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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蔑殺】一劍終末

*感謝水水的推坑,回禮就讓我用5000字短篇吧(爆笑)
*隱凜殺、蔑衡










  「既然早知結果,為何還要拔劍?」


  『等走出黑暗迷宮,我就把項上人頭送給你。』


  並非不想贏。


  「此乃——我之必然。」






  殺無生未曾想過自己能再次醒來。


  從黑闇的幽冥轉醒,映入眼簾的竟是與闔眼前的最後一幕相去不遠的景色。灰黑色滾著濃濃陰雲的天空,嶙峋而奇兀聳峭的石山,林立黑骨為柱為樑打造的屋舍,像是心臟脈動般微微發著血光的壁面。


  七罪塔。


  為何——


  還來不及對目前的景況感覺困惑,一個熟悉的低沉男聲悠悠地打斷殺無生的思緒。


  「醒了?」


  殺無生抬頭,毫不意外地見到披散著一頭黑色長髮的人悠哉地踱步至他身旁,戲耍般撩起他的長髮。


  森羅枯骨——蔑天骸。


  「你為何在此?」殺無生坐起身,環顧四周。


  此間看來彷彿誰的居室,原先臥著的床綿軟,用料上等,床幔以黑色為底,精繡著金色的花紋,靜靜懸掛床頭。室內四角均設有燭台,但火光不甚明亮,連帶使得立在不遠處的黃銅鏡面當中影像朦朧模糊。


  「此為吾之居處。」蔑天骸答,「吾將汝帶來此處。」


  「為何?」


  「汝敗給吾。」蔑天骸說,無悲無喜地看著殺無生。


  他敗了。


  憤怒在那瞬間像是大錘般擊中殺無生,甚至比劍穿心而過時更加疼痛。他號為鳴鳳決殺,劍術天下無雙,人檔殺人,佛來滅佛,一生卻有過兩次失敗。


  掠風竊塵,還有面前的森羅枯骨。


  他一生追逐掠風竊塵,就是為了將被掠風竊塵竊取的自尊重新奪回。他名為殺,人為無,心為劍而生,一生無所追求,只有劍是一切。而曾經被掠風竊塵折辱的劍,只有用掠風竊塵的血淬鍊才可重新鋒利。


  但他卻在掠風竊塵面前再次敗了,敗在蔑天骸的手下,敗得那樣輕易,連九回合都不曾走完。


  在他與蔑天骸一戰的最後,有把劍從他後方穿胸而過。


  痛,當然是極痛的。


  那把劍在他的胸膛正中開了個尺餘大的劍傷,地面在霎那間染上鮮紅色的血花,隨之他的視線朦朧,使得眼中的血花宛如遍地迎風怒放的曼珠沙華搖曳。


  鬼鳥,掠風竊塵,不,應該稱呼他為凜雪鴉,他也在那裡,見證著他,見證著鳴鳳決殺又一次的失敗。


  血絲從殺無生咬得泛白的唇角滑下,褪成櫻花粉的唇瓣也被血跡染得斑斑點點,奇特的是他竟不感到太過疼痛。


  「我從不曾忘卻失敗。」他咬著牙問,「那為何我又在此?」


  「汝已死。」蔑天骸看著他,「死在吾之手中。」


  殺無生望向蔑天骸,手指滑過身下華麗而柔軟的大床,綢緞的觸感輕巧的從他指縫間滑過,遠處是燭台上靜靜燃燒的燈火,光暈朦朦朧朧的在地面上映下安靜的影子。


  「這麼一說,冥界與陽間似乎並無不同。」殺無生輕聲問,「而你又為何在此?莫非你竟比那掠風竊塵先步入幽冥?」


  蔑天骸搖了搖頭。


  「此處並非冥界,而是黃泉界。」蔑天骸指著床邊黃銅的鏡面,「鏡面另一處才是陽間。」


  殺無生順著蔑天骸的手指看去,看見了鏡面另一端靜止不動的掠風竊塵,還有倒在掠風竊塵懷裡的自己。


  「那是我。」殺無生說。


  「汝的肉身。」蔑天骸在床邊坐下,指腹滑過殺無生的嘴角,將嘴角鮮紅的血痕抹得暈開,「汝的靈魂在此,在黃泉界。」


  「黃泉界為何地?」


  「黃泉界即是生與死之交界,唯有七罪塔之主能進入。」


  「那麼我為何在此。」殺無生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裡有一道明顯而巨大的創口,卻不再疼痛。


