該填誰的名字。


不過就在Rollins也被調進這個小組後,問題解決了。他半開玩笑的先填上了Rollins的名字,以至於被其他人嬉鬧取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行為好噁。」Rollins神色嫌惡地抱怨,直到後來Rumlow發現他也做了一樣的事,根本沒資格抱怨。


「至少不是充公。」Rumlow回。


「也不一定。」Rollins攤手,「出任務時不幸一塊殉情的機率也滿高的。」


「少說的那麼噁心,誰想跟你殉情。」Rumlow不屑的哼了一聲,「放心,我還有養隻狗,第二順位是牠,你死了牠肯定還會活得好好的。」


Rollins給了他一個中指,其他隊員則是放聲大笑。他們喝下一手又一手混濁的酒,像是只有今天,像是沒有明天。


那當然是一句謊話,Rumlow沒有養狗,也沒有養狗以外任何生物。那是正常人的權力,不知道死期是否就在明天的罪犯,以及刀口舔血的匪徒是無辦法負起這種責任的。馴養一隻寵物或是一個人是太過重大的決定,如果只是因為寂寞就這麼做,那未免太自私了。


但Rumlow有想過,如果真的要養些什麼的話,他或許可以選擇養金魚。他聽過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如果這七秒代表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那表示最後誰也不會牽掛誰,誰也不會記起誰,很適合他。


坐在這些人之間舉杯歡騰時,有些時候,或者該說是大部分的時候,Rumlow會忘記自己是個間諜,誤以為自己的身份就是資料上顯示的那樣,擁有普通的出生,普通的家庭,普通的遭逢悲劇,在父母以及哥哥都死在一場車禍中後,靠著獎學金上了倫敦的一所大學,考上教育學位,成為一名講師,在後來被S.H.I.E.L.D.招收,擁有可以交付後背的隊友。


這是Brock Rumlow的人生。


那他又是誰?


他是Brock Rumlow,在泥水裡長大,無親無故,在學會說話前先學會割斷某人的喉管,在理解愛之前先理解了掠奪,不信任任何人,連自己都不信任。


他永遠無法成為他。



兩年過去,Rumlow在機緣巧合下靠著自己的實力成為S.T.R.I.K.E.的小隊長。


S.T.R.I.K.E.小隊主要負責反恐任務,雖然隸屬於S.H.I.E.L.D.,卻擁有自己的總部。他們的總部位於海底,曾經是海底空軍基地,因此擁有最先進的飛機與最優秀的駕駛員。Rumlow也在其中學了一手,並因此迷上飛行的感覺。在雲層裡飛翔時他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感受世界在他的手中流動,彷彿他是自由的。


人類嚮往天空的理由,或許就是為了這一瞬間的無拘無束。


但他大多數時間仍需要回到地面,留在滿是禁錮的環境當中,舉著S.H.I.E.L.D.的大旗,時不時偷偷做一些HYDRA的勾當。


雖然身為S.T.R.I.K.E.的小隊長權力不小,卻也尚未抵達權力中心,大多數時間還是像一把沒有自我意識的刀,又或者是一隻好用的槍,指令叫他殺死誰,他就只能精準而快速的照辦。不會有人在意武器的情緒,也沒那個必要。


另外讓他有些在意的是,他手下有一個命名為Delta的小組,雖然隸屬於S.T.R.I.K.E.,卻聽令不聽調,情報也不共享,行蹤非常神秘。就Rumlow所知,這個小組裡僅有兩名特工,但這兩個名字在Rumlow還不知道S.H.I.E.L.D.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之前,就已經從他人口中聽過——大名鼎鼎的女殺手Black Widow以及神射手Hawkeye。


