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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隊長|叉冬】Fish



  Brock Rumlow在Winter Soldier的房間養了一群熱帶魚。

  魚有著黑白相間的條紋,叫什麼名字Rumlow已經忘了,雖然老闆說了好幾次,但他完全沒打算記,連飼料都是想到的時候才餵,有時候好幾天都不會想起這群魚的存在,有時候一天餵三次,完全不顧那些網路上的養魚守則之類的短篇教學。但說也奇怪,魚一隻都沒死。

  其實他也不是特別喜歡魚。魚這種生物太冷了,不像貓貓狗狗一樣,看著尾巴就能感受到他們的心情,摸起來毛絨溫熱,既吵鬧又煩人,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究竟是哪根筋突然不對,根據他稀薄的記憶推測,這大概又是酒精害他做出的蠢事之一。

  當天他們剛出完大型任務,領了一大筆錢,在想盡辦法把全隊隊員都喝掛之後,他把所有人都扔在酒館裡,拉著勉強還能站直的Rollins啥也不幹的用腳走遍大半個城市,突然就看見一家已經掛上打烊牌子,但店裡面的燈還沒關的水族店,門口有個巨大的玻璃水族箱。

  大到可以在裡面躺一個人的水族箱被堆在門口,跟幾袋垃圾放在一起,上面滿是灰塵,像是被塵封已久無人問津的棺木。街對角的中國餐館即使到了凌晨也還沒關店,螢光紅的霓虹燈照在水族缸上,被玻璃反射後就那麼突然地刺進Rumlow的眼底。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硬是敲開那家已經關店的門,扔下一把鈔票就買了十幾隻順眼的魚,拖著Rollins在大半夜裡把一個巨大到他的房間根本擺不進去的玻璃水族缸扛回宿舍,附贈的還有幾棵水草。

  一開始Rumlow還試圖在自己房裡挪出空間,但在發現自己醉到連桌上的酒瓶都分不出是不是空的之後,他跟已經坐倒在地上,膝蓋上放著裝魚跟裝水草塑膠袋的Rollins一起靠在牆上抽菸,對擋住了大半走廊的水族箱發呆。

  抽完兩根菸之後兩人的腦袋總算勉強清醒了一點,只好開始討論該怎麼處理這個自己帶回來的巨大礙事的東西。

  放大廳?Rollins問。

  魚會被那,群沒腦子的廢物玩死,我還得……花力氣教訓他們。酒精讓Rumlow的咬字不太流暢,他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扔了,再買,個小的?

  都搬回來了,少他媽……浪費我力氣。

  打發時間,有什麼浪費……

  少囉嗦,別想丟。還是先放你房……當我沒問。

  想到Rollins有如被核彈轟過的房間,Rumlow就覺得自己的房間相比之下搞不好還可以搶救一下。

  Rollins咧嘴無聲的笑。其實,我知道,有個房間很空。

  哪裡?

  Rollins比了比走廊盡頭。如果魚不介意……他們多了個不會,說話的室友。他說。


  水族箱發出綠色的螢光,那是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而Rumlow的陰莖插在Winter Soldier體內,那是整個房間最溫暖的地方。

  打氣機冒出雪白的氣泡,連續不斷的聲響與肉體碰撞聲合在一起,人影在天花板的水波裡晃動,黑暗的房間像是深海,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綠色的光源照著兩具光裸的軀體。Winter Soldier的眼睛盯著天花板的光帶,柔韌性極好的大腿被Rumlow扛在肩膀上,腰懸在半空中,隨著每下撞擊晃動。

  空氣很冷,但兩人身上都滲著薄薄的汗水,沒有呻吟,喘息聲被嚥在喉嚨裡,Rumlow換了個抽動的角度,感覺手掌下的大腿肌膚立刻收緊,肌肉線條立體而分明。他無聲笑,對著那個點不斷撞擊。

  Winter Soldier的眼神立刻渙散,汗水讓他的髮絲黏在頸側,嘴唇被他舔得濕漉漉的,又紅又亮,能夠輕易掐碎頭骨的左手軟軟垂在床邊,像是個無生命的精巧裝飾。他的右手抓著床單,骨節分明的手背冒出了青筋。他的分身早就在肛門被插入的過程中當中勃起,幾乎已經成了反射動作,他們做過太多次,用以填補所有記憶空白的長夜,即使被洗腦身體記憶也依舊存在。粗暴的、殘酷的、暴力的,但大多時候,比方說像是現在,幾乎可以說是合意的,一次又一次的身體交纏讓本來不該成為接納處的部位被調教成了性器官,只要有東西插入陰莖就會反射性勃起。Winter Soldier分身頂端濕滑的黏液隨著頂弄不斷緩緩滲出,順著陰莖流下,滑進毛髮當中,把毛糾結得濕黏。