  「劍乃隔絕生死之物,吾暫時斬斷汝身上生死之交界,讓汝停留於黃泉界,暫緩走上黃泉路,前往冥界之時。」


  「是嗎。」


  殺無生再次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鏡子裡的兩人一動也不動,像是時間凝止了般,掠風竊塵伸手攔住他倒下的身軀,低頭望著他,微微張開的唇瓣像是正打算說些什麼。


  像是明白了他的疑問,蔑天骸主動開口道:「黃泉七日,陽間一刻。兩界時間流逝不同,因此由汝看來如同靜止一般。」


  一刻。


  何其短的時間。


  殺無生沒再開口,低下頭讓眼睫將眼底的思緒掩去,而蔑天骸也未開口,只是沉默地看著他,坐在一旁。


  時間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殺無生抬起了頭。


  「你口中所說之暫時為幾?」殺無生看著蔑天骸問,「我停留在黃泉界的時間。」


  「約莫七日。」蔑天骸說,而殺無生點點頭,接著望向黃銅鏡面不再開口。


  蔑天骸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站起身,墨色的長髮在他背後盪成一道黑影,如同來時一般踱著步走遠了。


※ 


  沒有晨昏。 


  不飢、不渴、不睏、不累。


  殺無生很快就適應了黃泉界。
  
  黃泉界像是一幅靜止的畫,沒有任何活物,鳥鳴、風聲、蟲叫,什麼都沒有。天空永遠滾著灰黑色的雲,日光像是被永遠陳封在箱子裡的記憶,不曾從雲中透出,而黑夜始終很近,近到像是一個眨眼就會來臨。


  時間約末是在黃昏,殺無生猜測,從雲中隱隱透出的紅光讓他如此猜想,但卻無法得到正確答案。


  唯一知曉答案的蔑天骸從前日說完話後,就再也沒在他跟前出現過,但既然無人阻止,殺無生也就任著自己的想法在七罪塔當中肆意游走,打發漫漫時光。


  如他所預料,七罪塔裡一個人都沒有。奇怪的是,明明服飾衣物等一應俱全,殺無生卻沒有在七罪塔當中找到任何一把劍。


  這讓他分外焦躁。


  穿胸而過的劍傷早已不再疼痛,也不曾冒著血,但每每殺無生回身,卻在背上應有雙劍之處抓了個空時,他就覺得胸口的劍傷極欲破裂。


  他花了兩日走遍整座七罪塔,百般無聊之下,最後決定離開七罪塔,往外頭的魔脊山去。


  正當殺無生即將走出七罪塔時,蔑天骸卻不知從何處出現,伸手攔住了他。


  「汝意欲為何?」蔑天骸問,擋在殺無生準備離開的道路上,面上明明毫無表情,殺無生卻感覺到他似乎隱隱有股怒意。


  「前往尋劍。」殺無生道。


  「彼處無劍。」蔑天骸答。


  「那何處有劍?」


  「皆無。黃泉無劍。」


  「為何無劍?」


  「因吾乃黃泉之劍!萬物之生,死亡之序,劍斬生死輪迴。除吾外,黃泉無劍!」


  蔑天骸冷著臉宣告。


  殺無生沉默地看著蔑天骸,宛若他是個難以溝通的木偶,最後歎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時手卻被蔑天骸拉住。


  「何事?」殺無生問。


  「汝意欲為何?」蔑天骸再次說出相同的話語。


  「這問題還給你。」殺無生說,甩開了蔑天骸拉住他的手,回頭往這幾天待著的房內走去。


  但蔑天骸卻不同數日前那般離開,而是跟在殺無生的背後,步伐堅定的走著,宛如一道存在感極重的影子。殺無生進了房,蔑天骸也跟在他的背後,關上了木質的門扉。


  房內的光線一直都不甚明亮,僅僅靠著四角的燭台散發出亮源,數日來殺無生視線裡的光景總是朦朦朧朧的。本來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亮度,但在蔑天骸進房之後,陰暗卻彷彿變得更加濃重,像是緊緊是他的存在就會將光帶走。