傳聞說,Black Widow會讀心,還能從別人腦袋中掏出所有她想要的東西。Rumlow在出任務時見過她幾次,她如傳言一般豔光四射,即使偽裝也無法隱藏魅力。在她面前,Rumlow確實感覺被那雙綠眼睛看透,但當他提高警覺小心翼翼掩蓋身份後,卻又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沒有停職調查也沒有暗中審問,一切一如往常,讓他覺得傳聞或許也不是絕對。而相對於醒目的女殺手,Hawkeye則是神出鬼沒如同一道陰影,即使站在面前,Rumlow有時也無法發現他的存在,只在一同出任務時感覺殺機從身邊一道道擦身而過,百分百成為敵人的致命傷。


Delta小組的兩人雖然不受Rumlow的管轄,卻也有需要聽從的對象,那就是S.H.I.E.L.D.局長Nick Fury。Fury是個傳奇,據說他是S.H.I.E.L.D.的創辦人,左眼曾被子彈穿過卻活了下來,自此之後就戴上眼罩,成了獨眼。


Rumlow不喜歡Fury,那隻沒被蒙上的獨眼彷彿可以看清一切的謊言,因此他總是敬而遠之。幸好他們在工作上交集不多,大多時間,他需要應付的都是Alexander Goodwin Pierce,他的直屬長官。


Pierce是個詭異的人,滿嘴理想與願景,對於未來有一份美好的藍圖,也致力於消除世界上所有威脅,為此手段也相當激烈。比起待在需要對身分遮遮掩掩的情報機構,他似乎更適合擔任位處鎂光燈下的政府官員,靠著舌燦蓮花贏得人心。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他的身材仍然保養得當,金髮藍眼的外貌端正,待人態度也相當和煦,可以想見年輕時一定很受歡迎。他直屬於Nick Fury,幾乎可說是S.H.I.E.L.D.的第二把交椅,位高權重。Rumlow不討厭應付這種人,因為追求與野心不過一線之隔, 而HYDRA從來不缺這種瘋子。


外人眼中看來,Rumlow目前的生活似乎擁有了一切。銀行帳戶累積的薪水數字,一般人即使努力存錢也遠遠無法觸及;在組織中相當受到重用,領導了最菁英的小隊,受人尊敬,地位也相當崇高。財富和權力都擁有了,一個男人一輩子追求的東西也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唯一可以說是美中不足的事,大概就是他在一次任務當中,發覺原來整個S.T.R.I.K.E.全都是HYDRA的人。


雪上加霜的是,他發覺Alexander Pierce也是。


那瞬間,他覺得自己為了盡可能擺脫HYDRA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像是場笑話,本以為是憑藉著實力獲得的升職,也只是因為他的背景注定他始終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那就像是奮力試圖擺脫一切,兜兜轉轉許久,卻發現自己最後又回到了同樣的地方。像是不斷推動石頭的薛西弗斯,從來沒有脫離地獄般到迴圈。短暫的吸到幾口自由的空氣彷彿是場夢境,他的身體仍然被擁有九顆頭的蛇身束縛,難以遠離。