  他覺得很爽。Rumlow在心裡升起了極大的滿足感,只有他能看到他這個樣子。

  Rumlow伸手摸著那處,在感覺到毛髮粗糙的觸感後隨手拉了幾根下來,Winter Soldier臉上毫無反應,身後的甬道卻微微縮緊,像是感覺到痛。這舉動刺激了Rumlow還插在裡面的分身,他忍不住加快速度,在感覺到高潮來臨前伸手握住夾在兩人中間的陰莖開始套弄。

  在他射進Winter Soldier深處的同時,Winter Soldier也在他手中釋放。

  高潮過後,Rumlow翻過身躺在Winter Soldier身邊,學著他望著天花板綠色的水波盪漾,製造氣泡的馬達聲音規律而密集,像是連綿不斷的雨聲,釋放出平穩而安靜的白噪音。他想抽根菸,但衣服被他扔在門口,離床太遠,而他現在暫時不想移動,他的左手臂貼著Winter Soldier的右手臂,一個高溫而一個低溫,卻是一樣的濕黏。

  過了幾分鐘,Rumlow忍不住抱怨,「你房間怎麼連個棉被都沒有。」

  Winter Soldier不想回答,但他感覺到,如果自己不開口,事情也不會就這樣結束,甚至會被糾纏上好一陣子,他只好勉為其難的擠出兩個字:「不冷。」

  「哪裡不冷,我他媽簡直快要冷死。」

  不想再聽Rumlow的抱怨,Winter Soldier下床走向牆邊的衣櫃,完全無視了自己身體裡正在緩緩滲出的精液,那些白濁的液體順著他的大腿滑下,滴落在地上。Rumlow躺在床上望著他,掙扎著要不要起來開燈,他喜歡看Winter Soldier被他的液體填滿的樣子,但高潮之後的四肢發軟感讓他完全懶得移動。反正不差現在。他想。等等再做一次再把他剝開來看也是一樣的。Winter Soldier從衣櫃裡掏出一床棉被,直接扔在Rumlow頭上,打散了他腦子想到一半的妄想。被棉被攻擊Rumlow也沒生氣,直接把柔軟的厚重布料蓋在自己身上,懶洋洋的躺著,像是這裡根本就是他的房間一樣。

  Winter Soldier沒有回到床上,而是拿起了牆角塑膠袋裡的魚飼料罐,小心翼翼地用蓋子裝了半杯,均勻地撒進水族箱裡。感覺到食物出現,黑白相間的熱帶魚全都浮出水面,在一番爭奪後把那些咖啡色的顆粒吞進肚子裡。水族箱裡很快平靜下來,魚群自顧自地在水裡悠游。

  「我就在想這些魚怎麼可能沒餓死。」Rumlow毫不意外地開口。Winter Soldier看了他一眼,懶得理他。「你平常都會餵他們?餵那樣不會太少嗎?」他想起來自己以往都是大手大腳的一次撒大半罐,直到那些魚不在對飼料有興趣才罷休。

  「太多不好,會撐死。」

  「魚會撐死?」Winter Soldier點了點頭,Rumlow又問:「你喜歡這些魚?」

  「不。」

  「我倒是挺喜歡的。」Rumlow從床上爬起,湊到Winter Soldier旁邊跟他一起盯著魚,「你不覺得你跟牠們很像嗎?」

  Winter Soldier沒有回答,只是在把飼料放回牆角的袋子裡後走回床上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蓋好,閉上雙眼。他不想清洗,也不用清洗,他不會生病發燒,而床、地板、棉被上的這些髒污都是明天的Rumlow要想辦法解決的,他會讓他解決的。Rumlow感覺到他沒有聊天的意思,有些自討沒趣的也在他身邊躺下。

  翻來覆去了好幾分鐘,剛運動完的身體讓Rumlow的精神仍然保持著清醒,他睡不著,忍不住又繼續開口問著:「你不覺得房間有點空嗎?」

  「不。」Winter Soldier眼睛睜也不睜。

  「你都不會想放點什麼家具進來,裝飾品或是有趣的東西之類的?」

  「不。」

  Rumlow眼睛轉了轉。

  「明天我沒事,我去買點水草回來裝飾魚缸怎麼樣?」

  這次的寧靜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氣泡聲都成了有些惱人的存在,Winter Soldier才緩慢開口。

  「好。」

  Rumlow終於咧嘴笑了笑,閉上眼睛睡了。

  他的夢裡有一個水族箱,兩隻黑白相間的熱帶魚在綠色的螢光燈照射下,悠遊在水草裡,像是擁有整個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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