  殺無生在放著黃銅鏡面的桌旁坐下,看著一鏡之隔的凜雪鴉和自己。


  那鏡中景象仍未改變,鬼鳥依舊望著他。


  看著鏡子,良久之後殺無生緩緩開口。


  「七日尚餘多久?」


  「三日為多。」蔑天骸答。


  殺無生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你可會下棋?」





  桌面上被擺上了黑白兩色的圓形棋子,以圓形的棋罐容納,黑檀木製成的方格棋盤異常沉重,觸手卻溫潤滑膩,宛若珠玉般隱隱含著光。


  殺無生與蔑天骸對坐於七罪塔頂,其中隔著一個棋盤的距離。


  將白子棋罐推到蔑天骸面前,殺無生道:「白子先行。」


  蔑天骸沒有反對,接過棋罐後在棋盤上先落下一子。


  殺無生認為自己棋藝算不上精良,他將大多數時間都耗費在習劍上,對弈乃雕蟲小技,他從未認真看待。但蔑天骸的棋藝顯然比他更差上一籌,用不著一刻鐘,盤面上已全然皆為黑子的天下。


  「再來。」蔑天骸動手把棋盤上所剩不多的白子取走,殺無生也任著他取,最後大手一撥把所有黑子全部撥回棋罐內。


  第二盤,同樣是殺無生的勝利。


  「再來。」


  蔑天骸再次將白子取下,重置了棋盤。


  殺無生不甚在意的任蔑天骸擺弄棋盤,待他重新在落子之外的空檔都看著不遠處那面折射著燭光的黃銅鏡子。


  第三盤他們下得慢了一些。


  殺無生敏銳地注意到,經過短短兩盤交鋒,蔑天骸的棋藝似是在短短數刻內便迅速成長,讓他應付起來不再那般輕易。又或許是蔑天骸已經摸清他的棋路,使得對弈開始有棋逢敵手之感。


  但他摸不清蔑天骸。


  「你意欲何?」在蔑天骸再次落子之前,殺無生問。


  「何有此問?」
  
  「為何阻我走上黃泉?」


  原本規律落在棋盤上的棋子慢了一分,敲出清脆的聲響。


  蔑天骸挑眉望向殺無生,這一刻,他不再如前幾日般陰冷沉默,而是單用氣勢就翻起滔天巨浪,冷冽的殺意宛若刀鋒劃過殺無生裸露在外的肌膚,威勢滾滾。這一刻,蔑天骸才像是那個傳說中的玄鬼宗首領,劍下枯骨萬千。


  但殺無生並未落在下風,他冷漠回望蔑天骸,即使手裡無劍,氣勢仍然剛硬銳利地有如同出鞘的劍峰。


  蔑天骸驀地笑了。


  「若汝贏得此局,吾便答覆汝。」他溫和地道。


  「如此甚好。」殺無生答,並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原先死板生硬的黑子白棋在賭局奠定的霎那間彷彿活了起來,不再僵死如同木偶,而是像是沙場兵陣般滲入了詭術奇計,在兩人手下靈動得如同黑夜中蟄伏的毒蛇。


  殺無生的額間漸漸冒出汗水,落子的速度也緩了許多。但蔑天骸神色如常,甚至連走棋的速度都加快數分。


  一個時辰之後,殺無生落下了手中最後一子。


  「汝輸了。」蔑天骸道。


  「確實,此局是我太過躁進。」殺無生隨手抬起衣袖,拭去額間的汗水,「想來,你也不會告知我回答了。」


  「汝對勝負太過掛心。」


  「必然。我對答覆相當好奇。」殺無生以指尖捏起一枚白子,任它在掌心滑動。


  蔑天骸深深地看了殺無生一眼。


  「在汝之前,吾也曾帶一人進過黃泉界。護印師——丹衡。」


  殺無生皺起眉望向蔑天骸,卻意外看見一雙無光的眼睛。並不像是在大殿上對天刑劍充滿欲望的雙眼,而是闇黑的


  「彼與汝,有些相似。」蔑天骸道。


  「鳴鳳決殺的劍是為了傷人,他的劍為了護人,我並不認為二者有任何相似之處。」


  「非也。」蔑天骸輕輕搖頭,「吾護劍、藏劍、愛劍,養劍千把,這才得知所有劍皆有共通之處。」


  「共通之處為何?」


  「過剛……則易折。」


  蔑天骸跪坐起身,手撐過棋盤,抬起殺無生的下巴,將吻輕輕貼上殺無生的唇。


  一沾即離。


  待到蔑天骸坐回棋盤的對面,殺無生仍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撥弄著掌心的白子。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殺無生似是不意外地問。