學會不抱持任何希望的話,忍受生活也漸漸變成不那麼痛苦的事情。所有事情大概都是這樣的,不會變好,只是慢慢習慣了。


他差不多也已經習慣這一切了。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鬼滅之刃|宇髓中心】某夜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夜風吹入,帶著庭院櫻花瓣濕潤的香氣,月已升上中天,宇髓天元卻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 明明身體在一天的辛勞耕作後已經極度勞累,肌肉卻在櫻花的甜香中焦躁而緊繃,精神亢奮著,像是對於平凡的生活仍抱持著不滿,渴望著戰場上的鮮血與戰鬥。 但已經沒有需要被殺死的鬼了。 無慘已經消失在黎明之中,世上再無惡鬼,鬼殺隊也解散了,忍者家族當然還存在,只是凋零,隨著現代化的武器逐漸進駐日本,習俗與傳統都成了無力的教條,艱苦的訓練比不上一顆子彈的飛行,他看著偶爾來訪的弟弟眼裡的憂思更深,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罷了,還是想辦法睡吧。 他起身關上紙門,接著從櫃子裡拿出了安神香,藉著燭火點上後,嘆了口氣。這東西很容易上癮,看到他又拿這東西出來用的話,須磨一定又要鬧了。但也沒辦法,他已經連續十天沒有成功入睡,再熬下去他可能會出現幻覺或是更惱人的後遺症。 他吹滅蠟燭,躺回被褥上閉上眼睛。微微的紅光亮著,很快地,濃郁的香氣充斥了整間房間,疲憊伴著睡意襲上。 宇髓天元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一覺到天明,但夢境卻悄然入侵。起初是模糊的影像:兄弟姐妹的屍體堆疊如山,父親冷酷的面容在千萬片鏡子中反覆出現,放眼望去都是被血浸染的泥土,他在血沼中艱難行走,無數白骨扯著他的雙腿,帶著他逐漸下沉。 接著呼吸裡突然滲入一股異樣的氣息,像是屍體腐敗的氣味,混雜著腥氣與血的臭味,是他極度熟悉的——是鬼!鬼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甚至從他的腳趾逐漸向上攀附,彷彿無形的觸手開始纏繞他的身體,觸感黏膩而冰冷,讓人噁心。 是副作用帶來的夢嗎? 不,是真的鬼! 危機感敲打著宇髓天元的神經,他試圖掙扎起身,身體卻沉重得難以行動,他知道那是安魂香的效果,於是奮力咬唇,用痛楚逼自己睜開眼皮。 眼前仍是黑暗而無光的臥房,但當他想坐起身時,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被某種柔軟而強韌的東西完全包住。那是無數條暗紅色的帶子,像是活物般從榻榻米與木板的縫隙間鑽出,正一面蠕動一面從他的腳踝向上纏繞,逐漸吞噬著他的身體,同時想將他拖入地下。 「該死!」 宇髓天元低吼一聲,伸出雙手想拔腰間的日輪刀,卻突然失去平衡抓空,這才恍惚想起他的武器早已不在身邊,失去的左臂也空盪盪的,無法提供任何幫助,他只能用僅剩的右手用力撕扯帶子,試圖掙脫這些東西的糾纏,卻徒勞無功,帶子像是察覺了他的清醒與抵抗,瞬間如蛇般加速纏繞包裹他的身軀,將他整個人拖入裂縫之中。 黑暗吞沒...

【底特律:變人|漢康】人性考驗

即使橘紅色的夕陽已經西下,底特律的夜晚仍然帶著一點黏稠的悶熱,幸好冷氣和啤酒始終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漢克甩了甩剛洗好碗的手心想,從冰箱拿出一瓶啤酒,並把自己摔上已經被他坐出凹陷的老沙發,電視機上正在播放著益智節目,康納正在另外一張長沙發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 「幫個忙。」漢克把啤酒遞了過去,康納立刻打開,遞回時還補了句:「啤酒的平均熱量為每瓶約150大卡,對肝臟與心血管負擔顯著。根據你本週的攝取量,已經超……」 「知道了知道了。」漢克打斷他,刻意把話題導向電視節目,「你在看的這個節目在講什麼?好看嗎?」 康納掃描漢克的身體,確保心血管一切都還在正常運行,這才開始解釋:「這是20世紀知識挑戰賽,題目主要都是來自20世紀的內容,題庫涵蓋歷史、娛樂、政治與文化事件,比方說1999年最紅的電影名稱,或是1954年的日內瓦會議是關於分割哪個國家。」 「看這個有趣嗎?」漢克狐疑。 「確實有些我平常並不會使用到的知識。」康納回答。 那就是有趣了。漢克看向電視。他也知道吸收新的知識對於康納來說就是一場新的體驗,有點像是他吃到沒見過的食物時的感覺,那也難怪康納會對這種節目看得津津有味了。於是他沒把電視轉到球賽,而是跟著康納一起看起來。接著,有個題目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人性考驗》的最終選擇?」 漢克記得這款遊戲,他國中時玩過,是上世紀末的熱門作品,據說是由一位念哲學系的遊戲製作人獨立製作,目的是讓玩家模擬各種情境下的選擇,據說,只有真正具備同理心的人類,才能選出正確的選項,走到最終結局。 「漢克?怎麼了?」康納帶著疑惑看他。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這個遊戲搞不好家裡還有。」漢克突然覺得讓康納玩玩看《人性考驗》好像很有趣,「真的有的話,要不要玩玩看?」 漢克難得邀請他一同玩樂。康納眨眨眼睛,立刻點頭。 花了十分鐘——幸好康納幫忙整理過倉庫——漢克從倉庫角落的紙箱翻出了一台PS2,還有當時的遊戲片,當然包含《人性考驗》。箱子隔絕了不少灰塵,以至於拿出黑色的PS2時,機身看起來仍然維持得不錯,只是漢克仍然不抱希望,但沒想到接上家裡電視時,PS2居然真的還能跑,於是他把人性考驗光碟片放了進去。 畫面一開始是全黑,伴隨低沉的音效與開始震動的手把,白色的文字在畫面上浮出。 「你能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嗎?」 「沒想到還能動,不過這個畫質還真慘烈,手把操作感覺也有點頓。」漢克感嘆,在看完像素風格的...