  蔑天骸停頓片刻,彷彿正在思索問題的答案,卻在最後一刻笑了。


  「吾的答案……尚在等待棋局勝負。」他說。





  「七日尚餘多久?」


  「明日便是。」


  兩人仍對坐下棋。


  不飢、不累,便沒有其他事情需要罣礙。


  「那護印師,最後如何?」殺無生問。


  「七日一到,便走上黃泉路,進入冥界。」


  「那麼,你為何帶他進入黃泉界?」


  蔑天骸落下一子,沉默片刻後道:「在彼身上,吾並未找到問題的答案。」


  「你有何問?」


  「劍。」蔑天骸答。


  「你已打敗了天下無雙的鳴鳳決殺,仍會對劍有所疑惑?」殺無生挑起眉頭。


  蔑天骸反問:「汝身已非活人,為何仍有渴望探知答案的念頭?」


  「確實。」殺無生說:「那麼,你認為我身上會有答案?」


  「答案往往存在於生死之間。」蔑天骸道。


  「是嗎。」殺無生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孤峰頂上之塔此刻又只餘下棋子拍打的金玉之聲。


  「我很感謝你。」殺無生驀地道。


  「何出此言?」


  「掠風竊塵,不,凜雪鴉,我已打探他的消息許久,若非你取走天刑劍之劍柄,他便不會讓我發現行跡,如此一來我也不會有殺了他的機會。」


  「一派胡言。」蔑天骸道,「汝從沒想過殺死掠風竊塵。」


  並非不想贏,而是不能贏。


  「……何以見得。」


  「汝之劍在面對掠風竊塵時,絲毫沒有殺氣。」


  「或許那是因為,我早已將他當作死人。」


  「鳴鳳決殺,不,殺無生。」蔑天骸道,「汝無法欺騙吾。」


  汝對掠風竊塵,絕不是恨。


  「是嗎?」殺無生微笑,站起身來踩上棋盤,將擺放整齊的旗子踹散,棋子落了一地,發出宛如金鐵交鳴般連綿不段的聲響,「那,這又如何?」


  他扯過蔑天骸的領口,給了他一個深吻。水聲濕濡,兩人舌頭黏膩的交纏,直至分開仍在兩人唇瓣之間牽出一條銀絲。


  「這可……真是意外。」蔑天骸道,聲音略帶嘶啞。


  「是嗎?」殺無生道,扯開自己的前襟,「還想見識更意外的嗎?」





  「鳴鳳……決殺。」


  鳳為眾鳥之王,不鳴則已,一鳴必撼動世間。


  蔑天骸看著隨意披上衣服的殺無生,從隨意棄置在床下的衣服堆裡掏出迴靈笛。


  「介意嗎?」殺無生對著他揚了揚笛。


  「不。」


  於是笛聲幽幽響起,像是利劍一樣穿透微微發著血光的壁面,透過林立黑骨打造的屋舍,迴盪在嶙峋而奇兀聳峭的石山,直上灰黑色滾著濃濃陰雲的天空。


  在黃泉界裡傳得很遠,很遠。


  「時間已到。」蔑天骸從背後抽出了劍。


  殺無生回頭,在看見蔑天骸手中的劍時笑了起來。


  「黃泉之劍。」他說,「除你之外,黃泉無劍,好一個黃泉無劍。」


  「汝……可有心願未了?」蔑天骸問,「若汝之心願為殺掉掠風竊塵,吾將為汝實現。」


  殺無生愣了片刻,接著帶著笑意搖頭,「算了,太早知道答案就沒意思了。我將在黃泉,引頸期盼他的到來。」


  「也好。」


  「若你前來,我也將烹上濁酒一壺。」


  一壺濁酒喜相逢。


  「如此甚好。」蔑天骸道,難得露出笑意。


  劍光一閃,黃泉界裡再無一人。





  而今人間已無鳳凰,空留迴靈笛餘響。


  「將他,隆重火化。」


  「是。」


  今朝啼鳥訴生死,眾生執迷。


  江湖宿命無人悟,一劍終末。


  誰的執迷?


  何謂終末?


  『總有一天會相見。』


  『我等著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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