【HH | Huskerdust】KISS

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熱鬧。 Charlie辦了一場盛大的派對,邀請了各種地獄居民。整個旅館充滿了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Husk站在酒吧後,熟練地調製著各種酒品,紅色的領結在燈光下閃閃發光;Angel穿著一身亮眼的粉色系服裝,在人群中穿梭時自然而然吸引到許多目光,但他仍時不時回到吧台調侃Husk幾句,然後又繼續投入狂歡的氣氛。 隨著夜色濃厚,酒精讓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興奮而放肆。Charlie和Vaggie跳起了貼身舞,Angel很快也加入,一同享受這個夜晚。 終於,派對接近尾聲,罪人們一個個醉倒在地,沙發和椅子上到處都是打呼酣睡的身影。Husk坐在吧台後,手中握著一杯酒,雖然他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但今晚的氣氛讓他有些放鬆,跟著喝了不少,導致眼神有些迷離,但還算保持著清醒。 Angel搖搖晃晃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臉上帶著醉意和一抹難得的柔和,「嘿,Husk,今晚的酒真不錯。」 Husk哼了一聲,「你喝得太多了,Angel。」 Angel眨了眨眼,湊近了些,低聲說:「也許吧,但這才是派對的樂趣,不是嗎?」他笑容燦爛,眼神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Husk搖了搖頭,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我不認為。」 「很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Angel將雙手撐在吧台上,湊近了Husk,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這幾乎讓我想起『過去』。」 見Husk沒有接話,Angel又問:「你不好奇?」 Husk確實有些好奇,但他並不想太過冒犯。來到地獄裡的人幾乎從來不聊「過去」,那是他們的傷疤、他們的記憶,就是因為那些過去,他們才會來到這裡,成為沉淪的罪人。 「你想說時,你會告訴我的。」 「Husk,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你是溫柔或是冷漠。」Angel笑了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Husk的臉頰。「但你總是讓我感到安心,像是那些我不想使用的詞。」 「你是說,像是泰迪熊?」 「喔寶貝,泰迪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安心的詞,那可是小野獸。」Angel吃吃笑著。他內心想的是「家」,但他對這個詞的經驗太稀少、記憶太憂鬱,他也並不想用這個詞來描述Husk。Husk對他而言是更加溫暖、舒適、安心的。 「你這傢伙平時可不會這麼多愁善感。酒精果然是能讓人吐真言的東西。」 忽然,Angel俯身向前,在Husk尚未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地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短暫而溫柔,帶著酒精的氣息和一絲說不出的甜蜜,讓Husk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